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不明白好好的他为什么会提到他的父亲赵仕，慕白雪眨眼，眨眼：“你父亲？说到这里，我就一直很好奇。外面一直传闻你父亲身子不好，所以遁隐于世。也有人说他……说他早就病逝了，所以？”
接下来的问话慕白雪没说，全然一副熊熊八卦之心，很想知道他父亲现在到底如何了。不过她在心中却已然有了猜测，这人许是早就没了。不然刚才说到玉佩之事，赵无言就该说回去问他父亲了。
果然，赵无言稍微沉吟，便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其实我和你一样，对于父亲也只是有模糊的印象，四五岁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小时候不懂事，见到别人有父亲，而我却没有，也曾多次追问过祖父和母亲。祖父说，父亲身患重病，出去云游求药至今未归，至于死活也是没人知道的，不过母亲却一直认为他活着，所以赵家的祠堂里从没供奉过父亲的牌位，只是一提到父亲，母亲便会偷偷落泪。时间久了，我也长大了，便也不会再追问母亲，省得让她伤心了。”
赵无言说者无心，慕白雪却听者有意，直接把事件事都联系了起来：“也就是说，你父亲是在你四五岁的时候身患重病离家出走的？那个时候，不也正是太后患病，月璃长公主离京的时候吗？”
她这一句话像一声惊雷一样敲在赵无言的心头，握着她的手也突然收紧了：“按你这么一说，好像时间也没差多久。难道我父亲和月璃长公主真像你说的那样，所以才会一起离京？”
这也不怪赵无言心中震撼，毕竟在此之前，父亲对他来说早就只剩下一个名词，没想到深究，也没想过去寻找，甚至在内心深处觉得，可能他早就死了。
现在仔细这么一推算，父亲可不就是和月璃长公主离京的时候差不多，那最大的可能不是生病，人也没有死，而是可能为了月璃长公主抛妻弃子，同她一起去了封地隐居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无言不仅手脚冰凉，就连心中那个一直属于父亲的角落也凉了。每个人对自己的父亲有所向往，他当然也不例外。之前之所以没想过去寻找，是因为怕寻来寻去，人早就死了。
可是现在的结果可能截然相反，他不仅可能活着，还和别的女人在极南的封地中双宿又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发现他的手凉了，慕白雪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轻声细语的安慰他：“稍安勿躁！这一切只是推测，没有证据，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或许一切只是巧合呢？反正你也派人去封地那边去寻长公主了，到时自然会见分晓。明日我回武慕侯府，也顺便问问我母亲。既然那玉配是你父亲佩戴过的，说不定这当中有什么隐秘或者误会，我母亲也知道呢，是吧？”
听她再次提到玉佩之事，赵无言终是忍不住，眼尾微红地望着她：“阿雪！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根本就不是武侯和你母亲的孩子，而是我父亲和月璃长公主的孩子？算算时间，你和月璃长公主当初所生生的女婴相差没几个月，被李代桃僵救下来也是有可能的。最重要的是，你祖母生性凉薄，根本不可能以身给萧太后试药，而你所患的病又和萧太后一样，或许这病气根本就不是你祖母过给你的，而是萧太后过给你的，不然怎么萧太后死了，你祖母却半点事都没有？或许她和这盅毒根本半点关系都没有！”
赵无言所说的话让慕白雪目瞪口呆，果断地直摇头：“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下，慕锦绣不可能骗我，也没理由骗我，当初是她亲耳听到，是祖母把病气过给我的。”
见慕白雪如果笃定，赵无言也是唇角微苦：“我当然也希望这是猜测。可是你之前还说过，九王爷收藏了一张月璃长公主亲手所绘的画，上面是月璃长公子抱了一个婴孩，牵着九王爷。若不是极重要亲密之人，月璃长公主又怎么会画这么一幅画？你有没有想过，她怀中抱的孩子是你，之所以会牵着九王爷，是因为把你托付给了武慕侯府，因此为你规划了未来，给你和九王爷定了亲？不然以你祖母那种势力的性格，怎么会同意让你和一个落魄王爷结亲？她连对你都那样刻薄，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远房表妹，就这样牺牲掉了武慕侯府的嫡长女？”
“……”赵无言说得极缓极慢，这个猜测却让慕白雪如听惊雷，半天没缓过神来，细想想种种迹象，果然都若隐若现地联系在了一起，让她不得不也起了疑心。
见她好似被自己吓到了，半天都没有说话，赵无言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这就是刚才我对你约之以礼的理由。可是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不管你和我什么关系，和我父亲什么关系，人心做不了假，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掉了。哪怕日后证实，你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哪怕只能相敬如宾一辈子，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
慕白雪还没从前一个震撼反应过来，就被他所说的话再次震撼到了，不知怎么就红了眼圈，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却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素色如锦，待到时光静好时，许你为家。不管是兄妹和是夫妻，今生今世，我都同你在一处。”
终是把心中的重提卸下了，赵无言前所未有的轻松，看着怀中同自己一样执着的她，不知怎么也有些泪目：“我这样一说，我真是片刻都不想离开你了，不如明天，我同你一起去武慕侯府吧？”
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言下之意天亮了他也不想偷偷摸摸的走，要光明正大走出破影云归，向所有人宣布，两个人在一起了？可是万一他之前猜测的是真的，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