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懿眉心微蹙，忍着要将手收回来的冲动，转移了话题：“你的镯子挺好看的。”
凌娇娇眼神微顿，似乎没想到宋明懿会说这话：“是吗？你想看看吗？”
说着，她将手臂朝宋明懿那边抬了起来。
银色的镯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别样的光彩。
“这是你的东西吗？”宋明懿细细地打量着那只镯子。
和凌霜霜画稿上的一模一样。
“是啊，这是我从小就戴着的。”凌娇娇撒谎不打草稿，和对穆寒城说的一模一样。
宋明懿心中一个角落被人扯了一下。
现在镯子在凌娇娇的手里面，可凌霜霜却在找镯子。
两人的说法不一样，却都说自己是镯子的主人，还是从小戴着镯子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凌娇娇的，还是凌霜霜的，又或者……两个人都不是这个镯子的主人？
“你怎么一直在看我的镯子？”
雪白的手臂带着镯子，从宋明懿的眼前挪开，凌娇娇佯装生气，撒娇道。
宋明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一声：“你没醉。”
凌娇娇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下一秒，娇声说道：“我当然没醉了！我好着呢！”
可姿态还是保持着“酒醉”的状态，显得娇憨。
宋明懿摇摇头：“别装了，要是你再装，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你是故意接近我的，为什么？”
凌娇娇身形顿了顿，良久，她才收起脸上的神色，羞涩地低下头：“宋总的名声我也听说过，一直很仰慕，刚刚是我太紧张了，就用这种方法……”
宋明懿摩挲着指腹：“你可以直接说。”
“真的吗？”凌娇娇抬起头，惊喜地看着宋明懿，“我以为要是我直接说了，你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不会。”宋明懿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凌小姐你很有趣，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们是朋友了。”
凌娇娇开心地惊呼一声，还激动地抱住了宋明懿：“真的吗？我好开心！”
两人天南海北地说了好久的话，最后凌娇娇真的喝多了，被宋明懿半扶半抱在怀中走出了凤凰宫殿的大门。
与此同时，穆寒城收到了何铭朗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凌娇娇的背影和宋明懿暧昧地靠在一起。
【何铭朗：穆总，凌小姐今天主动来找了宋总。】
虽然没有直说，但穆寒城瞬间就懂了。
皱眉冷笑，他将手机黑屏，扔在一边。
这个凌娇娇的心可真够浮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几天后，凌霜霜收到了eric的邮件，正式邀请她去首都参加画集的最终定稿细节。
之前他们都是用邮件往来，有时候还会用视频一起开会。
但这次是定稿，意义非凡。
凌霜霜便接受了eric的提议。
凌霜霜出发前一天晚上，照常和穆寒城在一起吃饭。
他们的关系最近缓和了些，凌霜霜也能够和他和平地单独相处。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好几个行李箱，你要出去？”
饭桌上，穆寒城不经意地问道。
凌霜霜一顿，点头：“eric邀请我去首都商量画集的定稿，明天就出发。本来想待会和你说的。”
穆寒城闻言，微微挑眉：“你自己一个人去？”
“…秋总也去。”
说完，凌霜霜还打量了一下穆寒城的神色。
见他没什么反应，凌霜霜才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之前提醒我都是出于好心，我会和他保持好距离的。”
虽然她并不觉得穆阳秋有什么坏心眼。
但之前过年在穆家老宅的时候，凌霜霜还是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微妙。
一顿饭安静地吃完，凌霜霜起身要上楼时。
穆寒城忽然开口：“明天几点去？我送你。”
她动作－顿，惊讶地睁大眼：“下午两点的飞机，但是…你不用去公司吗？”
穆寒城淡淡解释：“可以晚点去。”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让司机送……”
凌霜霜说到一半，被男人的视线一扫，语气越来越弱，最后消失在了嗓子眼里面。
“好吧，那…谢谢你了。”
穆寒城与凌霜霜擦肩而过，她的耳边落下一句话：“以后不需要和我说谢谢。”
次日一早，凌霜霜坐在穆寒城车子的副驾驶上，看着前方，心口有些微微的酸胀。
也许……这也是他一种示好的方式吧。
凌霜霜舒了口气。
三个月的约定还剩下一个多月。
她垂着眼帘，说不清楚地感觉到了酸疼。
机场。
候机室贵宾厅内，穆阳秋早早地便到了，见到门口凌霜霜跟在穆寒城身后进来，有些惊讶：“寒城，你怎么来了？”
“送她来。”
穆寒城将行李箱交给空姐，嗓音淡淡。
穆阳秋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朝凌霜霜的脸上扫了一眼，笑道：“你现在对霜霜还算是上心，这是开窍了？”
穆寒城没有理会穆阳秋的话，将凌霜霜安顿好以后，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穆寒城顿了顿，道。
凌霜霜点头：“嗯嗯。”
待男人走后，凌霜霜坐在穆阳秋的对面，朝他礼貌地笑了笑。
“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比以前好了些。”
穆阳秋的笑容带了些揶揄。
凌霜霜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吧，毕竟相处时间长了。”
“挺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穆阳秋说完，便不再看凌霜霜，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继续看了起来。
凌霜霜越看越觉得穆寒城对穆阳秋的戒备心太重了。
他完全不是穆寒城说的那种人。
最终，穆寒城也没有将凌霜霜送上飞机，还是被那个电话叫走了。
凌霜霜跟着穆阳秋一起上了头等舱。
刚刚坐下，凌霜霜的余光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凌霜霜？”宋明懿提着一个行李箱，眼中带着诧异。
“宋总！”
凌霜霜眼前一亮，笑着主动和宋明懿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