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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一心想去救阿恒和陆瑶,所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动,疯狂地朝着那个男人跑了过去。
那个男人听到我的喊声后大吃一惊,立刻回头来看我。那时候我已经冲动了三米线那里,脚下突然炸了一下,没能阻挡住我。我气势汹汹地冲过去,然后跳了起来,一脚狠狠地踹在那个男人的胸口上,把他踹飞出两三米远。
他飞出去后,我赶紧扑到火里。那火没有立刻熄灭,我又急忙刨土撒在上面,然后再次扑在上面,想把它扑灭了。
几秒钟的时间,火被扑灭了,我看了一下两把雨伞,好像没有被烧穿。我赶紧问阿恒和陆瑶怎么样了。
没有回音!
我的心一下就冷了,抓起两把雨伞,再喊了一遍。还没得到回答呢,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一脚踹在我胸口,把我踹翻。我抓紧两把雨伞,把他们抱在怀里,爬起来就跑。
那个男人追过来,我眼看着甩不掉他,突然转身,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猝不及防,肚子挨了一拳后,立刻抱着肚子,满脸痛苦地啊呀叫了一声。我再一脚踹在他的脸上,把他踹倒在地。
本来我还想揍他的,但看到张二哥他们还在打,而且有人的头都被打破,出血了。我赶紧跑去把草人脑袋顶上的针拔出来,那五个人立刻停了下来,然后倒在地上。
陆胡子他们被打惨了,看到法被我破了之后,怒气腾腾地冲上来,要找那个男人算账。那个男人也知道现在的他,没办法继续做法的话,是根本打不过陆胡子他们,所以就赶紧逃走了。
陆胡子这家伙,带着几个人一直追,追出去两三公里才罢休。那时候我早就回到家里,在窗户用厚棉被堵上,门也关上,在漆黑的房间里点蜡烛。
我把雨伞打开,阿恒和陆瑶顿时落了出来。他们俩大口大口喘气,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焦黑,身体也透明了许多,好像不行了。
看到他们那么虚弱的样子,我心急如焚地问他们怎么样了?怎样才能帮他们恢复起来。
阿恒的身体突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身影重叠模糊。我吓坏了,上次陆瑶被哭丧棒打中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陆瑶张开双手,隔空拖住阿恒左右两边的身影,然后慢慢合拢。但刚合拢,那身影便又一次分开了。
陆瑶又一次将阿恒的身体合拢,她眼睛一闭一合,呼吸变弱,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看上去特别虚弱。
我急忙问陆瑶,我能做些什么。
陆瑶眼睛一闭一合,声音微弱,让我村头泥菩萨面前,抓一把香灰,找来九支没有燃尽的香来。
二话不说,我火急火燎地跑到村头去。农村里,有些地方会用泥巴做一尊菩萨像或者土地公公啥的,做工很粗糙,是个精神寄托而已。我担心一把香灰不够,就用一个碗,舀了满满一碗,然后拔出了十多支没有燃尽的香。
回到房间,我将香灰放在陆瑶面前,然后去点香。她让我点燃一枝香,插在阿恒的面前,她则把香灰撒在了阿恒的身上。
这时候,我看到阿恒那些分开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当所有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后,陆瑶长舒一口气,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来。我赶紧扶起她,问她怎么样了?
陆瑶说,香烧完了要立刻续上,然后重新在阿恒身上撒上香灰。九枝香燃尽了之后,阿恒暂时就不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我急忙问她,那你呢?
“输一点阳气给我,但是你可能会折寿……”
“折一点寿没什么,大不了少活几年就是了。”说着,我立刻和陆瑶掌心对掌心,因为上次和林月也这样做过,所以有经验了嘛。
但和陆瑶的两个掌心对着后,我就慌了,谁给阿恒继续点香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婆婆的声音。她喊我,东方,你是不是回来了啊?阿恒怎么样了?
我赶紧叫婆婆进来,然后把陆瑶刚才说的话,又跟她转述了一遍。婆婆吓了一跳,急忙说她会看着阿恒的,让我专心给陆瑶输阳气就是了。
当九枝香全部燃尽了后,阿恒的身体看上去要真实了不少。他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婆婆看到他醒过来后,激动地老泪纵横。
看到阿恒醒了,我也长舒一口气,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他说是要好一点了,还向我道谢。
我说谢什么谢,太见外了。然后问他认不认识那个男人?
阿恒摇了摇头,说:“从那家伙的施法过程来看,应该是我们这一派的。而且,他又是玄虚和阿钰他们一伙的,又那么年轻,道行也不是很深,和郭不道差不多。我估计,他应该是玄虚的弟子。”
“玄虚这狗日的!”我骂了一句。“他这次失败了,肯定还会再出手的。你们两个现在都这么虚弱,怎么跟他斗啊?”
“摆九转天灯!”
我当时给陆瑶输阳气呢,没办法动,所以阿恒就吩咐婆婆去准备好七七四十九盏用过的油灯。随后,再准备好一只大公鸡,四根擀面杖粗细的杨树枝,以及做打鬼鞭的柳树枝,要快。
婆婆立刻跑出去了。
她走了后,我把带着土狗寻尸的过程跟阿恒说了一遍。他皱起了眉头,说尸体肯定在那儿。
我说我没有看到啊。他说是有人动了手脚,所以你才看不到的。我说那怎么办啊?
这时候婆婆回来了,她说已经找到了三十盏油灯,而且已经委托张大爷找人去邻里几个村买那些用过的油灯了,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行。杨树枝的话,张二哥已经去砍了。大公鸡自家有,什么时候用都可以。
阿恒对婆婆说:“去跟张老三说,叫他带人去村西边那座破房子的偏房,张巧沁的尸体就在那里。还有,让他带上一捆香,一根柚子叶。到了那张铺了草席的床上后,先拿香在床上熏一下,然后用柚子叶扫一扫,就能看到尸体了。看到尸体后,用不透光的衣服,盖着张巧沁的尸体,不能见光。快去!”
婆婆立刻又跑出去了。
下午四点过,所有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张巧沁的尸体也找到了,张老三一家感激不尽。
阿恒让婆婆在太阳落山后,将七七四十九盏油灯,摆成一个太极图的样子,将四根杨树枝分别插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离太极图要有八十公分远。大公鸡的话,取鸡血,放在碗里。将毛笔、朱砂、糯米都准备好了。
最后,他让张二哥先别走。他要上张二哥的身,施法跟那个男人斗一下。
那时候我已经给陆瑶灌输完了阳气,身体有点虚,但还是出去帮忙。陆瑶则在房里继续休息,面前插着三炷香,帮助她恢复。毕竟她多恢复一点,我们的胜算也要大一些。
我看张二哥满脸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体也在哆嗦。我知道那是因为阿恒现在还很虚弱,所以才会反应在张二哥的身上。我很担心他,就问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几成把握对付得了那个男人啊?
张二哥摇了摇头,身体一下软了起来。我赶紧扶着他,发现他的手哆嗦得很厉害。我说你这样子还是别去了吧?
张二哥抓住我的手,艰难地站了起来,说:“我要去坟坑那里,请张巧沁帮忙。我们俩联手的话,也许可以拖住那个男人一会儿吧。到时候,希望陆瑶能多恢复一点吧。不然……”
看着他那样子,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可我不懂道法,也没办法帮助他,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同时,我也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能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