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苏辞哭笑不得,差点儿忘了这个
时代的女孩子压根不知道这些道道,宋
看最新店运萍的家世让她心底本能的有些自卑,听苏辞这么一说,还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咏让人家嫌弃了呢。
毕竟农村的卫生环境也没什么澡
堂子又是大冬天的天寒地冻,平均下来只能个月进两次澡堂虽说每次宋运萍都很爱于净的用热水擦拭,而且勤洗衣服,不过难免身可能会有有什么怪味
苏厂长身份高贵可能平时出入的都是干净高雅的地方万一真的有什么味道让他闻见了,宋运萍感觉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看她脸上那紧张的样子,苏辞不由得一陈心疼,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想到夏天的时候,她顶着大太阳等了自己三个小时,就是为了能亲自送他。
“我看你脸冻得通红也怕你感冒而已,你身上香得很,我恨不能一直抱着不撒手呢。”
苏辞主动走上前来抱住她用实际行动安抚她内心自卑的小情绪。
宋运萍心头的委屈一扫而空,害羞的点如蚊蚋
“苏厂长,你好坏”
“乖,听我话,去洗洗澡暖和一些我去楼下叫点饭菜出来正好吃点儿东西别拒绝,因为我也饿了苏辞笑道
“那好”
宋运萍心头暖洋洋的。
“一小时够不够,我还能在下面多待会儿。”
“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二十分钟就好了”宋运萍哪里舍得让苏辞多等
“那行记得把门反锁上。”
苏辞叮嘱完,就关上门下楼去了宋运萍乖乖听话的锁上门她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招待所呢,竟然还有专门配备的浴室,这得是多豪华呀。
舒适又宽敞的浴室还配备了蜂花牌香息和上沪海鸥牌的洗发水,都是近年来最火的潮牌,不是大城市都买不到呢,要不是苏辞说这些是免费使用的宋运萍都不敢动一下。
轻轻一闻,好香啊。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苏辞还特地又多等了五分钟这才敲门进来。提着一份份的饭盒带进了屋里。
宋运萍头发湿漉漉的赧然道:“本来没想洗头发的,但是水温正合适,还有洗发水,我就没忍住这一时半会儿干不了。”
“傻瓜,这里都配备电吹风机的,我来教你用”
60年代中旬就有电吹风机了苏辞当初第一次住招待所见到的时候,也惊讶了好一会儿呢。
宋运萍好奇的看着苏辞手里的铁疙瘩,按下按钮后,热风呼呼的吹了出来,宋运萍立刻就变成了好奇宝宝,满脸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坐好,我帮你吹头。”
宋运萍听话乖乖的坐好,热风从吹风机里送出暖洋洋的,吹过耳畔,浑身仿佛过点似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宋运萍紧张的攥紧小拳头,苏辞近在咫尺那温度触手可及
这种温馨又亲近的画面,她以前想都不敢想,但是天可怜见,她竟然体验到了,此时心如小鹿乱撞,差点儿都要跳出喉咙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宋运萍紧闭双眼抱住了苏辞。
这时候要是再问其他的话,那可真是多余了
“萍萍,你决定了么?”
“嗯”
宋运萍紧张又着涩的嗯出点,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了。
可惜,就在这时候,咚略略的敲门点响起
“师傅,你睡了么?我把钱带回来了三块钱一分不少!”
宁伟邀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宋运萍触电似的赶忙窜到一边,脸蛋红彤彤的,抱着那只长毛兔仿佛才能缓解一下紧张又激动的小心脏,低着头都不敢看苏辞了。
苏辞苦笑一声,黑着脸开了门。
宁伟不知死活的邀功,把好多毛票凑起来的三块钱放到桌上,一脸兴奋的
说道:“幸不辱命!还真让您给说对了小雷家那些人都是些奸猾的混不吝,还有撒泼打诨的,让我挨个揍了一顿然后就老实了放心我这次都有留手的”
却见苏辞微微一笑:“干得不错宁伟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宁伟“?”
黑人问号脸。
不是,我又做错啥了
宁伟一脸懵逼的吃着热乎平的饭菜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为啥好端端的,自己奖金就没了明明三块钱自己囫囵的带回来了啊。
宋运萍扑哧一笑,尴尬紧张的情绪也不禁缓和了几分,苏辞顺势也拉着她坐了下来:“吃完晚饭,没准现在街上还有摸黑卖长毛兔的呢咱们抓紧时间”
“好!”
宋运萍眼角弯弯,满是温柔的熨帖双手轻轻的盖住苏辞的手,这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女孩,还担心苏辞因为被意外打断了节奏而恼火呢,希望以此来平复他的心情。
苏辞长吐一口气,果然也就感觉郁闷的心情好多了。
不得不感慨,同样相似的模样气质却有天差地别,何文远那小绿茶瘦瘦巴巴的自私自利,只能当只笼中鸟黑了但是宋运萍却是贤妻良母懂事贤惠再暴躁的人在她的温柔下,都会变成绕指柔。
难怪雷东宝耍无赖也要讨她当媳妇不过有苏辞的介入这家伙是别想捡漏了。
宋运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苏辞秒懂她的意思,多半是不希望自己一时之气,害的宁伟这个尽职尽责的司机受委屈。
不过她很懂分寸知道自己不合适劝说和插口,所以只能以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来劝说。
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别郁闷了,你未来三个月的奖金都没了我回头让人买了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给你家送过去你妈卧病在床请了护工也会觉得无聊的,正好让她看看电视节目解解闷。”
苏辞瞅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宁伟,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头。
“原来如此,谢谢师傅!”
宁伟闻言恍然大悟,激动的豁然站起身来,转眼间就喜笑颜开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自己也没啥做错的地方啊!
师傅说话就是喜欢大喘气!
他是个十足的素子,别说扣奖金了就算不发工资,只要能给母亲这么好的待遇他喝西北风都行!
苏辞无语,看着家伙的态度就是对不起,下次还敢。
要不是宋运萍求情,高低他得教宁伟做人让他体验一下社会险恶。
随后没好气的看了宋运萍一眼,给了个眼神,那意思是,这样总行了吧?
宋运萍美眸如水心满意足的浮现笑意来起铝饭盒里的大块肥肉送到苏辞面前,柔声道:“苏厂长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改天我再过来当面道谢
这温声软语的挠的苏辞心头直痒痒,小羊羔主动入狼窝这谁顶得住
吃完饭送宋运萍回去的路上,还真的撞见了一个提着兔笼准备回家的妇人面带菜色,衣衫上还满都是补丁宁伟连忙走上前去把她拦住了倒是把人家吓了一跳。
“大婶,别误会,我们是来买兔子的。”
“哦哦你们看看啊,我这长毛兔品质好、一年能产毛两斤呢!说实话要不是家里四个孩子实在照顾不过来,我就咬咬牙自己养了!”
对方顿时松了只气赶忙扛开兔笼提出一只兔子那手法简单粗暴,直接拽着耳朵提起来,看着都疼,来自后世经过无数次生物课解剖兔子的苏辞当然知道这样的手法是错误的。
应该提着它的后颈,另一只手拖着它的屁股,这样才是最佳最舒适的方法
“这兔子怎么卖的?”
“种兔一块五毛钱一只你要把这四只都买了,其他的小兔子算白送的。
宋运萍一看自己手里就只有三块钱不由得泛起了难,这兔笼里的小兔子还真不少,一窝能生一大堆呢,等养大之后也是不少钱呢。
“那来两只种兔”
话还没说完,苏辞又递了三块钱过来:“那我们全要了”
从随身空间里拿散票还真不容易找都是清一色的大团结最后还得是跟宁伟借钱才行。
“好!好!”
妇人脸上露出喜色,家里今晚又能打牙祭了,一家人的口粮有着落了,当下美滋滋的收下六块钱,把沉甸甸的兔笼递了出来,宁伟顺手接过。
“苏厂长,我不能要您的钱等回头我再还您吧”宋运萍咬咬唇,鼓足勇气说道。
苏辞心中一叹,这女孩又坚强又自卑,他可不能拒绝,否则伤了宋运萍的自尊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着急还,你去过畜牧站,应该也能朋白长毛兔如果是大面积养殖,才能有最大化的效益。也就是说,不光你自己要弄明白怎么养,你还得普及到全村!带动大家一起赚钱”
“所以这些小兔子你养大之后可以收一点成本价卖出去,它们一窝又一窝生的很快的,三块钱很快就回本了,到时候再还给我。”
宋运萍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不光能快速回本,没准还能小赚一笔补贴家用呢,因此就欣然同意了。
而后苏辞就坐着车送宋运萍回家-
吉普车再临的时候又让宋季山脸上增光添彩,邻居们纷纷探头出来看,带着好奇和低声议论而宋季山则是难得的狐假虎威,这次也敢出门来迎接了比起之前忐忑的模样进步大多了,甚至心中还有点小得意在村里也算是出了点风头。
自从上次苏辞开吉普车过来邻居们对他尊敬了不少呢转!
不过他也听说红星摩托车厂在金州开分厂了,想要进去的待业知青都快挤破脑袋了,其厂长的地位连县长都不能怠慢了,身无长处的宋季山在苏辞面前,不自觉的矮了两头,因为他连腰板都是弯着的
“苏厂长辛苦您又多跑一趟了!
因为苏辞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所以宋季山就献上了自己采摘的山茶。还别说,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里面还泡着当归和青柑,不愧是老中医。
“客气了!老宋啊,今天我来呢,是答应了小辉和萍萍为你们家摘帽的
苏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宋季山了你说叫宋叔吧好像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娃都十二岁了,但是叫宋哥吧自己却连人家女儿都撩,似乎有点儿为老不尊了
得,干脆还是称呼老宋吧,省的麻烦
宋季山倒是没有在乎这些,当他听到‘摘帽’两个字的时候,激动的朋显呼吸都沉重了不少,一旁的宋母则早就是欣喜若狂了a
“我们家真的能摘帽么?”宋季山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苏辞谦虚的摆摆手:“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今晚你们就把材料准备好同时再写一份自白书,交代好所有的委屈和原委不需要写的声泪俱下,如实就好
听完苏辞的叮嘱,宋季山激动的连饭都不吃了赶忙火急火燎的跑进屋子里翻找去了,还顺便拿出笔就开始刷刷的写自白书。
宋运萍笑的非常开心,柔柔的小手在桌子的掩护下,轻轻握住了苏辞的虎口,表达出少女最诚挚的谢意和柔情
苏辞则是同样的微微一笑,他也没提宋运萍的工作安排问题,如果他开只给宋运萍开后门,估计还是会被拒绝
宋运萍这个女孩子自立自强不希望一直接受苏辞的接济和拖欠,这会让本来就自卑的她没有底气再站在苏辞面前,她的爱和付出一定是纯粹的,而不是带有报恩和感激的性质。
不过没关系,曲线救国的道理苏辞还是清楚的这事儿还得交给宋运辉才行
这小子明天差不多就回来了
不急于一时
第二天,苏辞带着宋运萍来到了县里的革委会因为提前跟陈平原打过招呼了所以办公室里敷衍的科员抖擞精神站成了一排等苏辞入场。
装逼打脸的桥段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流行的码齐底牌,排兵对垒。
打不过撤退不丢人,扛得过就过过招。
最怕的是人家不知道你的底牌,按规短把你拒之门外或者排出圈子,冲突起来之后再亮底牌强势碾压,这摆明就是在挑衅嘛。
就算玩不过你,梁子也结下来了,本来三言两语能和和气气交朋友解决问题偏偏被弄得不死不休,要不说也是降智行为。
“苏厂长,您稍等!陈主任已经交代过我们了,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材料的审核!”
革委会的冯主任脸上笑开了花,给苏辞端茶递水。
从去年开始,大城市的革委会就陆陆续续解体了,不过乡和县的还仍然保留着,直到明年夏天,才会彻底消失,现在也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要不然陈乎原也不至于一个电话,就让冯主任鞍前马后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