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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杨不知道周肃尔是做了什么,才惹得余欢会有那样的表情与语调,心如死灰,如将寂的老人。

如果余欢在周肃尔身边过的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同他复合?

祁北杨压下内心的狂躁,同周肃尔说:“如果你不是一心一意,就别耽误人家。”

这其中意味很明显了。

周肃尔与他对视片刻,移开目光:“你不用担心。”

宋特助迎了上来,担忧地看着他:“祁先生,您脸色很不好……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祁北杨说,“送我回去。”

祁北杨今晚喝的酒不多,昨晚上通宵查资料,今早晨处理积压下来的文件,连着开会……早午餐都没有吃,只在归程的飞机上吃了点东西。

他也不饿,只是不想进食。

当确认周肃尔与余欢和好之后,他整个人都只剩下躯壳了。

他看着周肃尔为余欢倒酒,温言慢语同她聊天,余欢笑的眉眼弯弯,那样温柔。

从不肯施舍给他半分的温柔。

胸口处发闷,抽痛,祁北杨上了车,手贴在胸膛上处,茫然。

可悲又可笑。

从始至终,余欢心中都是周肃尔吧,哪怕被他伤害,却依旧选择同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和他尝试一下呢?

他必定不会让她伤心,惹她难过。

祁家,祁北杨依旧睡在客房。

余欢睡过的床单和衣服都已经洗过了,早就失了她身上的气味。

他这几日失眠的厉害,只有抱着这衣服才能入眠。

在外地的这些天,他几乎睡不着觉,哪怕睡着了,不久也会惊醒。

莫名的心悸。

祁北杨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余欢。

穿着那条鹅黄色的裙子,头发高高挽起,明艳动人,肌肤嫩到仿佛能掐出水来,软绵绵地叫他的名字。

她说着谢谢,谢谢他送了这么漂亮的裙子,谢谢他捐了那么多的钱。

这个梦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祁北杨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她的柔软,发丝间的清香,还有腰肢。

盈盈不堪一握。

忍不住掐了上去。

转眼间又是她满脸泪痕,颤着声对他说:“祁北杨,我答应你,再不和余希见面了,求你,别再……”

祁北杨惊醒。

窗户未关,凉风卷入,他赤足下了床,去浴室清洗。

冷水并不能平复他焦灼的一颗心。

他换上干净的睡袍,打开一盏灯,陷在沙发中抽烟。

难怪余欢那样怕他。

原来他强迫过余欢,还可能威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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