第二天景纤纤醒了看到一屋子的生辰礼才想起来昨天忘了干什么。
忘了拆礼物。
吃了早膳就叫柳月和清月坐下一起拆礼物。
各种各样的礼物都有,金器首饰衣裳脂粉,景纤纤看了半天也没有喜欢的。倒是戚洛,送来一个精心雕琢的玉兔子,说是替妹妹赔罪。
景纤纤现在对戚洛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总觉得戚洛会做各种各样的手脚,也总是觉得戚洛突然示好是不怀好意。
“柳月,派人把戚洛的东西送回去,要是问起来本公主为什么不收,就说本公主说了,状元郎要是想替妹妹赔罪打她一顿就好了。”
话传到状元府的时候戚洛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有些拿不准景纤纤。
景纤纤看起来十分亲和,有第一次见面就格外亲近的,比如楚王,顾柔,甚至是周如安,也有第一次见就敌意格外重的,比如周昱,还有他。
不管景纤纤怎么掩饰,她对自己的敌意和试探一开始就格外明确,从乞巧节初遇,到后来希望他参加科举,再然后说他没什么用,这些都是戚洛想不停的探究景纤纤的原因,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只玉兔是春猎的时候他远远的瞧见她兴致勃勃猎的,这也是他亲手雕了送给她的,她倒是这么痛快就退回来了。
戚洛沉默的看着这只玉兔,片刻又重新放回盒子里。
戚怀回府路过书房的时候就见哥哥一个人坐着发呆,敲了敲门走进去。
“哥哥,你在想什么?”
戚洛回过了神摇了摇头反问她,“你最近还是日日去太医院?”
戚怀点点头:“反正许多事情哥哥也不让我知道,我就去太医院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江仁。”
“戚怀。”戚洛站起来神色严峻:“凡事不要强求,容易遭人厌恶。”
戚怀也站起来:“等到事情轮到哥哥身上哥哥也能如此理智就好了。”
楚王收到景纤纤的画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都来不及用午膳,就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军帐,迫不及待的打开。
景纤纤作画的功力很好,上次送给他的生辰礼他就知道了,秋千上的她巧笑倩兮,右上角提了字:盼君归。
楚王终于轻轻笑起来,她如此聪慧,必然是明白的。
岐山易守难攻,他们久攻不下不免心里有些焦躁,虽说他留了人在京城,但还是放心不下她,眼下看小姑娘过的还不错,就又怕皇上没事给她指婚。
楚王把画收起来放到了床边,起身大步走出去。
天气越发热了,景纤纤更是每天懒得动弹,每日就是在秋千上晃荡着看书,等凉快的时候和清月柳月茶话会。
“公主,江太医在外求见。”
景纤纤头也不抬:“告诉他清月不在。”
江仁日日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来纤蔷殿,就是为了见清月,景纤纤都麻木了。
“江太医说此次是有要事禀告的。”
景纤纤放下书,“让他进来吧。”
“公主,前些日子里兆侍郎去太医院求医,微臣后来看过药方,都是些抗过敏和祛毒的药物,没什么稀奇,但是昨日兆侍郎来求微臣,希望微臣能上门为兆谅公子诊治,臣昨日去过了,特来禀告公主。”
景纤纤眉头一皱,这就到时候了?
“你知道他什么病了?”
江仁点点头。
“你能治好吗?”景纤纤一晃一晃状似不经意的问。
江仁毕竟这么久了也了解景纤纤的脾性了,“微臣医术不精,恐怕治不好兆公子的隐疾。”景纤纤满意的点点头,想起了什么然后又问:“戚怀这些日子还是天天去太医院找你?”
江仁身子一僵,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知道景纤纤对清月和柳月尤其看重,上次戚怀冲到纤蔷殿说了那些话景纤纤看他不顺眼了好久,这次怕是又要看他不顺眼了。
哪知景纤纤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别的我不管,不要麻烦清月就行。”
江仁忙不迭的点头,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事,微臣昨日去兆侍郎府上时,周昱大人也在,微臣观周大人的面相似是和瑞王殿下中了同一种毒。”
“你说什么?”景纤纤双眼微睁,“你拿得准吗?”
她不是震惊有人给周昱下毒,而是震惊于他和景旭中的同一种毒,如此的话,景旭中毒的事情不就有眉目了?
她不是没怀疑过韩昭仪,只是景旭毕竟是她的儿子,眼下知道周昱也被人下了毒,这应当不是韩昭仪了,景纤纤反而松了口气。
景旭那么在乎这个母亲,还好不是她。
“微臣只是微微观了观面相,拿不准,若是能诊脉的话就好了。”
“不用。”景纤纤摇头,“你既然看面相拿不准那说明还没毒的怎么样,过两天再看,要是成了景旭那样的不想看也看出来了。”
“还有,太医院你得有人手才是,不要什么事情惊动你了你才知道。”
“微臣明白。”
夜里三个人照例坐下茶话会。
“今日昭华殿的那个小宫人出宫去了,上次我派了一个侍卫去跟,没跟住,今日我亲自去的也差点没跟住。那小宫女除了宫七拐八拐,走了好几家店铺,最后竟然在一家珠宝铺子里换了男装又出来了。”
景纤纤嗑瓜子的手停下来,“那就是有鬼。”
“我一路跟着她,她去了一家酒楼,见了原先在四公主身边伺候的翠碧,翠碧走了以后她又在铺子里等了半晌,我以为还会有别人来见她,结果等到天黑也没人再来了,我又一路跟着她回来。”
“她见翠碧干什么?”
柳月把景纤纤面前的瓜子碟收走,放了一杯苦茶,“这小宫人可是叫琴音?”
清月愣了愣,她还真不知道这小宫人叫什么。
柳月接着说:“如果是固定每月十三都要出宫的话那就是琴音,琴音在韩昭仪宫里的时候,看似不受宠,但是却有每月固定的出宫日,寻常的小宫女哪来的这么大的脸面。”
景纤纤又要把瓜子拿过来嗑,清月站起来把瓜子碟拿远了些,义正言辞的说:“王爷说了,他离京以后我们得多看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