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醉三千,篡心皇后!
她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澜手中的暗器。
方才凌澜背对她而站,她没有看到这东西,如今凌澜转身朝她,她看得真切。
赫然是只有现代才有的注射器。
凌澜眸光微微一敛,扬了扬手中注射器,同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认识这种暗器?锎”
“给我看看!”
蔚景伸手,凌澜递给她。
银针做的针头,针头上有个小眼,细细长长的空心竹筒做的针身,木头做的推拉尾。
真的是注射器没错。
可这个时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注射器?
虽说材料都是很古代,但是这个造型、这个设计是绝对现代的。
曾经大学学医时学过,注射器的发明是十五世纪的法国,也就是中国的清朝时期。
中渊是个架空时代,她不知道平行于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哪个时期,但她想,总归不会比清朝晚吧。
而且清朝那时,人家法国人发明了注射器,也非常简陋。
她手里的这枚分明就是拥有现代化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纪才有的东西。
难道......
她忽然瞳孔一敛,难道花楼还有穿越过来的现代人?
见她垂目看着手中之物,一声未吭,脸上表情却是各种复杂变化着,凌澜眉心微拢,“怎么了?”
蔚景怔怔回神,“哦,这不是暗器,是医者用的一种工具,叫‘注射器’,可以通过它将药水注入到人的体内。”
“注射器?”凌澜再次轻凝了眸光,更是有些难以置信,“医者用的?”
“嗯。”蔚景笃定点头。
其实,她知道他疑惑什么,论医术,他绝对远远在她之上,而这个东西她竟然知道,他却从未听说。
“你怎么知道的?”
果不其然,凌澜如是问。
“我......”蔚景想了想,总不能说,我来自未来,这个东西是未来的东西,那估计凌澜会觉得她还未从刚刚的不适中缓过来,脑子出毛病了。
“我从一本医书上看到过。”先胡诌一个再说。
凌澜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那眼神明显就是怀疑。
末了,又伸手将她手中的注射器接了过去,垂眸看了看,又拿起来摇了摇,接着,又侧到一边,推拉了几下活塞式的针尾。
除了空气的声音,并未见有药水出来。
“里面是空的。”
“嗯”蔚景点头。
叶炫忽然眸光一亮,接着道:“所以,对方应该不是发现了我们,从而投暗器伤人,而是有意或者无意将注射器抛出,正好被我们遇到?不然的话,怎么解释光发了暗器,而无人追赶我们?而且,要想伤人,这个东西里面就应该装了毒药,就算没装,也应该有杀伤力,而这个东西的构造,头轻尾重,根本不可能深刺,且我感觉到,当时对方也没有用内力,之所以刺到了我的手臂,也只是正好落在那里,而且针头又是很尖锐的而已,并不严重,只是如同蚂蚁给蛰了一下......”
叶炫的话还未说完,三人的目光已经齐刷刷聚在了他的身上。
见三人目光深凝,且表情各异,叶炫顿了顿,疑惑开口:“我......我说得不对吗?”
“不,很对!”凌澜弯唇一笑,熠熠生辉的眼波中蕴着一抹兴味,还不忘补上一句,“从未如此对过。”
话落,含笑凤眸斜斜一掠,掠过边上的鹜颜。
蔚景那个汗。
鹜颜却似乎心思不在凌澜的话上,恼怒瞪向叶炫:“并不严重,只是如同蚂蚁给蛰了一下?那你当时还装得一副痛不欲生、站都站不住的样子?”
“我......我......”
叶炫原本想说,他哪里有痛不欲生、站都站不住,是她自己误会了而已,想想,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
毕竟心虚。
因为当时,他的确是装了。
见他支支吾吾,窘迫得脸红脖子粗的,跟方才一本正经、侃侃而语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两个人,凌澜低低一笑,凤眸瞥向鹜颜:“既正中下怀、如你所愿,你又作何要怪人家?”
鹜颜怔了怔。
正中下怀、如她所愿?
一回味才明白过来凌澜的意思,顿时脸颊一烫,白了他一眼,怒道:“你瞎说什么呢?”
也就是到这时,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今夜那个天甲号的房间,是这个男人定的吧,是他点的她吧?
顿时气结,再次拿眼瞪他。
凌澜“哈哈”朗声笑开。
蔚景同样弯唇笑了起来。
欢笑之余,又不禁想起夜里跟凌澜在高大山家里发现的事情。
确切的说,是在高大山家的茅厕里。
茅厕的构造跟所有百姓家的一样,就是前面一遮挡的小茅屋,后面是粪坑的那种。
其实在现代,很多偏远山村,还有在沿用这种茅房。
因为常年干旱,高大山家的粪坑里早已干涸。
而就是在那样干涸的粪坑里,竟然养着一粪坑非常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她从来没有见过。
像是蛇,却又不是蛇。
仅仅是有着蛇的身子,头却不是蛇。
头更像是蟾蜍。
一条条在粪坑里面蠕动,摇头晃脑,样子丑陋又可怖。
当时她吓坏了。
凌澜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不让她看,他说,原来,那个沈如颜用银两换百姓房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养殖这个东西。只是,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呢,值得她如此处心积虑、掩人耳目?
还没有想到答案,他们两人紧接着就感觉到了不适。
特别是她。
她的内功没有凌澜深厚,所以她的症状很明显。
头晕、恶心、干呕、呼吸急促。
凌澜便赶紧带着她离开。
两人也从中得知结论,那些蛇身蟾蜍头的东西,对人的身体会造成伤害。
至于伤害源是什么,目前还不明确,毕竟他们只是在边上看了看,并未正面接触。
可能是它们的身子能散发出有毒的气体,又或者是它们呼吸时,呼出来的毒气。
只要远离,这些不适症状就会消退。
等凌澜将她抱回花楼,她就已经好多了。
现在,一丝一毫的不适都没有了。
只是,她的一颗心却是不知不觉地拧了起来。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非常诡异。
蛇身蟾蜍、现代注射器......
穿越人......
这几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如果有,是什么呢?
忽然,她瞳孔剧烈一缩,脑中有了一个非常骇人的猜测。
“凌澜......”她脸色苍白地一把抓住身边男人的手。
凌澜被她手心的冰凉和煞白的脸色吓住,反手将她的手背裹进掌心,“怎么了?”
“或许......或许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蔚景颤声道。
厢房,窗边
蔚景轻轻将窗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将一个筒状的东西插在缝隙里,倾身靠近,一眼眯起,一眼覆上圆筒的筒口。
细细地看。
当远处的那栋房子清晰地映入眼底,蔚景不得不感叹,影无尘送的这个“古代望远镜”还真是管用。
幸亏这次她跟鹜颜离宫时,一时起意,将这个也带在了身上。
望远竹筒缓缓移动,一只面目狰狞、张着大嘴、吊着红红的长舌头喘息的狼狗猛地钻进视线,蔚景吓得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身边的鹜颜问。
“还真是养了狼狗。幸亏昨夜你们两个没有惊动它们,不然,一吠起来,你们估计就跑不掉了。”
蔚景定了定心神,再次倾身上前,继续。
“鹜颜,你来看,偶尔进出的人都戴着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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