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厌的力量很大,拽着宋喜,宋喜跌跌撞撞的跟上了他。
“什么事?”
她诧异的看着他,脚上的高跟鞋都要踩不稳了。
“别问。”
他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宋喜更加疑惑,但不再多问。
她好歹还算了解他的脾气,既然不想说,就不会说。
或许是有急事吧。
宋喜抿了抿唇,加快了速度。
霍南厌也冷静几分,步伐放慢了点,确定她能跟上。
两人走到了天上人间大门外。
停车场里停着很多车,宋喜站定,搜寻着自己司机的身影。
“我让她回去了。”
霍南厌淡淡的说了句,转身去开自己的车。
宋喜无奈耸耸肩,在原地站定。
车还没开出来,从阴影中冲出一道身影,死死地抓住宋喜的手。
“你跟我走!”
宋喜惊慌下狠狠的甩开他。
“放开!”
或许是没料到她会突然用这样大的力气,男人被她推倒在地上。
“哎哟。”
听到一声痛呼声,宋喜心中一定,定睛看去。
是宋松。
他穿的衣服还算是端庄,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瘦削憔悴。
宋喜皱紧眉头,抱着双臂看着他。
不等他起身,霍南厌就跑了过来。
“你怎么样?”
霍南厌将宋喜护在身后,警惕看着宋松。
“我没事。”
她心底一暖,推开霍南厌,目光炯炯的盯着宋松。
“我说过,别再来打扰我。”
从他将母亲的骨灰给她开始,她就和宋家彻底断了关系。
“可你妹妹没救了。”
宋松的嘴唇哆嗦着,唉声叹气的恳求。
“小喜,只有你能救她,你给点钱,不然她就被胡少逼死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喜摇摇头,冷冷的笑了笑。
宋思瑶于她来说,不过是个流着一半同样血的陌生人。
没让宋思瑶滚出宋家,已经是她最后的宽容。
那个家,能留给宋思瑶的也不多。
“你不管?”
宋松诧异的看着宋喜,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她是你妹妹啊!”
宋喜懒得多说,只转头看向霍南厌。
“走吧。”
他没说什么,沉默的带着她上车。
车子开动后,尾气喷在宋松身上,他回过神来,跳着脚诅咒。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贱人,连亲妹妹亲爹都不管,早晚死于非命!”
宋喜淡淡的一笑。
诅咒么?
她不在意。
不过倒是宋松的话提醒了她,若她真有什么意外,钱财也不能留给宋家。
等明天睡醒,就让晓晓带她去做个公证遗嘱。
心中打定主意后,宋喜转脸看向车窗外面。
江城的夜晚很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璀璨迷人。
这里面没有一盏是给她留的。
宋喜低低的呼了口气。
车在洛水阁停下后,她下了车,还没等站稳,就听到油门的轰鸣声。
霍南厌已经开车离开了。
看着他的车影,她的眉心都忍不住跟着拧成了一个川字。
霍南厌有事情瞒着她。
“小喜,夜里冷,快进来。”
身后传来霍母的声音,宋喜回过神,柔顺走到她身边。
“没关系,我穿的厚。”
“你啊,还是这么不听话。”
霍母慈和的看着她,笑着说道:“你妈出差前可是说过的,让我看着你,不许受冷。”
“唔,好吧。”
宋喜强行忍下心头的酸涩,跟着她进门。
霍母的记忆恢复了大半,固执的停留在了七年前。
她强行认定自己母亲还没死,自己也只是七年前的小丫头。
不过还好,听晓晓说,霍南厌要将霍母送到国外疗养院了。
在那里疗养,她的记忆恢复的会更快点。
回到卧室之后,宋喜上前两步,走到母亲的骨灰罐前坐下。
“妈,我回来了。”
“我和霍南厌走不到最后,但我能将你的公司发扬光大。”
“等我将财产做个公证,我就出国旅游,宋松被人顶罪,我奈何不了他。”
宋喜将心底的话一口气说完,自嘲的摸了摸脸颊。
都放下了。
如果不是母亲留下的公司还在牵绊着她,她早就离开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接下来的几十天,宋喜没再见过霍南厌。
他似乎很忙,每次去签合同,他都不在公司。
就连晓晓也说,霍南厌忙的见不到人,沈风也跟着全球飞。
宋喜听后,并没放到心上。
他本就是个工作为主的人,管理着偌大的霍氏,还跟她合作做医药。
不忙,才奇怪。
这天中午,宋喜匆忙将最后一份订单处理完,伸了伸懒腰。
“总算能休息下了。”
“是啊,小宋总,你先回去吧。”
唐雪珊在旁边善意说道:“这段时间你总是熬夜加班,没有睡好过。”
“能多挣钱,少睡几个小时也没事。”
宋喜打了个呵欠。
见她将一份盒饭推到自己面前,里面还有几块肉,宋喜顿时没了食欲。
“你自己吃吧,我恶心的厉害,不吃了。”
唐雪珊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小宋总,你这个月吃饭总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对身体不好。”
“没关系啦,我自己的胃,我自己知道。”
宋喜笑眯眯的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她是真的喜欢沉迷在工作中的感觉了。
什么都不必想,只每天看着银行卡进账,就充满了动力。
难怪别人说,女人挣钱才最充实满足。
唐雪珊见劝不住宋喜,无奈的摇摇头,开车送她回到洛水阁。
刚到大门外,就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
“喜姐。”
晓晓笑眯眯的挺着肚子过来,对宋喜指了指大门。
“霍总说要让霍夫人启程了。”
“嗯,我知道。”
宋喜微微颔首,上前和霍母拥抱了下。
这件事早就定下了,只是拖到现在才找好疗养院而已。
霍母有些难过的抹了抹眼泪。
“小喜,你记得去国外看我,还有你妈,告诉她等我回来了,我再找她打麻将。”
“好,去吧,身体要紧。”
宋喜轻轻拍拍霍母的肩膀。
等霍母上车后,看着那车影,宋喜忍不住低下头。
在她眼底,泛起了熟悉的酸涩感。
霍母走了,最后一个关心她的长辈也离开了。
汽车鸣笛声响起,宋喜恍然抬头,就见霍南厌也上了车。
他连再见都没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