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緼宜就哭了:“这都快过年了也不能消停吗?天气太冷了啊!”
“习武这事,一日不练差别就出来了。你若是不信回头找思博哥哥比划比划就知道了。”丁皎皎瞪丁緼宜,“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头你都吃不了吗?”
“我是小丈夫!我不是大丈夫!我也不是男子汉,我还小呢……”丁緼宜委屈,妹妹一天天都可以睡懒觉,可是他却不能,大冷天的,即便下雨下雪也要起来练基本功,若是不下雨,那更要绕着宅子跑上好些圈。现在回来了,就要绕着村子跑了,太苦了。
这还不算,跑之前还要考试呢,在家时,是外公给出一道题,或者一首词,等跑完了,跑的时候要想着文章或者这首词的意思意境等,或者作诗,等跑完了都要写出来的。
丁伯夷经过乡试深有体会,拍着丁緼宜的肩膀道:“没事的,哥哥陪你。”
秦思远点头:“哥哥陪你。”
他才不要人陪!他不想去!丁緼宜哇哇大哭,一群大人好一顿哄,才把人给哄住了。
这会儿天也晚了,张氏吴氏两人就起身告辞回家:“他爹应该把屋子都烧好了,我们就先回了。”
“回去好好洗洗再睡。”白氏摆摆手让他们都走。
这边因为家里留了人照应,各处屋子都是暖的,丁皎皎甚至洗了个热水澡才睡觉。
第二日祭祖,祭祖都是男人们的事情,女眷不能去,丁皎皎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封建糟粕,她怕去了忍不住再说些什么惊人的言论。
那日关于女子是否要嫁人的话爹娘舅妈等人已然惊世骇俗了,幸而都是自家人传不到外面去,族中就算了吧。
祭祖完便要准备过年了,今年丁家收到的各处节礼格外的多。
朱老板,王老爷的不算,还有隔壁村何记,陈记家的,各个毛线作坊那边都送来了节礼,不用问,自然是因为上次竞标的事情。
这些作坊因为搭上了军备物资的关系,这几个月销量一路走俏,别家不说,何记,陈记,两家作坊都扩大了一倍有余。
可以说这一单子,他们在程朗这边没赚到的钱,在别的地方加倍地赚了回来。
其余节礼还有常来秦家村的各家商户,甭管跟丁家有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冲丁家出了一个举人,这礼也得送。
不光丁家,就连秦安他们也收到了各家的节礼。
张氏相当不安地拿着礼单来找紫萱拿主意:“紫萱姑娘,你见识多,这些礼要不要收?”
紫萱只扫了一眼礼单便了然于心,笑道:“舅太太尽管收着便是。商贾之家多会巴结一些读书人,这些人日后说不得就是自己的助力。”
“天下间读书人千千万,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官的。”张氏不太明白,“这不是花冤枉钱吗?”
丁皎皎便道:“舅妈,这有个道理您可能不知道。就拿先生来说,一个学堂学生四五十人,先生生辰,他不一定记得谁送了什么礼,可他一定记得谁没送礼,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