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付家公子提点,所有人幡然醒悟。就连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那十多人,也都挣扎着要爬起冲向王晓德。
眼见又有十多人冲来,王晓德眼中反而平静地笑了起来。
张忆冲他给出一个安心的眼神,屈指一弹,一粒石子激射而出,打在冲在最前的那名差役的脚踝处。那名差一大汉当下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被摔了一个狗啃屎。
“嗖……”
又是曲指一弹,一粒石子笔直飞射而出,正中第二人的膝盖骨。
“咚”
那人腿下一麻,直接跪倒在街头。这自然还是张忆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的话,这一粒小小的石子足以废掉他的一条腿。也能要了他的命。
“嗖”
又是一粒石子被他射出,直将一名差役打得倒飞出去,重重的落地之后捂住心口起不来身。只得口中哀嚎惨乎。
如此一来,剩下这些完好的人一个个畏畏缩缩再也不敢上前了。
“废物,一群废物!真他妈丢脸,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吃屎长大的吗!区区一个王晓德都对付不了!”付家公子见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竟然一个个如此无用,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剩下的几名衙役一个个神色很不好看。
“付公子口下留德。我们都是看在付三爷的金面上才如此的。你要知道,我们并非你付家养的下人。”领头的差役沉着脸道。
“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统统回家种地去?”付家公子大怒道。
“兄弟们,我们撤!”领头的差役直接大手一摆,就朝着带来的人道。
“站住,吴捕快,你们今日要是谁敢走,我保证你们明日一个个当不了差。”付家公子有些急了。要是放任这些人走了,仅凭他手下的这些仆人又怎么会事王晓德等人的对手?
被称为吴捕快的领头衙役却是早已萌生退意。他已经看出,对方隐在暗中不想出现。更加看得出来,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他们近不了王晓德身前半步,自然也有能力轻易地取了他们这些人的性命。
“付公子,你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带回给刘知县,希望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去。跟他一同而来的那几班衙役左右相视一眼,一个个灰溜溜的跟在身后离去。
“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今天在付公子身旁的大汉管事道。
“啪”
付家公子被气得怒火中烧,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跟前这名大汉脸上,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饭桶,通通是饭桶。走,回去再说。听三叔说近来还会逗留在本地一些时日,而且他暂时下榻之地为五十里以外的陶然客栈。等找到了三叔,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而后他转头看向吴捕快等人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阴冷。
付家公子带来的一些仆从如蒙大赦,急忙抬着断手的付云生从人群中消失不见。深恐走之不及。这也难怪,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说到底只是一群狗腿子。虽然经常跟着富家公子为非作歹,却也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该惹,他们早就心知肚明。此刻都在暗中能够轻易取他们性命的张忆正是此类人物。
张忆似乎早有所料,见那些差役和付家公子先后离去,嘴角露出一脸会心的笑意。不过他依旧应在人群中没有出现。直至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去,他才走到王晓德身前在他身上飞快的点直几下,止住身上涓涓而涌的血液。
“王兄,你没事吧?”
事实上他早已看出,王晓德虽然看起来很是狼狈,但实则只是一些皮外伤。静心休养个三五天便可痊愈。连伤筋动骨都算不得。
王晓德冲着他摇了摇头,一脸感激的道:
“多谢张兄弟,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是张公子救你又不是我,你又何必谢我?刚才我可是看你打那些人打的很是厉害,颇有一代侠客风范,又哪里需要我来救?”陆仙儿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王晓德生命并无大碍,也是轻笑一声,调侃道。
王晓德苦笑连连。
张忆将他带回到小店中,在门口挂上一块打烊了的牌子,然后将店门紧紧的封锁。转头对着仙儿道:
“仙儿,你去拿点热水来。”
“好。”
陆仙儿应声而去。而张忆则是找来两个火盆放在王晓的周围,将王晓德褴褛的上衫一把全都撕下。而这时,陆仙儿已经端着一盆热水款款而来。
“会有点疼,忍着点。”张忆口中随意的说了句,但他手下却一把将木桌的一角掰下。
王晓德刚要回应,一张嘴,就被张忆将手中的木块塞了进去。而后他理也不理,直接拿起毛巾蘸着冒着腾腾白气的热水为王晓德清理伤口。
“嘶”
“嘶”
……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但王晓德想叫也叫不出,只得冷汗淋漓,口中不断地倒抽着冷气。
张忆动作飞快,手法娴熟,不消片刻便将王晓德浑身上下的刀伤全都清理了一遍。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只白玉小瓶,打开瓶塞,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瞬间充斥在路边的空气里。刺鼻非常,令人恶心作呕。
一旁白裙翩翩,看起来弱质纤纤,但却娇柔媚态的陆仙儿忍不住皱起来琼鼻。微微偏过头去,想要避开着难闻的气味。
只是这药不是以何物制成,任她偏头侧目,或是屏住呼吸,竟然都不能阻止这气味的蔓延。反观张忆,从始至终,神色一如往常。
在他拔开瓶塞之后,拿着小瓶顺手在王晓德身上的伤口处掠过,等移开时,王晓德身上的刀痕上落上一层淡淡的金粉状药粉。
“啊……”
王晓德在这些药粉倒在伤口处时,再也忍不住,口中的木块直接被他这一声惨叫远远的喷了出去。而这些药粉经过血液的融合,竟然冒起了青烟。似乎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样。一时间,药粉的腥臭味和毛骚味充斥在小店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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