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渝州城???城西庄园甄家
今夜,在甄家府邸的晚宴上,大家异常喜悦,一家子人都到齐了,老的少的小的欢聚一堂,甄涌极尽疼爱两个女儿,至于两个儿子,甄涌都还不是特别满意,还没想好甄家的一切由谁来继承……
晚宴过后,家人们都还没有散去,各自聊天。
“姐姐,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别嫌我烦,你有什么就说出,说出来了就好了”婉桃看出一旁的婉晓在家宴上有些心不在焉。
婉晓望着妹妹,平静地说道,“也没什么,有什么事儿我会告诉你的”
“你别不承认,你的心事儿都挂在脸上了。”婉桃口没遮拦的说道。
婉晓脸色变了,说道“你又帮不了我,说了有什么用呢”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太小看我了吧,根本不当我是妹妹,我不开心了。”婉桃故意假装生气道。
“好了,你就是我的好妹妹,你真想帮我吗?!”婉晓故意说给妹妹听,想借妹妹的嘴说给甄老爷听;
婉桃一听,又笑着脸急切问道:“当然啊,当然想帮你,快说什么事儿吧?”
“我喜欢城里一家制衣店,就是卖羽绒服那家,想买下来,怕爹爹不同意”婉晓终于说出来心里早都计划好的事儿;
婉桃听到姐姐刚说完,就抢着说道:“哦,是前不久新开的那家衣店?姐姐真有眼光,我也很喜欢,我去给爹爹说,买下来后什么衣服我们都能换着穿多好啊”
婉晓给妹妹说的这些,都是宁红天暗地出的主意,婉桃还被蒙在鼓里,只知道姐姐想买一家服装店,于是兴高采烈的跑到甄涌面前,挽着他的手撒娇道:
“爹爹,今天难得您这么高兴,我想给大家唱一段我才学的乐词,让您帮我看看哪里唱的不好呢”
甄涌一听自己疼爱的小女儿要唱歌,作为父亲那是高兴的不亦乐乎,高兴的在一屋人前喊道:
“大家都听我说,今日家宴十分喜悦,我们婉桃要给大家唱段乐词,我都有耳福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哈哈...哈哈哈”
堂上的人一听,顿时也都开心了起来,婉桃这时走到大堂中间,屋内的烛光闪烁,丫鬟仆人都站到各自主子的后面,都想听听甄府千金一展歌喉;
甄添见平常俏皮的妹妹今日既然要献歌,那也是兴奋不已,拍手叫好,于是喊道:
“小妹,你要今天唱好了,二哥就去帕北带一件雪狐绒裘送你,怎么样?”
“那么贵重的裘衣,你舍得买嘛!”
甄申这时也面带喜色,随意说了一句:
“能听到我家小妹金口玉音,这天下奇珍异货,你二哥不买,我买了送你”
婉桃这么一听,清了清嗓子,准备要唱,这时甄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风..雪..扬扬..亦!”
“金..晨..赴..千里。”
“朔..风..起!”
“长..缨..冠!”
“戎..铁衣!”
“侬..要问声”
还..何..期”
“还..何..期!”
婉桃这首乐词唱的整个大堂没了欢喜,离别相思的乐词,是有几分悲凉,但婉桃唱出那种离别和思念之情,虽然气氛有些不太应景,但甄老爷还是开心,能听到爱女一展歌喉,也十分不容易,于是起身说道:
“好一首离别送行的乐词,唱得不错,我喜欢,喜欢啊..哈哈..哈哈”
堂下的人也一遍掌声,都感慨二小姐唱出了那种离别之情,一时,在场的人又是一片欢快的气氛;
婉桃见大家都十分开心,于是又走到甄涌跟前,大声说道:
“爹爹,我想一个礼物,你能答应我吗?”
甄涌一听小女儿找自己要礼物,从来她都没有这么主动过,望着女儿说道:
“说吧,要什么礼物,只要是我这老骨头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一旁的婉晓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必定自己没把实情告诉妹妹,也担心父亲不同意;
婉桃满心欢喜的说道:
“爹爹,你把城里新开的一家制衣店买下给我好不好”
甄涌一听,当场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要这么一个礼物。
不光是真甄老爷没想到,堂下的众人都没想到,甄家不缺钱,买个服装店铺,也就如同府邸一月的开销。
只是这店铺是要经营,要打理,一个女子那能随意出门做生意呢,何况这个主意不是她能想的出来的,多少和婉晓有些关系,于是当着婉晓的面说道;
“桃儿,买了店铺,你又不会打理经营,有何用啊?你要是喜欢那些衣服,我全给你买回来是一样的嘛”
婉晓见父亲没有同意,于是机灵的接过话,说道:
“婉桃,家里的一切都是爹爹和哥哥们操心做主,我们就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回头去店里多买些你喜欢的衣服就是”
婉桃的性格,姐姐是知道的,越是这样一说,婉桃更加上心,于是说道:
“我就要那间店,你们说话不算数”
甄添一看妹妹生气了,于是望着甄涌说道:
“爹,一个小店,妹妹喜欢就买了吧,打理和经营外面找一个人,再说了不是还有婉晓帮忙嘛,隔三差五去看看就行”
甄老爷是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这后面肯定和大女儿也有关,可能是在府里待久了,自己想做点事业,也可以理解,锻炼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于是说道:
“好,好,那就让管家明天陪着你和你姐姐去买下来,你们自己打理,那我就不管了”
婉桃瞬间又开心了起来,回头望着姐姐一脸呵呵的笑;
甄涌无力地挥了挥手,大家知道宴会就要结束了,一干人等都各自散去。
夜晚宴会过后的府邸又恢复了宁静。
今夜,注定是个多事的夜晚,漆黑的天空,挂着残月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此时急驰在城西的街上。
马车忽然在贾松庄园的门口停了下来,守门的侍卫打着灯笼赶紧前去查看,发现这马车既然没有车夫,用戟挑开帘子一角,随即发出一声惨叫,马车内躺着两个死人,殷红的鲜血正顺着马车的缝隙滴落到到地上。
惊恐之中转身打开贾府大门,进去通报;
这马车上死的正是毒玄双刺,那神秘人说到做到,置于那份密封的竹简早已到了贾松的手里。
贾松接到侍卫通报,赶紧带了贾廷和数十名持剑侍卫,到府门外查看。
贾廷此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让身边护卫把车上的人抬到地上,还能看到死去的二人脸上还带着血水,远远地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一名侍卫从死去的二人身上搜出几枚毒针,小心翼翼的递给贾廷。
贾廷望着毒针说道:
“这样的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阿青身体里取出的就是这个。”
“父亲,的确是毒玄二刺的尸首,总算是给阿青报仇了”贾廷的脸色这时变得稍有舒缓。
但贾松的脸色却异常凝重:“我也好像见过,看来!此事绝不简单”
贾松想起来了,在范辉的暴毙后,他去过那间狱牢,不慎脚下踩到过一枚铁钉,本以为只是这牢狱维修留下来的,万万没和范辉的死想到一起,只到今夜再次看到这小小针,才明白过来,范辉的死与毒玄二刺息息相关,看来,毒玄二刺的身后必然是有人在操控;
甄涌只觉一阵心惊胆战,此时此刻,究竟背后是谁在指使?到底是什么人,范辉的死根本就不是结束?
胡威送来的密封竹简里,神秘人提醒贾松不要再插手峪山关五千军士的事情,并且要求立即让青州待命的军赶赴峪山关,看来种种迹象表明贾松所做的一切,对方都了如指掌,送上门的尸体看似给贾青报仇,其实这是一个警告;
贾松当然明白,于是让安排将毒玄二刺的尸体连夜处理掉,强调今晚的事儿谁也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刚一开春,吏部甄涌就按朝廷最新丁税布告下令,旨意减轻百姓的徭役赋税,要求给的官员遵照执行,新布告的确已减免部分赋税,这并不表示朝廷有钱,相反国库依然十分紧张,扩充军备的钱也是拙荆见肘,减免赋税只是稳定民心的手段。
但有人就要借此,做些阴谋诡计的事儿,位高权重的贾松,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一改以往高调的作风,已是数次拒绝吏部执首甄涌的登门。
此外,这次皇帝还命任吏者巡视全国,一是调查税丁是否合理,二是监督地方官衙是否如实执行,如此关心百姓疾苦,在百姓眼里朝廷这只是做做样子。
皇宫里的柳叶开始露苞,紫轩殿的庭院池水潺潺,慢慢有了春意。
此时,早起的遥誉萧刚喝下一碗百子银耳汤,昨夜依然没有睡好,想到又是一年即将开始,储君之争何时才会落下帷幕,自己何时才能图个清闲呢?
“殿下,您近日为何总是心不在焉啊?探望太傅的事儿,你不该又忘了吧?”遥誉萧的王妃担心而焦虑的说道。
遥誉萧怀着压抑苦闷的心情,却脸上微笑的说道:
“没忘呢,这不换了衣服,准备去嘛,礼物都准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