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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 / 1)

第三十七章

“舒服点了吗?”

何琳点头,又摇头,又点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人很奇怪,就算快溺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自私自保好像才是人的天性。

在听到江曙那句“都是工具人”的时候,何琳心头舒畅了,得不到江曙的爱,不是她得不到,是所有人都得不到。

“不要对金主动心,懂吗?”江曙蹲着,修长的胳膊搭在膝盖上,冷眼看着何琳,目光里是怜悯而非真情。

“江曙,其实你很懂得怎样让女孩子开心,你很有魅力。”

“可你要明白,开心和爱情是两回事。”江曙说话时很难牵动表情,“你要保护自己,不要傻到去爱不爱你的人。”

语气太平静,好像她不是当事人,像是在说别人。

何琳抿唇,肩膀颤抖,眼泪无声滑进嘴里,或许哭了太久,连泪都失去了本身的咸味。

不要去爱不爱自己的人,她竟然觉得江曙说得有点道理,即使她觉得江曙很渣,却无法真正讨厌她。

半年前,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她选择了江曙,选择了这场交易,而交易开始前,江曙就说过各取所需,不要动情。

当江曙情人的那些日子,江曙对她的要求其实很低,不做l爱、不亲吻、只偶尔拥抱,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布娃娃,任务就是在江曙想抱她的时候给她抱,除此之外,江曙从不在她这里索取什么。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最后一次。”何琳红着眼说。

“不可以。”江曙挺认真地看着她,“从今天开始,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念头,结束了。”

何琳才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忍不住了,泪水簌簌而流,“你太狠了,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江曙起身,没有交流下去的,拿出手机,“太晚了,我帮你打个车吧。”

临走前,江曙执意给她转了一笔钱,让她去过自己的生活,这样好哄歹哄终于送走了何琳。

送走何琳,江曙折返回家,站在电梯里,她的心情相当复杂。

很烦躁,说不清楚。

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廊安安静静,江曙只听到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距离家门口越来越近,她却有种不想回家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怎样对季怜星说,怎样解释,或者说,到底有没有解释的必要?

关于“小刺猬”,实际上和“小兔子”没有关系。当初何琳说她自己属兔,所以可以叫她小兔子,江曙当初也没多想,就那么叫了,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也能撞上。

想这想那,站在门口好一阵,好几次手已经落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勇气开门。

很多事情江曙都不在意,她不在意过往的情人怎么看待她,但如果是季怜星……

烦躁,太烦躁了。

江曙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她转身,果断往朝楼下走。

便利店还在营业,江曙准备进去买烟。她已经很久不抽,除非心情特别差的时候会抽一两根。

“您需要什么?”上夜班的小哥无精打采,在瞥了江曙一眼之后来了点精神。

“那个。”江曙指了一款万宝路爆珠。

结账的时候看到货架上有棒棒糖,挑选了荔枝味和橘子味,江曙一样拿了一个,加上一个打火机。

“一起结。”

从便利店里出来,一阵晚风吹来,江曙裹紧大衣,深栗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她将碎发别在耳后,大步流星过了马路。

一盏路灯立于街头,江曙站在路灯旁,灯光倾泻而下,洒落在她的发丝上,美丽但也孤寂,夜风卷进她宽大的袖口里,冰刺般刺激着她的肌肤。

啪嗒,打火机的声音,手指上夹着的烟多了一点星点,几分尼古丁的味道在空中散开,烟雾从江曙鼻腔里溢出,清凉的薄荷味有些冲鼻。

她抬头看天,暗橘色的灯光卷起几层烟雾,视线延伸出去,是浑浊的天空。

她看不清夜晚的颜色,到底是灰还是黑,正如她看不懂自己。

刷——

一辆计程车疾驰而过,带走一个陌生的乘客。

刷——

又是一辆,一个乘客一辆车。

她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名字叫《乘客》。

江曙抽掉半支烟,觉得又苦又涩,果然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对她来说靠烟解压作用甚微。她熄灭剩下半根,转身回家。

到家的时候,客厅一片漆黑,江曙按下开关,灯光敞亮,却发现沙发上没人。

屋子里很安静,江曙走进浴室,里面还带着热气,季怜星应该刚洗完澡不久,她应该在楼上。

于是果断上楼,刚刚在楼下的时候江曙想清楚了,等会不管季怜星问什么问题,她都如实回答。

悄悄推开房门,卧室里一片漆黑,外面的光顺着门缝钻进去,洒在床上,季怜星保持侧卧的姿势,好像睡着了。

江曙小心翼翼走到床边,弯腰去看季怜星到底睡没有,但光线不足,又因为她背对着自己,看不太清。

“睡了吗?”

一阵沉默,季怜星没回答她。

“对不起。”江曙心想,不管季怜星睡没睡她都应该对她说这句话。

季怜星的肩膀颤了一下,紧接着传来小声的抽泣声,声音很小,像是硬生生要把十万吨的情绪压在一个小小的易拉罐里似的。

江曙心疼极了,半跪在床沿上,伸手去搂季怜星,想让她面朝自己,这不搂还好,一搂发现枕头全湿了,原来她已经哭了很久。

江曙开始难过,每一声啜泣都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划下痕迹。她一把揽过季怜星,让季怜星枕在自己大腿上,看着那张沾满泪光的脸,江曙一时之间也有些词穷。她忘了怎么说甜言蜜语,忘了该怎么去哄女孩子。

“对不起,今晚是我的错。”

只知道说对不起,最苍白无力的词。

“你不要误会,你听我解释。”

季怜星摇头,伸手擦掉眼泪。

“她走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不用说。”

“抱歉,这些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没有必要。不用、不用和我说这些。”季怜星有些抽噎,她从江曙腿上挪开,坐起身,抬起手为自己擦眼泪,可怎么擦都擦不干,眼泪不听话,只知道哗啦啦地流。

江曙看得心疼,抽了两张纸替季怜星擦泪,泪水渗过纸巾,传递滚烫的触感,每擦一次内疚感都更甚。

一旦在意起来,才发现刚刚发生过的事有多伤人。

“好,我不说了。”江曙坐在季怜星身旁,想抱她,但又有点犹豫,她觉得季怜星会拒绝她,于是只能乖乖坐在一侧,默默为她递纸。

床头柜上的一盒纸巾用了将近一半,江曙全程在想该怎么办,她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别的女孩也哭过,那时候她很敢哄,什么话都敢说。

可在季怜星这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口,她怕多说一句都是废话,怕越说她越难过,怕季怜星觉得烦,也怕说多了季怜星觉得她虚伪。

怎么办呢?

一筹莫展之际,江曙摸到了兜里的两个棒棒糖。

她喉咙滑动了一下,见季怜星好像没哭了,于是试探道:

“吃不吃棒棒糖?”

季怜星当然没理她。

江曙只好自问自答:“一个荔枝味的一个橘子味的,我猜你喜欢荔枝味的,那我吃橘子味的吧。”

荔枝味是季怜星最喜欢的味道,真的是误打误撞。

江曙开始拆糖果纸,把荔枝味的棒棒糖递到季怜星嘴边,心虚哄她:“要不要吃一口?”

季怜星摇头,没说话。

“不吃吗?吃一口吧,我们一起吃。”江曙就那么看着她,满脸恳求。

季怜星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她明白,金主的过去无权干涉,原本就是金丝雀和金主的关系,地位不可能平等,既然江曙哄她她就该给台阶下,不然就是不知好歹。可还是忍不住要哭,其实甚至有点不想看到她这张脸,因为那种失落感是抑制不住的。

“吃一口吧。”江曙的棒棒糖在季怜星嘴边来回晃了好几次。

“我不想吃。”

“行。”江曙把荔枝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耐着性子又说:“如果你不开心,那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都会回答你。”

“没什么好问的。”季怜星情绪平复下来,“那是你的过去,我无权干涉。”

“但是我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当然,有可能你对我的印象已经很坏。”

“是很坏。”季怜星抬起头,眼睛因为哭后有些微肿,“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给钱,我收钱,不是吗?”

江曙心上压着一块石头,觉得嘴里的棒棒糖一点都不甜,甚至有点苦,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太在意季怜星的看法了。

江曙有点气馁,拉过季怜星的手,把那颗橘子味的棒棒糖放在她的掌心。

“我觉得我哄不好你了。”

“以后不要叫我小刺猬了。”季怜星把棒棒糖扔了回去,结果一不小心直接扔在江曙的脑门上,咚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

“嘶……”江曙捂着脑袋有点懵。

季怜星这才意识到自己敲到她的脑袋,她忙打开灯,扑到江曙面前,去看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注意到你的脸在那里!”季怜星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江曙的脑袋,她看到江曙眼睛有点红,好像快哭了,可能刚刚真的用力过猛。

“没事。”江曙嘴里还含着棒棒糖,脑袋贴在季怜星的指腹上,觉得疼归疼,但嘴里的棒棒糖变甜了。

“好像敲了一个包。”季怜星盯着她额头,满脸担忧,“我下去拿药箱。”

她刚准备走,江曙一把拉住她。

“棒棒糖打得好,你别生气了。”

季怜星没说话,就算江曙这么哄她,她心里的那口气迟迟压不下去。

“江总,你没必要这么哄我。”

“有必要。”

“没必要,毕竟我只是一个陪l睡工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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