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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六)(1 / 1)

跪伏在地上的镇守,见魏拾骨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停止分神,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有机会。

便见身前的魏拾骨如受重击,捂着胸口猛然一口血吐出来。

镇守行随心动,结印正要打出去,魏拾骨却比他快,反手便将一个‘子母颂’打在了他身上。

若施颂人被中了‘子颂’的镇守所伤,那镇守自己也会感同身受。

“你最好识相些。”魏拾骨说着,又吐了一口血,皱眉拭了拭嘴角,抬眼看他,身上有一种森冷的杀意。这与之前和他说话的时候气质已完全不同。

两边相比较之下,镇守才发现,似乎之前对方只是在吓唬自己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但此时却是真心动了杀机。

镇守咬牙认输:“但凭尊驾驱使。”正说着话,便见一道灵波从远而近,呼啦迎面而来。

镇守辨别出这应该是最低等的传音颂符,不知道是什么人传给什么人的,因他不是其目标,所以听不到内容。

魏拾骨却是脸色有些异样。皱眉伸手示意他上前扶住自己:“去东街客舍。”

镇守扶着他施术,一步便天地转换。

两人凭空出现在客舍门口,吓了客舍的老板一跳,见到镇守连忙行礼,又急匆匆地冲魏拾骨喊:“不好了,与郎君同来的那位小娘子不好了!”

魏拾骨示意镇守扶自己上楼,步子有些匆忙。

进门前却停下来,拈了个净身颂,前襟吐出来的血迹消失得一干二净,又抹去嘴角的血痕。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之后,松开镇守的手,让他不要再扶着自己,只身推开门。只是推门的手免不得因为虚弱而发抖。

镇守不知道他这是要在什么人面前装样子,心中疑惑,默默跟上。

一进去,便见那一地的血。榻上躺上小娘子面如金纸,倒在血泊中。

魏拾骨手抖了一下,表情却无波澜,退开一步让他上前去:“她修的是你们国宗的心法。师从停云院。你去探一探她怎么样了。”虽然别人的灵气入体会被当事人排异,但两人是同门的话天然会更相亲,就会好些。

不论蓬莱州有多少院、斋、楼、阁、池,又有多少上尊各自坐讲道台授徒,但万法归一,他们全是一个源头出来的。更知道同门受伤要怎么去查探医治。镇守修为了得,又不是林玳瑁那种什么也不懂的新手。是以可以托付。

镇守应声,上前将陶九九扶起来。

魏拾骨看着他动作,扶着桌子慢慢坐下。虽然虚弱但身姿还是挺拔,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口中道:“你身上可不止你的性命,还有全城数万人。最好别玩花样。”

镇守咬牙:“尊驾放心。我晓得轻重。”伸手按在陶九九额头上探向内宇,却发现,她体内灵脉中灵气磅礴激荡如海,但却根基不稳,就如同一座宏伟壮观的金铸吊桥,这桥却是用蛛丝挂在悬崖上。不过若仔细查看,可以发现灵脉中的灵气正在向蛛丝渗去,似乎在一点点修复,使它壮硕起来。

但以需要修复的体量来看,恐怕耗空了这满内宇的灵气,也不能完全康复。

除之此外,他还看到了残留的‘缚’痕。

正想继续向内,探其内丹,却是一步也无法再深入。

他修为不低,可也没有办法突破对方的层层内防。这也是奇怪得很。

最后只得退出来,将探到的情况告知魏拾骨:“这位小娘子会这样,是因为刚才她体内的灵气与束缚在她元神上的颂法相冲。虽然束缚被她身上的灵气冲破了,但也因此而损伤了自身。不过现在看着凶险,其实并无大碍。修养几天自然就好了。我看更严重的反倒不是这个,而是她灵脉似乎先天不足,岌岌可危。就算是今日没事,之后也难长寿。”

魏拾骨皱眉,喃喃:“一颗还不够?”又问:“缚?”

“是。我探查到了缚痕。缚虽然平常是无法被探查到的,但崩落的时候,却会留下一些伤痕在内宇之中。”现在缚虽然被去除了,但曾经存在过,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失。

“她元神上怎么会有缚?”魏拾骨不解:“是什么缚?”

镇守犹豫不决:“这……我分辨不出来。”

魏拾骨扶着桌子站起来,让他让开,上前去查看了陶九九的脖颈与手腕、脚腕。看心脏处时,扭头瞥了一眼镇守,镇守连忙说:“尊驾探究着,我为小娘子去拿些温补的丹药来。”转身便出去。

陶九九这身躯不见天日很久,皮肤白得没得血气,又从未经风雨,薄得皮下的血脉都过于清晰。显出一种难言的脆弱。

魏拾骨修长的手指掀开她的衣领,大片的肌肤裸露在了空气中。少女虚弱,血从衣衫浸到了皮肤上头,极致的红与白与衬刺目而妖异。魏拾骨只在她胸口看了一眼,就像被灼伤了似的,立刻移开了视线,将衣衫掩上。

却觉得心跳得有些异样,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可探查并没有结果。

最后他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几撮粉尘上。

这像是什么法器的残骸,原来法器是戴在她身上哪个地方的,已经看不出来了。这就是束缚在她元神上的东西?

陶九九缓过一口气,挣扎着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魏拾骨坐在自己身边深思的场景。

看到他,她就微微松了口气。

算他有良心。

“你快给我找个医修来看看吧。抢救一下,给我补补血,还有希望。”她声音和蚊子叫差不多。又小又虚又气弱。

“我已叫人去取药。”

哥,求你放过我吧!你看你把我给治得。陶九九挣扎:“还是请医修吧。真的。郎君或者擅长杀人,但救人是另一码事。”!

“一会儿你用完药,我们得在这里再休养几天。等你好了,我们再上路。”

“我想听听医修怎么说。求求了。我对尘世还有很多的眷恋,不要逼我跪下。”陶九九虚弱,但是坚定。

魏拾骨忍不住笑意:“是谁说,死了也不用我管。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去请医修呢?”

“那我是一时生气,现在原谅你了,十分地想要被你管着。”陶九九虚归虚可理直气壮。

“你羞也不羞?”

“我不羞。”陶九九挣扎着想握他的手,却因为太虚弱只抓到一个手指头,便紧紧的攥着:“魏拾骨,你疼疼我。”

赶紧他玛的请个专业的医生来吧!别瞎搞了!我可求求你了!

镇守推门进来,便见两人一个坐在榻沿上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一个躺着病成这样,还牵着对方的手,十分小女儿气地只攥紧一个手指。

听到声音榻上小娘子抬眸向他看,青丝如云从枕边散落垂到榻下,浓密的睫毛微微撩起来,露出墨似的双眸,好看得不像真人。真是个叫人心中一软的病弱娇娇女。

他不敢去估量这位小娘子是魏拾骨的什么人。

“你是医修?”榻上的陶九九问。

落在镇守耳中,声音又轻又软,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在下是本城镇守。姓陆名归。”

对方眼里的亮光暗了下去。镇守不解,默默将手中的药盒呈上:“一日一颗以三滴琼浆相佐。近日不可调动内息。动用灵气修为。不过五六日就能好转。”

说着正要上前将药盒交给榻上的人,抬头便与魏拾骨深渊似的眸子相对,立刻退一步,将药盒放到他手中。

魏拾骨瞥了他一眼,接过去:“你去外面。我一会儿有事要问你。”

镇守应声,退出来的时候,听到榻上的人在那说:“镇守,又不是医修!他有行医资格吗?呸,我不吃!一会儿再吃死我可怎么好!”说的话,实在与她又娇又软的外形相差十万八千里,叫人大跌眼镜。

魏拾骨倒是好脾气:“你才几岁,既然已入道,少说还有百来年可活呢。什么死不死的。”

“魏拾骨,你是不是故意的?叫你请个医修就那么难吗?”

“不要胡说。”魏拾骨笑起来:“你我深情似海天造地设,我怎么会害你呢?”

这是春山主人说出来的话?他是不是疯了?

还是说简楼中书册对他的描述太过于偏颇?

镇守不敢多听。可架不住屋里一声声地往外传。

屋内陶九九被迫吃了药,已心如死灰。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活不长了。

之前这个狗,也说要救她呢,看看结果!现在又说要救她!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是造了什么孽,还是和魏拾骨八字不合?

这么个折腾法,还不如给她一刀让她死个痛快呢。

魏拾骨伸手,在她身上施了个净身颂,去除了污秽血渍。但因为颂法做的,导致看上去虽然干净了,可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黏糊糊地糊了一层,让人不舒服。

魏拾骨看出来她不自在,说:“暂顶一顶,等好些再换洗。”

说着似乎无意,垂眸摆弄手中的药盒问:“你身上有缚,是哪来的?”

陶九九一脸无辜:“啥东西?”

“能附着在元神上的颂法,不论有何功效都被称为‘缚’。这种缚颂不是普通修士能够做到的。甚至都不可能是上阶修士做的。再往上,即便修为够了,可不得其法也是不行。起码得在大尊上这种级别,并且通晓涉及元神的术法。而普天之下能做到的,我所知也只有三人。”魏拾骨淡淡道:“一个是苏吴归,一个是茕独。”

他说着,抬眸看向榻上歪躺着养神的陶九九:“苏吴归你或者知道一些,他是蓬莱洲的开山始祖。茕独你一定从来没有听闻。世上知她名字的也不多。”

“那是谁?”

“她就是在丛山养大苏吴归,传授他修道之法的人。”

陶九九十分意外。丑娘子原来叫这个名字。

心中又疯狂盘算,自己身上的‘缚’,难道指的是通天鉴?这个法器不论她死死活活,都一直如影随形,取不下来。要说是因为附着在元神上,那就很合理了。

口中不停地模糊重点,追问:“那第三个是谁?”

“第三个就是我。”

魏拾骨说着看向她:“可这三人中。茕独、苏吴归已死多年,就算苏吴归转世成为殷灼月,但以他现在的本事也做不到了。那你身上的缚,只可能是我做的。”

他会这么想,还有另一个原因——陶九九身上的缚被崩坏之时,他被反噬了。这让他更加确定,这个缚跟自己有关系。

“虽然只能是我,却也绝对不可能是我。”这就是他感到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陶九九立刻反问,随时准备甩锅把水搅浑。

魏拾骨却没有解释,只是道:“所以还请小桃儿为我解惑。你身上的缚到底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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