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笑了,现在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我慕白雪的心头好是你哥哥,只要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这东暖阁里的东西任你挑,洪总管,开门。”
看着赵合德颇含深意的笑脸,慕白雪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还就喜欢她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也顺便告诉了她自己的底线。
除去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暗害自己的仇,其实自己对她已经够宽容了,可是她现在是要挑拨自己和婆婆还有夫君的关系,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赵合德早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在她看来,自己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全都是慕白雪的错,自己第一才女的名声,自己大好的婚姻前程,都被她一手毁了,所以现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哪里清空会管什么底线,只想着一心弄得慕白雪下不来台,最后刚刚大婚没几天就被自己母亲和哥哥厌弃才好呢。
这时洪总管听了慕白雪的命令,已经打开了第一道院门,带着众人往东暖阁的内院儿去,司琴却人暗自靠近慕白雪,小声同她言语。
“主子,看赵小姐信誓旦旦的样子,该不会这在东暖阁藏了什么不利于主子的东西,就等着栽赃陷害您呢吧?就算没有,之前在我们没回府之前,这院子也是离盛公子住的,谁知道在他时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信,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要是让赵夫人瞧见了,怕是对主子您不太好。”
发现在赵家和自己之间,司琴竟然更在意的是自己,慕白雪心中略有安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把声音压得低之又低。
“无妨,就算退一万步讲,当初我和离盛公子的流言蜚语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我们那时又男未婚女未嫁,他真留了什么东西,那也是过去的事情,和现在没什么关系。其实真合德想找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书信,而是想看看我们把离盛公子人藏哪里了,可惜世界上根本就没这个人,累死她也找不到。”
慕白雪胸有成竹的样子瞬间就把司琴给逗笑了,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除了自己人,谁知道离盛公子就是夜听风啊?赵合德却非要找出那么个人,怕是这辈子没指望了。
听到她们主仆的笑声,赵夫人和赵合德纷纷回头,真赵合德更是眼角下垂,觉得她们是在说自己的坏话,声音多少也有些尖锐了起来。
“我和母亲在前面走着,这事有什么可笑的吗?要是真有什么笑话,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同乐,总比两个人在后面窃窃私语要好得多,这就是你们月璃府的规矩吗?”
蓦然听到赵合德要和自己讲规矩,慕白雪不但没生气,反而轻笑出声,眼尾轻挑地看向她。
“月璃府的规矩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天下的规矩。妹妹若非要和我讲规矩,今天我倒是想问问了,咱们赵家的规矩就是像妹妹这般无理,先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趾高气扬地走在本公主的前面,后是无的放矢,质问我什么规矩,难道本公主笑也要经过你同意?要这么说的话,你可不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是没把皇家放在眼里吧,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按规矩,本宫要了你的命都是轻的。”
慕白雪这话一出,赵合德整张脸都绿了,赵夫人也是极为嗔怪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急忙上前打圆场:“公主说笑了。你妹妹这也是为了扶我,才率先走在前面的,如果公主觉得,在家里您不用孝敬公婆,非要端公主的架子踩我们母女一头,我们母女也是不会有半句怨言,要不公主先行吧?省得回头再和我们论什么罪,我们整个赵家的头怕是都不够砍的了。”
别看赵夫人一说一笑,把这些话当笑话讲了,可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明显知道自己女儿理亏,却还是选择了护短,谁的女儿谁心疼,直接把自己的偏心摆在了明面上。
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刚刚大婚几天,定然不会和婆婆小姑子计较这些,想着日后一家人还要一起生活,能忍则忍。
可惜慕白雪却不是那种能让别人骑在头上的人,因为她知道,什么事都一样,只要你一开始就退让,那就要步步退让,直至退无可退,被她们母女欺负一辈子,当下竟笑着向前走了几步。
“还是母亲明事理,妹妹若是遗传您半点聪慧,就不会说话这般没规矩了,不过没关系,都说长嫂如母,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儿媳定然会好好教导她,毕竟这种事在家里倒无所谓,可是若是在外面这样失礼,总是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和该站的位置,怕是早晚要闯出大祸,毕竟别人不会向儿媳这般好说话,打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赵夫人身边,不过也没有趾高气扬地越过她,而是淡然地扶住了她的手,同她一同前行。
见慕白雪这话虽然说得犀利,却还是知道分寸,没把自己和女儿一起打压,赵夫人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好再当面发作,只好在众人人面前继续演这出母慈子孝,微笑着一同前行。
她们是一同向前走了,被挤到一边的赵合德却气得脸色黝黑,偏偏又不能继续作妖,因为她又是那些没脑子的东西,为了出口恶气不管不顾,现在明摆着说什么都讨不到好,所以还不如不说。
最后看着被众人落在后面的赵合德,司琴赶紧老好人般去扶她,若是别人在气头上,肯定就把她推开了,治不了主子还不能欺负奴婢吗?可赵合德却默默颔首,接受了她的示好。
“谢谢你,司琴!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不一样,终归是和我们赵家沾亲带故的,心里是有我们赵家人的。所以……以后若是发现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不然要是让这种女人败坏了咱们赵家的门风,那就说什么都是我了,懂吗?”赵合德一边说着,还一边褪下带在手上的玉镯子套在了司琴的手上,看那水头一看就是极贵重的。
司琴却吓了一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好心给她台阶下,她竟然还想收买自己,给她当内线揪自家主子的短处,急忙把镯子摘下来又还回了她手里:“奴婢不敢非议主子,还望小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