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度陷入了无法解开的僵局,弗洛拉强硬的态度让那人站在洞口,不敢轻举妄动,
菲丽茜亚的手也紧紧的拖着枪杆,她额头上微微渗出冷汗,面对这样一个未知的敌人,她无法像弗洛拉一样,做到那么淡定地从容应对,
因为对于她而言,每一次的战斗都与死亡相挂钩,这一次,我会死吗?
死亡的噩梦紧紧的攫取着她的心脏,这种恐怖的感觉,她永远也不能忘记,
就算平日里和弗洛拉再怎么玩闹或者开心,她都始终牢记着,自己正处在一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游戏之中。
现在,周围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不知名的小虫振翅不知飞向何处的声音,
在一个让菲丽茜亚觉得十分难熬的安静之后,洞口的那个男人忽然又说了话,
这话似乎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因为,他的每一个字都那么缓慢,但却无比坚定,
“……弗洛拉,你忘记我了吗?”
这话一出,就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让洞穴里面站着的两个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菲丽茜亚满脸都是震惊,她扭过头看向了弗洛拉,眼神中似乎蕴含着疑问,
而弗洛拉自己也不比她的惊讶少,她可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某一个曾经认识的人见面,
更何况,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
弗洛拉十分谨慎地开口询问,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得知她的名字的,
但是他们看起来越熟悉,她就越要谨慎小心,
因为,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无法信任任何人。
洞口的男人似乎有些伤心,但是他依然开口说道,
“……弗洛拉,你果然把我忘记了,我以为我们曾经的那些过往最起码能让你记很久,
没想到你的记忆力一如既往的这么糟糕。”
弗洛拉不想和他聊起以前,毕竟,她所继承的记忆当然是有所欠缺的,
弗洛拉本人也没办法把那些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记在心里,她继承的,本来就是一些不够完整的记忆。
“不要和我打哑谜,告诉我,你是谁。”
似乎听出来了洞中的女人声音带了一些些不快,男人也不再说一些杂七杂八的话,他沉了沉自己的声音,然后开口说,
“弗洛拉,我是霍尔麦。”
霍尔麦?
弗洛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真的,她对于这个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但是当这个男人说出来自己的名字以后,她又似乎真的能够从中寻找到一些过去的记忆,
与其说是记忆,倒不如说是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她似乎真的和这个男人有过一些共同的经历,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弗罗拉本人似乎没有把这段记忆放在心上,所以,“她”能够了解到的那些记忆就变得非常有限并且模糊,
最起码在她努力的搜索了以后,能够得到的仅仅只是一段模棱两可的“熟悉感”。
弗洛拉微微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她可不希望什么过去的“熟人”来打扰她现在的经历,
“……霍尔麦,非常抱歉,我对你的记忆已经有些斑驳了,
所以……”
弗洛拉没有把最后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但是她相信,这个名叫霍尔麦的人应该会理解她的意思,
只不过,霍尔麦似乎没有她记忆中的那种腼腆和知趣,男人往洞口又走了两步,已经把自己的右胳膊露了出来,
菲丽茜亚立刻瞄准了这个男人的胳膊,枪的威力是巨大的,可以瞬间将他的胳膊打得稀碎,所以她们完全不需要畏惧一个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射程范围内的人,
弗洛拉知道男人的意思,他这是一种示弱,也是体现着一种对于弗洛拉的信任,
“所以我才说了,你的记忆力真的很糟糕,
居然短短这么几年,你就把我忘得精光了,
说实话,得到你这句答案,我真的很伤心。”
弗洛拉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个人没有太大的威胁,不管他到底出自什么目的,但最起码现在,他并没有什么想要伤害她们两个人的想法,
弗洛拉把自己的枪收了起来,她冷冷的对着那人说,
“所以,请你知趣一些,就此离开吧,
既然我记不起来你了,你又何必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
弗洛拉这话说的就有些伤人了,但是对方明显并没有他自己口中说出来的那么难过,
“弗洛拉,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点,
我们是一起犯罪的,不是吗?”
弗洛拉此时的表情十分平静,但是她的内心却远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得到了弗洛拉的答案以后,突然笑出了声,似乎对于这个答案而言,他并不惊讶,但却觉得十分好笑,
“弗洛拉,什么时候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来推开别人的疑问?
你在北峰监狱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
弗洛拉正在努力的回忆着这个人,他和自己曾经一同犯过罪,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很容易给人造成深刻印象的情景,
但是弗洛拉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把这段记忆刻在自己的印象之中,难道说,对于弗洛拉而言,这个人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吗?
还是说,仅仅是因为霍尔麦正在说谎?
弗洛拉没办法现在就确定他的身份,又或许霍尔麦是看准了她无法寻找回曾经的那段记忆,所以才编造出来了这样一些谎言,
但是无论结果是哪一种,弗洛拉确实是在这一场博弈之中处在下风了,
她不太喜欢这种事情不可控的感受,但是面对这样事情的发生,却又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毕竟,她总不可能回到过去,然后去看看弗洛拉曾经到底和这位名叫霍尔麦的人经历过什么吧?
“……所以,你也是因为和我一起犯罪,然后才进入监狱的吗?”
弗洛拉怎么想也觉得这很不合理,如果说两个人是一同犯罪的,那他们最起码应该关在同一所监狱里才对,
但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在北峰监狱听到过霍尔麦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