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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风日渐刺骨,街冷巷清,风卷残叶。
街边的梧桐枝丫,也一日比一日斑驳寂寞。
单季秋看了看手机里北京的天气,可比锦南降的厉害。
不知不觉,陆允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基本上他们就是隔三差五的通过电话或是微信联系。极其偶尔短暂地视个频,他也能被叫走。
微信他俩也都不是能及时回复,有时候是他在忙,有时候是她在忙。
单季秋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算是个什么情况,说谈恋爱吧也没确定关系。
说不是谈恋爱吧,这感觉又胜似谈恋爱。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是真的想他了,很想很想。
北京。
刚从美国飞回来的陆允,一下飞机就又钻进了实验室。
公司网安系统被黑客入侵,跟中科院合作的一份重要研究数据丢失。
如果是公司自身利益有损失也不算大事。现在是直接上升到国家的利益,事情就非同小可了,说不定是要吃牢饭的。
陆允当时人一落地北京,就马不停蹄的回公司处理这事,要见警察和相关合作单位,以及领导和教授,忙的不行。
照理说他们公司的网络安全系统是他一手操持的,网安这一块的负责人也是他当初亲自选的。
黑客入侵会自动启动他设立的防御系统。就算是顶级黑客,也不可能在短时间类攻防成功。他们是有足够的时间反应,继而防守反击。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和追踪,陆允也没想到这给他上演了一出里应外合,贼喊捉贼的戏码。
这个他当年亲自选的人居然被买通,摆了他一道。人也主动招了,说是因为个女人中了计,被要挟了,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犯了法就是犯了法,人还是交给了警方处理。
这之后,还得善后。
美国投行总部那边他要亲自去交代,中科院这边也需要重新更改数据,之前的数据已经泄露,用肯定是不能用了。
庆幸的是没有泄露主核心部分,可以补救。
陆允这半个月加起来睡得时间不到四十八小时,接下来还有得熬。
他也不想单季秋担心,所以也没跟她
说什么。每次就逗逗她,一会儿炸毛一会儿顺毛的样子,他就也就不觉得累了。
陆允在实验室里整整呆了三天才露面,出来后连乔何都笑他“你这样子,也就是当年咱们最难的那段能瞧见,这次不容易过关吧”
陆允揉了揉太阳穴,走过来“没那个说法。”
乔何听这口气,是他本人了,又问“王奕呢。”
陆允“直接在里头倒下了。”
乔何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
王奕跟乔何一样,都是当年跟陆允创立弗沃的合伙人。
说起这王奕啊,他至今难忘。
王奕当年也是保送生,年纪小人聪明,跳级上的清华。家庭条件更是优渥,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京都公子哥儿,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
刚来清华的时候,那嚣张劲儿,就好像学校是他家开的似的。
可他呢就好死不死地遇上了陆允,还把人当成了假想敌,偏偏人又不甩他。
经过他三番四次挑衅,陆允被闹腾烦了,就开始血虐他,这又被三番四次血虐以后。
好家伙,人成了他迷弟了。
陆允要创业,他恨不得把家底全给掏出来给人兜着,搞得当时大家都以为他喜欢陆允。
毕竟陆允这形象,真的可以说是男女通杀。
后来,王奕在那次赢了官司的庆功宴上喝多了,端着酒杯,说出了原因。
“我呢,从小到大还没同时在一个坑里栽无数个跟头,我当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废了,我就是个失败者。是老大给我递了支烟,还问我知道竹子定律么你们知道吗”
王奕喝了口酒,人很兴奋地继续“竹子,用了四年的时间只长了3厘米,但在第五年开始以每天30厘米的速度疯狂生长。只需要六周,就能长到15米。老大又跟我说,中国就像竹子,一开始也是输的,但是它会一直输吗当然不会。一开始赢并不代表什么,只有根基牢固,厚积薄发,才能站上顶峰屹立不倒。老大问我你是愿意当烟花还是竹子我这前半生呢是烟花,但我现在只想当竹子,我要跟随老大建立一片屹立不倒的竹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中国科技这片林子不是盖的。”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
“话说那支烟,我现在还供在家里,谁他妈都不能碰,我老子都不行。”
那天王奕太开心给喝高了,一个劲儿的歌颂陆允思想觉悟有多高,人有多通透多低调,能力有多牛逼,长得有多帅。
而错过他演讲来晚了的陆允,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在那晚破天荒的喝醉了不说,还喝的胃出血进了医院。
至于乔何,他是最先跟陆允成为朋友的。
他们性格相似,三观相仿,是各方面都差不多的那一类普通却又不甘平凡的人。
但陆允这个人能力太强,却偏偏不爱搞生意场上那一套。
除了早年创业会带头冲锋陷阵出面拉投资什么的,后来公司稳定以后,他就专心扎在研发部。
除了特定的一些国家合作和公益他会参与,大部分的商业上合作都是他在出面。
至此也就有了弗沃神秘的研发团队和神秘的创始人ceo的传说。
陆允靠在一旁的落地窗边,捏着烟盒在手背上抖了支烟出来。
他微微低头咬着烟屁股将整支烟脱了出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来回倒腾着打火机,就是不点燃。
“怎么不抽”乔何笑问。
“她不喜欢。”陆允嗓子微哑,耷拉着眼眸,望着窗外北京这雾霾天。有点儿想念锦南的蓝天,更想念那片蓝天下的她。
小时候单季秋就不喜欢烟味儿,经常帮着他奶奶藏爷爷的烟,后来还让他别学,说是臭死了。
高中的时候,很多同学偷着抽烟,他也对此完全没兴趣。
后来学会抽烟,也是因为压力太大。
加上总是熬夜,这玩意儿能提神,才越抽越多。
乔何“啧啧”两声“我是真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用半个月的时间,让你这棵冰山上的铁树开花,还开的这么死心塌地。”
陆允看了眼乔何,一双眼熬得通红,嘴角却漾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确切来说是十八年。”
这下换乔何懵逼了“打小认识的”
陆允有点儿嘚瑟“青梅竹马,羡慕么”
乔何总算闹明白这千年老光棍为什么不看任何女人一眼,敢情这颗心搁人家那儿十八年了。
难怪当初在电话里说什么无价之宝
,合着是这意思。
乔何瞅着陆允问“那人姑娘对你有意思么”
陆允特笃定“当然。”
乔何“所以你们这是已经在一起了”
“还没。”陆允叼着嘴上烟含糊不清“本来应该快了,这不回北京见不着人了么。”
这乔何就不太明白了“既然都有意思,在一起不顺理成章的事,这跟你回北京有什么关系”
“追着呢。”陆允带笑的眼底浮现出一股子难得的好胜之色,话里有话,“得让她好好记住被我追的感觉,终生难忘。”
乔何却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你这搞什么”
陆允勾唇“我那不是要让她明白我才是最棒的那个。”
“这到底什么样的姑娘居然能让你扭转你的性格。”乔何何时见过这样的陆允,忍不住埋汰,“这么风骚”
“你不懂。”
陆允抽掉嘴上的烟,将烟盒打火机一并丢给乔何,摸出手机掀亮搁他眼前晃了晃,故意刺激他这个光棍“到点儿了,我得去追我的姑娘了。”
乔何眼瞅着陆允走开去打电话的背影,一向沉稳的他都实在没法控制面部表情,扯了扯唇。
你的姑娘
这还没谈呢,就这幅德行,真谈上了还得了。
也不知道王奕看到他偶像这样,滤镜会不会碎一地
一想到这儿,乔何准备去个实验室,亲自帮王奕把他偶像的滤镜给狠狠地打碎。
十一月下旬,陆允挤出时间回了一趟锦南,只有这一天的时间,当天就得走。
结果偏偏就这么巧撞上单季秋出差,本来打算给她个惊喜,这下两人完美错过。
单季秋那会儿正好得空出来喘口气,跟陆允打电话过去就是一顿抱怨“你怎么不早说你要回来。”
陆允当时已经准备登机了,坐在休息室里捏捏眉心,无奈道“那谁知道你周六出差啊。”
单季秋“你这是怪我”
陆允“不敢。”
单季秋不自觉柔了声线“那你多久回来”
陆允一听这还有点儿小委屈的声音,心里被填得是满满当当的,也柔声道“下个月吧。”
单季秋“嗯”了一声,不忘提醒
“你注意身体,多穿点儿,可别感冒了。”
陆允低声一笑,这哪儿舍得。
要不是必须得回去,他恨不得立马买机票去找单季秋。
“怎么,想我啊”
“谁想你了,我那不是怕你感冒回来传染给π。”
“那我注意,免得传染给你哦,是π。”
“”
两个还没正式在一起的人,就这么在自我丝毫察觉不到的黏黏糊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单季秋挂了电话,垂眸凝着手机,弯唇轻声嘀咕了句“是啊,想你了。”
时间在越来越冷的天气里,在忙碌不知时间流逝的人群里。
这一眨眼,十二月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年底大家都忙,单季秋也忙,确切来说从陆允走后她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忙到陈一乘约了她好几次饭,她都没时间。
就连方宁儿也只跟她匆匆忙忙地见过两面,顺带着她出差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圆周率和π。
方宁儿第一次在单季秋家里见到π,还惊讶这是给圆周率找了个老公
得知是对门那位的猫,再看单季秋的表情以及她的不反驳,就暧昧丛生起来。
说一早就看出来他俩有戏,可惜某人还端着不承认。
打趣完,方宁儿还是正经且由衷的祝福着单季秋。
她做剧本的,听说过太多关于暗恋的故事,当然单季秋也是其中之一。
暗恋之所以被称之为暗恋,是因为打从开始一直到结束,都无需告知那个人,这是一个人的酸甜苦辣。
几乎没有人能像单季秋这样,在多年后能还跟他重逢。
并且,能在这个时候得到对方的回应,从而如愿以偿。
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幸运的事情。
周三,单季秋又在加班。
过几天厘城那起伤人案开庭,她在做准备。加上手头上还有别的案子要忙,她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个人来用。
这天晚上跟她一起加班的是律所新来的实习生,叫申彩。
姑娘是北学院的研究生,还没毕业,人漂亮也激灵。就是做事莽莽撞撞,大大咧咧,不够细心。
何起是她的带教律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这挺好说话的师父对这个申彩很是严格。
而申彩也不像别的实习生那样对带教律师如履薄冰,她完全不虚何起。
就很神奇,让单季秋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们其实是认识的,只是在装不认识。
单季秋在忙自己的案子,申彩在忙明天要交的课题。
申彩伸了个懒腰,看见不远处工位上的单季秋还在忙,不由地走过去邀请她吃个宵夜再回来拼命。
于是,俩年纪相仿的漂亮姑娘就到律所附近的一家日料店吃宵夜去。
刚坐下,点好吃的,单季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一看来电显示,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单季秋跟申彩说完,就起身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十二月中下旬的锦南,寒风料峭,树叶瑟瑟作响,每吹一下都是往骨子里钻的凛冽。
城市灯光阑珊,车流穿梭,灯河流动,街角行人哈着白气步履往来。
单季秋站在日料店的门口,人影淌在灯笼的光影下。
风卷起她的格纹大衣衣摆,影姿绰绰。
她伸手拢了拢衣襟,因为这通电话,也不惧严寒,这心里暖意洋洋。
“在外面”陆允听到单季秋这边有些闹的背景音,不由得问道。
“嗯。”单季秋鼻子被冻红了,轻轻的吸了吸,说,“跟同事吃个宵夜。”
“不会是男同事吧”
“不可以”
“可以。”陆允顿了顿,把话说完,“不过,意图对你不轨的那些不太可以。”
单季秋故作从容道“你管我”
这便换陆允重复道“不可以”
“你以什么身份管我”单季秋问。
“你想我以什么身份”陆允反问。
“这不我先问的。”
“那不如。”陆允又故意停了停,低沉的嗓音格外诱人,“等我回来告诉你。”
单季秋一听他这是要回来了,便连连追问“你要回来了么北京那边的事处理好了那你还回不回去”
陆允听这丫头一顿连环炮,这心里啊别提有多舒坦了“嗯,都回来再告诉你。”
单季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太不矜持了,她暗自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台阶
下“但是我这个月都很忙的,没空。”
陆允无所谓地一笑“没关系,我等你有空。”
单季秋看了眼身后,还是决定不让陆允误会“我跟女同事吃宵夜。”
陆允笑着“嗯”了声,语带宠溺“去吧,多吃点儿。”
“”
单季秋挂了电话,进去以后,点的吃的都一一端上来了,俩姑娘都不顾影响,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男朋友啊”申彩瞧着单季秋这接个电话春风拂面的,没忍住问了一句。
“还不是。”单季秋也没藏着掖着,一边咬着寿司一边说道。
“那挺好,让他多追追才行,别那么快答应。”申彩拨着秋刀鱼,笑道,“得让男人明白什么叫得来不易,他才会珍惜呀。”
单季秋掀眸瞅了眼申彩,笑得意味深长“你好像很有经验哦。”
申彩笑嘻嘻地看向单季秋,眸色狡黠“还可以。”
两个姑娘都不是好奇八卦别人的性格,谁也不再深入去挖对方的,慢慢地聊起了学业和工作上的事。
吃完了宵夜,两人又返回律所继续各干各的。
单季秋刚坐下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余可夏。
“季秋,我周五回来,开不开心你有空来接我吗”余可夏说。
“好,你把航班时间发我,你这远航的人回家了,我请假也得去接你啊”单季秋笑道。
“”
一晃就到了周五,余可夏的航班是下午五点到。
单季秋早早就把时间安排好,今天还特地开了陆允的车去机场接人。
她抵达机场,到停车场把车停好,就到出口大厅里去接人去了。
站在大厅里百无聊赖玩手机的单季秋随意抬眼看了下,就愣住了。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想人都想出幻觉了。
再一看,没消失,这不是幻觉。
男人穿着灰色的大衣,身材颀长,神色冷然从容,帅的依旧无可挑剔。
他拖着行李从里面走出来,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瞥,就像是心电感应似的对上了她澄澈的眼睛。
显然,陆允的表情所呈现出的意思也是出乎意料的。
一刹那的意外过后,是嘴角慢慢浮起来那散不
去的笑意。伴随着那两条修长的大长腿,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单季秋心跳在视线撞上陆允的那一瞬间,就不受控制的加快,心潮澎湃,是止不住的惊喜。
她见他朝她走过来,她也笑着朝他走了去。
两个颜值过高的男女,成为了来往人群里关注的对象。
甚至于有人已经拿起手机对准他俩,准备拍个短视频,拍下他们深情相拥的画面。
这逆天的颜值和身材,那一准能火。
结果,两人走到彼此面前停下,没有拥抱,而是看向对方,异口同声。
“你怎么在这儿”
单季秋发现,似乎他们重逢后,总是喜欢同时问这样的问题。
“季秋。”一阵风伴随着大喊声,单季秋被猝不及防地扑了个满怀。
陆允见状,赶紧伸手护在了单季秋身后,生怕她被扑摔了。
在看清来人是为何方神圣以后,陆允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拖腔拿调地散漫道“哦,看来还真的是与我无关呢。”
单季秋抬头望向身侧的陆允,她怎么倏然之间,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醋味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竹子定律详见百度,希望大家最终都能成为最好的竹子。
允哥吃醋,向来是不分男女老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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