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内依旧漆黑一片,为了节省手电的电量,我们只打了一个手电筒,虽然依旧昏暗无比,但视线之内,我还是看清了。
就在我们的背后,又出现了那黑乎乎的东西,不过离我们的距离并不是很近,应该是六子在警戒身后的时候发现的。
我们四个人几乎都是下意识的举起了枪,如果仅仅只是一头这么黑乎乎的东西,倒不会让我惧怕,而四支手电筒全部打开的时候,目光所触及的身后很长一段距离,全都是这东西,几乎数不清了。
因为此时的我们所在位置,已经很宽阔了,并排能走三个人,身后忽然出现这么多这种东西,而我们才刚刚发现,不由得头皮发麻。
看着那一群黑乎乎的狗头慢慢朝我们接近,我与六子和大牛并肩而立,二班长押后警戒身后方向,天知道这些鬼东西会不会在另一头冒出来,就在这些东西离我们大概十几步的距离时,我们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突突突54式特有的枪声响起,声音很脆,在这寂静的通道里炸响,将安静的气氛打破,几乎是一梭子子弹全部撒出去后,让我们心凉的是,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停留,依旧朝着我们移动。
这时,我身后的二班长忽然大叫一声:赶紧撤!
我暗骂了一声,在不清楚这些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撤退肯定是最好的,用连长的话说,这叫战略性撤退。
拉着六子和大牛,我们朝着前方狂奔而去,在跑的时候,我竟然冷静了下来,这就是我的性格,在所有人都慌乱的时候,我反倒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回想起来,刚刚这些东西接近我们的时候,竟然是悄无声息的,还有一个不寻常的事情,子弹打过去后,竟然没有入肉的声音,就像穿过去了一样,难道是幻觉,可是又不对,那时候大牛被撞到可是十分结实的一下,绝对是实物。
不过此时这些疑问也得不到答案,让我暂时的先放了下来,也不知跑了多久,最前面的二班长忽然啊!了一声。
没等我缓过神来张口询问时,忽然脚底一空,整个身体便往下掉落,慌乱之时,我看见六子和大牛也跟着掉了下来。
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貌似后腰被一块坚石搁着了,疼的我只抽凉气,他们三个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庆幸的是,好像坠落下来的距离并不高,不然的话,我们绝对被摔碎了不可,
滴答,滴答的声音,我努力的直起了身子,慌乱的找寻着手电筒,胡乱摸了一下,竟然离我不是很远,只不过此时的手电筒有些接触不好,使劲的晃了晃,拍了拍才勉强亮了起来,因为电量的原因,并不是很亮。
昏暗的灯光下,我渐渐的看清了周边环境,这里很潮湿,怎么说呢,有点像是地下河,但并没有多少水,似乎干涸了一样。
这时的六子和大牛的哀叫声也越来越大,似乎缓了过来,我急忙问他们有没有事,大牛倒是没什么,毕竟他体格大,皮糙肉厚的,倒是六子,脑袋撞了个口子出来,呼呼的留着血,我急忙用随身带着的绷带将他脑袋缠上,毕竟这次任务有些紧急,没有带随身的急救包,只有一些简易的绷带,连止血药都没有。
六子的脑袋被我缠了很厚的纱布,弄好后,总算是不再出血,忍着腰痛扶起了大牛,两人有扶起了六子,便急忙去找刘金宝,也就是二班长。
班长,那些东西没追过来吧六子紧张的道
应该是没有,这里挺安静的,赶紧找找老刘吧
一边说着,一边打着手电查看周边,老刘和我们一起掉下来的,按理说不会太远,果然,大牛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老刘,此时的他,头扎在了淤泥里面,身子蜷缩在一起,我们赶紧冲了过去,将他弄了出来。
老刘,醒醒醒醒!
二班长老刘的整个头上都是淤泥,眼睛,鼻子,耳朵里面都是,我赶紧用手给他清理,他也有些昏迷,鼓捣了好一阵,六子还拿了水给他清洗了一下,又拍了拍他的脸,才把他弄醒,醒来后的二班长咳嗽了半天,迷迷糊糊的问道:
这是哪?
我见他醒了,也松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不知道,虽然掉下来的距离不是很高,但也是相对来说的,最起码也得有个六七米,我用手电向上照去,一时竟然没有找到那个掉下来的洞口,整个上面漆黑一片。
几个人休息了一阵子,已经清醒的二班长拿出了他那包烟,好像也没多少了,一人发了一颗后,似乎只剩了烟盒,不过还是揣了起来。
我们一合计,这回真是倒霉了,顺着道回去是不用指望了,先不说这周围光滑的墙壁根本爬不上去,光是上面那黑乎乎的东西都受不了。
这时我看了看这干涸的河道,心思一转说道:我们先顺着这河道走吧,虽然这里干涸了,但以前应该是流通的,应该能走出去说着说着,连我自己都有点不确定起来。
倒是一旁的大牛,捂着有些疼痛的胸口说道:有点饿了呢
这他娘的蠢牛,什么不好提,竟然提这个,弄得我也有些饿了,费了这么长时间的体力,又是晚上出来的,肚子里的食早就消化干净了,不饿才怪。
这时大牛叫了一嗓子,吓了我们一大跳,本能都是举起了枪,而大牛叫完后喊道:我日,班长班长,你快看看这是啥呀?
我定睛一看,原来这蠢牛将上衣解开了,说是一直感觉太疼,就看看,不看还好,一看他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大牛的胸口处竟然乌黑一片,黑中还带着红,手电一晃,看的更是清楚。
没等我说话,六子来了一句:没事,可能就是那狗头撞的那下子,也没啥的,几天就下去了,再不成就当长了个痔,反正也没长脸上
六子这话说的气人,我看大牛脸色都不好了,就急忙安慰了他句,告诉他,等出去后找连里的卫生员看看就好了,应该没啥事。
大牛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不过仍然是不住的揉着胸口,这时的二班长说话了我说老高啊,咱赶紧走吧,我咋总感觉这里怪怪的呢,再说了,大牛也提了,咱没吃的,水还好点,这里水汪多,可是也架不住饿啊,现在别提那劳什子教授什么的了,咱们能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二班长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打怵了起来,这地方却是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于是招呼大家赶紧离开,起身的时候,我们把刚刚打空的枪里重新塞满了子弹,我又摸了摸身上的那颗手雷,底气也稍微足了一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前面传来了一声惊叫,那声音十分的难听,就是那种嘶哑的声音,好像是不要,我看了看二班长他也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
这会不会就是那老教授呢?我心里疑惑了一下,反正也是要顺着这路走的,于是便赶紧招呼大家快点过去,这时也不管腰还疼不疼了,毕竟能找到这老家伙是最好的,害的哥们几个这么受苦,找到他,我非得损损他不可。
跑着跑着,二班长停了下来,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一旁的老河道上,哆嗦的说了一句那是个啥?
这里虽然有些干涸了,但还是有些水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光滑的墙壁反光,还是个什么现象,反正这条地下老河道有些微弱的光亮,顺着二班长的手指,我抬起了手电筒一照,霍的一下子,连我都是一个哆嗦,稳住了心神,在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吊死的女尸,浑身白衣,有点像农村里那种办白事的孝衣一样。
更让我有些震惊的是,不只这么一个,顺着手电灯光一看之下,整个地下河道的墙壁上竟然整齐的都是,吊死的方向也都一样,沿着墙壁一直到我们前方。
这是干啥呢?守孝呢?大牛艰难的问道
守你大爷的笑,你家守孝守的这么壮烈啊?还把自己也弄死?
六子和大牛又呛呛了两句,我赶紧让他们打住,怪不得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是感觉这整个沿着墙壁吊死的女尸们在偷偷的注视着我们,稳定了下心神,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传说。
当下便让他们赶紧赶路,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不管怎样,赶紧离开才是整理,又想起了自己还是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竟然会害怕这些牛鬼蛇神,心里还有一些惭愧。
二班长也点头称是,几个人便赶紧加快了脚步,这地下河道淤泥不少,我们几个走起来也非常费劲,总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而那声不要传来之后就消失了,也让我们有些担心,到底会不会是那老教授也是个疑问,于是又加快了脚步,路上,我为了让他们减少心中恐惧,便将那个刚刚想到的民间传说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