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铁门之内,慕白雪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半点声音都没听到,里面竟然还隔出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牢房,不过里面的刑具却有些不堪入目了,就算青楼楚馆里调教女儿,也不会有这般齐全。
不过此时这些牢房却都是空的,并没有见到慕锦绣的身影,她便顺着蜿蜒狭窄的路一直往里走,走了很久,才在最大的一间刑室里看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她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看出那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是慕锦绣,她此时的情景何止是用一个狼狈能形容的?整个人披头散发,衣不蔽体,全都被扯得破破烂烂,身上随处都可以看到青紫的掐痕,尤其是下身的草席上,除了污秽还是污秽,不少地方都能看到血迹,再顺着血迹往上看,她根本遮不住腰身的罗裙上更是青红一片,惨不忍睹。她整个人更像傻了一般,眼神空洞洞的,好像已经没了灵魂。
看到这里,慕白雪一边嫌恶着,一边痛快着,心里更像有什么小恶魔在不像地欢快叫嚣,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呸她一口,骂她一句活该,你也有今天,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终于可以瞑目了。
慕锦绣却似有觉察地缓缓抬头,一双桃花眼也渐渐聚焦,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竟然闪过奇异的光芒,突然欣喜若狂地笑了:“哈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原来你也被抓进来了?早知道刚才我再多拖住他们一会,就能亲眼看到你也糟蹋了!到时候我们都是破烂货,看九王爷还会不会想着你,念着你,夜听风和十王爷还会不会娶你!我呸!真是报应啊,报应!”
看到这般歇斯底里的她,对上她恶毒至极的目光,慕白雪微微挑眉:“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不是被抓来的,而是来看你如何落魄,如何生不如死的,现在我看到了,很开心,也很满意。”
这云淡风轻的话瞬间让慕锦绣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就陷入了疯狂:“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这个贱人!是你让他们糟蹋我的,是你让他们害我的,我和你拼了!”
见慕锦绣踉跄起身,却又腿一软栽倒在地上,更有一些污秽之物从顺着她的裙摆落在地上,慕白雪微微皱眉:“瞧瞧你现在这样子,真是让人看着恶心!可这又怪得了谁呢?”
“是你!都怪你这个妖女!若不是你处处与我争,处处与我抢,处处与我作对,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慕白雪!你最好祈祷我死在这里,否则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慕锦绣气得双手扣在了草席上,恨不能爬过来撕烂她那张越发倾城绝艳的脸,可是没爬几步,指甲崩坏了,整个下身更像失去知觉了一般,根本就不听使唤。
瞧着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却还想着张牙舞爪威胁自己,慕白雪轻声笑了:“慕锦绣!如果你还有良心,你可以扪心自问一下。从出生以来,到底是谁一直在同我争,一直在同我抢,处处与我作对,处心积虑地害我。哪次不是你害我不成反被害?我不过被动反击,你怎么能有脸这样大言不惭地把一切罪责都堆在我身上呢,良心不会痛吗?”
慕白雪说的是实话。前世在未大婚以前,她一直都把慕锦绣当成亲姐妹,好姐妹,贴心人看。但凡她相中的东西,自己都会禁不住她的央求送给她,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有感恩之心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还向她索要,到后来直接就是看上什么拿什么,觉得一切都那么天经地义了。就连自幼和自己有着婚约的九王爷皇甫辞,她不是说勾引就勾引,说暗通款曲就滚在一起了吗?
即使如此,自己还是委曲求全地想顾及侯府的颜面,顾及姐妹情,不但没有怪罪她,还允她平妻之位,和自己一同嫁入九王府,只想着效那娥皇女英,同皇甫辞好好过日子。
可是到了九王府,她就直接翻脸不认人,一步步把自己逼到绝境,什么脏水没给自己泼过,什么样的毒招没对自己用过,自己名声被她毁到烂大街,成了人尽可夫的下贱女子。
她却被所有人称赞有加,好一副贤良淑德,温婉动人的模样,直接取代了自己的位置,成了名正言顺的九王妃,同皇甫辞双宿双栖,琴瑟和鸣,成了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
即使这样,她仍不满足,最后还害死了自己身边所有的人,最后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和孩子惨死阴沟,死无所葬,就这样阴险恶毒的女子,竟还说自己是妖女?自己可还什么都没做呢!
听她说到良心,慕锦绣哈哈大笑,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良心?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良心能当饭吃吗?能让我有好衣裳穿好首饰带,能让我嫁给九王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吗?人一出生就是侯府嫡长女,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庶出女子的心酸,若是不使点手段,为自己多多谋取些利益和前程,又和府中的那些下人有什么区别?难道我想过好一点,想过人上人的生活也有错吗?”
没想到坏事做尽,慕锦绣竟然还觉得她自己是对的,慕白雪怜悯地看着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想过好一点当然没错。可是你完全可以通过正常手段争取,让自己优秀一点,再优秀一点,让所有人都钦佩欣赏于你,让你自己成为心上人朝思暮想的对象,对你趋之若鹜,非你不娶,可是你却一次次踩我、害我,用尽各种卑劣手段,自然也就会得到同样的下场,这就是因果,怪不得我。”
“我呸!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好人了!看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敢说刚才那些人不是你派来作践我的?这种卑鄙下流的事都做得出来,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