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走到诊所的前台，对着护士小姐微微一笑：
“挂个号，我打一针破伤风。”
张牧晚上拆棚子的时候被铁丝扎手了，对于工地安全的方面，他还是很在乎的。不仅仅在乎自己，也在乎自己的所有员工，虽然员工都是机器人。
但是工地上依然是时时刻刻，各个地方挂着横幅。
——勤勤恳恳上班，安安全全回家。
——安全第一，工作第二。
——安全事故猛如虎，小心谨慎无大错。
这诸如此类的顺口溜，始终是在九州集团的工地上随处可见的。这个世界其实很少有公司会在工地上挂这些横幅。
只有九州的工地上才有。
这些都是张牧从前世的工地上带来的习惯。
挂完号之后，张牧坐在诊所的长椅上等待了起来，一边回头给郑婷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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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假如一个建材公司曾经的市值是一个亿。那么现在……不值一个亿了，最多八千万。他心里的底线也就是八千万了。那这个时候他如果想卖，我就开四千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婷婷愣了一会儿：“那这……这意思就是，张总根本就没打算收购他们？”
张牧笑了笑：
“对，没打算收购他们。因为我们的目的是统治整个东省的建材业，建筑业。而统治的前提是垄断，垄断的前提是整个华南全省只有我九州一家存在着。其他的全部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那么他们破产灭了，能达到目的。不花一分钱。收购了他们，也能达到目的。但是要花钱。虽然花钱会让我们的体量变得更大，能够更早的结束一场战役。但是从博弈论的角度上来说，对我九州是不公平的。”
郑婷婷满脸的求知欲，他复苏了思想之后就像是一块海绵，疯狂的想要摄取一切的知识的水分。
“张总，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可以。你看啊婷婷，我们是不是稳赢？”
“是的，稳赢。”
“那么既然稳赢。那他们相对的就必然会破产。对么？”
“对。”
“那么既然注定是要破产灭亡的。那这个时候就是买方（我们）掌握了主导权。不收购他们他们就要死，一分钱拿不到。既然他们注定要死，而我们注定垄断。那这个时候，就算一个价值一亿的公司也是虚的，过眼云烟般。破产了一分钱都没有，趁早卖了，多少还能落下一点。”
“就像是一个水果商卖一车苹果，五块钱一斤，卖了一个月都没有卖出去。眼看着苹果全都要坏了，到时候全都得倒了，一分钱都没有。那这个时候来一个人说五块钱，把这一车几百斤全买了。这水果商卖还是不卖？对，他堵着一口气，心想着，五块钱打发老子？情感上做主导的他，可能不会卖。他宁愿一分钱都不要！”
“可是理智上呢？他卖了，他至少还能得到五块钱。”
“而这一次的交易可远远不是五块钱，是上百万数千万。同时，我们是买水果的。”
郑婷婷沉默了很久很久，点了点头：
“我大概明白了……”
话音刚落，郑婷婷又按了一下太阳穴：
“张总，东省铝合金五金集团开始清仓了。”
“清仓？往哪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