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跟着陆崇南工作了一段时间,虽然很忙碌,但是待遇真的让她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偶尔她还会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自己真的可以拥有这么好的福利吗?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也融入了这个公司,
无论是公司里的员工,还是陆崇南,都对她充满了善意。
当然,陆崇南那点微弱的善意可以是不计入在内的。
他不觉得自己对许娇娇有什么特别,哪怕她拥有沈灵渊的眼眸,陆崇南也在尽力把两者区分开来。
不过,有时候他还是会不可控制地有些搞混。
这就是女主的光环效应了,虽然许娇娇会犯一些小的失误,
但是都无伤大雅,陆崇南不是一个苛责员工的人。
他只需要他们完成自己应该做的工作就可以了。
许娇娇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平静,祥和,美好。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的赌徒父亲。
……
她正在电脑桌前办公,有人上来跟她说,她的父亲在楼下找她时,
许娇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露出有些难看的微笑,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等她做好心理建设,下到公司一楼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
父亲穿得有些破烂,胡子也很久没有刮过了,嘴里吊着一根烟,对公司的装潢上下打量着。
保安在他旁边不停劝说,
“先生,您好,我们公司是不允许在楼内抽烟的,
如果您烟瘾难耐,可以去专门的吸烟室,我会带着您去的。”
男人冷哼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你们陆总裁身边贴身小秘的父亲,
将来我的女儿要是成了陆夫人,我想怎么抽就怎么抽,
你管的着我吗?”
保安皱着眉头,对这种无礼的人他在考虑是否需要将他轰出去。
“爸爸。”
许娇娇有些屈辱地叫了一声,
男人听到后,大喜过望,笑眯眯地转过头,看见许娇娇一身工作服显得精干,
没有立刻回答许娇娇,而是先对保安有些炫耀地说道,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女儿,你看看这身材,肯定把你们陆总迷的神魂颠倒。”
保安听不下去这些污言秽语,他冲着许娇娇说,
“许小姐,您和您父亲好好说说吧,
别让他在楼里抽烟。”
许娇娇对保安不停地道歉,然后转过头对男人说,
“爸爸,别抽烟了,到时候会扣我工资的。”
许娇娇不愧是男人的女儿,知道什么能支配男人的行为。
是钱。
男人急忙把烟掐灭,有些慌张的问许娇娇,
“那我刚刚抽烟,会不会扣你工资啊?”
许娇娇有些厌恶地从鼻子里把那股烟味擤出来,
“不会的,因为我制止了你。”
男人嘿嘿地笑着,搓了搓手,
“娇娇啊,最近生活挺好的吧,爸爸挺关心你的。”
许娇娇有些讽刺地笑了一声,
什么关心,不就是赌得没有钱了。
“我没钱了,你找我要我也没有。”
听见许娇娇的话,男人堆起来的笑容马上从脸上消失了,仿佛刚刚那个讨好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什么意思?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孝敬你老子的?
你看看你这一身衣服,质量看着就好,肯定花了不少钱。
你有钱买衣服,没钱给你老子还债?!”
许娇娇咬着嘴唇,男人的嗓门大,公司大楼有很空旷安静,这个声音在整个大厅回荡着。
有人投来厌恶的目光,还有人好奇地看向他们。
许娇娇想把工牌挡住,却又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爸爸,衣服是公司发的,
我真的没有什么钱了,刚毕业,我还要租房子住,
吃饭什么的要不是公司管,我都得要饿肚子了。”
许娇娇很委屈,她存不下钱,而且之前就是自己一直白天上学,晚上打工给父亲还款,
可是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她在这边累死累活,
父亲却还在不断地赌钱,输钱。
许娇娇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很累了。
见许娇娇没有反应,这位父亲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喊大叫起来,
“啊呀,大家快来看看,我这辛辛苦苦养了二十二年的女儿,
如今竟是要不管我了,还说要我自己去死,不要拖累她。
我太苦了啊,我太苦了。”
男人哪能真哭呢,全是靠着嗓门和装出来的哭腔作势。
许娇娇一看他这样,自己也着急了,
她根本没有说那些话,可是无论她怎么解释,对方都只是一个劲的哭嚎着,
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以后还要继续在这个公司工作,或者未来会不会因此被别人说闲话。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有多冤枉。
许娇娇手足无措地看着父亲哭闹,她自己也要急哭了,
为什么她就会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从来不管她,还要从她身上抠出所有的财富。
许娇娇的心里被巨大的绝望裹挟,
今后能不能继续在这家公司工作,公司的员工们会怎么说她……
陆总会怎么看她。
想到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许娇娇心里更是涌起无助。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配得上对方?
陆崇南踩着踩着金镶玉,拿着金丝骨扇,
她许娇娇就是从烂泥里拼命长出来,也无法脱离脚下的这片泥泞。
太累了,许娇娇想,
人生为什么这样不公平……
没等她的绝望彻底抹杀她,
陆崇南的声音就像是一柄利剑,生生砍断了所有的荆棘,出现在大厅里。
“这是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巨大的震慑力,让撒泼打滚的无赖也噤了声,
男人看向许娇娇,
许娇娇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她的王子,终于来救她了。
陆崇南刚刚从外面办完事回到公司,就碰见了这样的情况他确实很不爽。
一方面是因为男人影响了他公司的秩序,一方面是因为……
那双眼睛,不应该露出这样的悲伤。
“你,你是陆总吧?”
男人爬起来,走到陆崇南面前,
“对,我是陆崇南。”
男人点点头,也回话了,
“我是许娇娇的父亲,许禄。”
陆崇南看了一眼许娇娇,见她依然是哭泣的样子,皱了眉头。
“许先生,不知您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