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这般,洛老爷顿时愣了愣,
眼光中闪烁着柔情,口气也忍不住愈加软和了起来:“宛儿,你不会的,我信你。”
两人这般在老太君眼前打情骂俏,
倒是胆大包天,可是老太君不过坐着喝了口茶,并没有提示他们自个的存在。
“你爱我,对不对?”
邵姨太笑着问出了这一句,
让洛老爷满面通红,如同情窦初开的男人一般,怯懦的不敢启齿。
“你爱我,韩均声”
洛老爷的避而不答,显然已经答复了邵姨太的问题,
所以她的这句话十足的笃定。
她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沾湿了她的前襟:“你竟然真的爱我,你怎么会真的爱我”
她颓倒在地,泪水止不停的往下落。
“你不爱我,你不会爱我…你若真的爱我,
又怎么会任我被人冷言冷语,又怎么会迎娶旁人做了你的妻?”
她摇着头,眼中全是伤心:
“你若真的爱我,又怎会让我独守空房,
盯着你同别的女人新欢旧爱、柔情满怀?你若爱我,你就不会如此做韩均声,你不爱我”
她的声音愈加的尖利,到了最后一句,简直到了刺耳的局面。
可是洛老爷视而不见,只觉内疚,而老太君不过皱了皱眉,并没有出声。
他上前试图抱住邵姨太,嘴里说着安抚的话:
“宛儿,是我不对,是我混账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拿我出气,别跟自个过不去…”
这般话如果说给别的女人听,
只怕立时便要感动的人家投怀送抱,恨不得此生相伴相随了。
可是换成了与他相处数载的邵姨太,
换成了这时精神极其不稳定的邵姨太,便反倒变成了一句嘲笑,一句刺入心中的锥子。
她伸过手重重地打了洛老爷一巴掌,面上浮现出那般得意又反悔的神态:
“我打你了,你还爱我吗?你这些话,说给多少女人听过,当我真的是傻子吗?”
盯着洛老爷呆滞的神态,她那狠厉的巴掌便化成了柔情,如水一般轻抚过他的脸颊。
邵姨太凑近洛老爷,盯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答道:
“那些全是真的,所有的话全是真的。
把你身旁女人赶走的是我,害死你那庶女的人是我,
下蛊毒要害你那一双嫡子女的人是我,把你这韩府里搅得天翻地覆的人还是我”
她仰头大微微一笑,摸着洛老爷右边通红的脸颊,眼媚如水。
她朝洛老爷,微微的吐出口气:“到现今,你可还爱我?”
听着邵姨太歇斯底里的问话,老太君心尖忍不住有些嗤之以鼻。
爱算什吗?女人如果没有足以立足的物品,
即是再爱的男人也无法给予你一切。
更不需说,为了一份所谓的爱便蒙蔽了所有的理智,实在是愚不可及。
老太君在心里啧啧了两声,亏得她先前还以为邵姨太是个机智人,
却不曾想是个最无知的傻子。
思及此,她忍不住觉得有些无趣,同一个傻子争论,
再如何高明的本领也显不出高明,只好无趣。
到现今,于邵姨太,她只觉可悲又不幸。
正正是如同老祖宗们说的的那些话,不幸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反过来亦如此,可恨之人不定不是不幸之人啊。
如此执着于一个男人所谓的爱情有什么意义呢?
盯着面前状似癫狂的邵姨太,老太君在心中叹了口气,忍不住忆起了自个年轻之时。
大概人也只有在过于年轻之时,才会对男女之情想的过于美好罢。
渴望一个男人钟情于一人,没有别的女人环绕在旁,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说男人自个,即是婆家也不会有一个赞成的。
而邵姨太,只是是个过于执着又看不清的傻子罢了。
大概看得清,不过不愿意接纳。
听到邵姨太那全盘认下的话,洛老爷抓着她的手,
满眼通红,也不明是被气的,还是过于悲痛。
他牢牢地抓着邵姨太的手腕,全然不觉自个的力气有多大,
而邵姨太这时承受着这种痛楚,竟也没有惊叫出声,反倒是浅笑着如同享受一般。
他盯着邵姨太的眼,一字一句:“宛儿,不要拿这些事出来开玩笑,这样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邵姨太甩开他的手,满面含笑,在这个时刻,只觉她已经癫狂。
她朝洛老爷的鼻子,哈哈大微微一笑。
“韩均声,你装出如此一双深情款款的样子有什么意思?
你当我真的还是当时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被你骗一骗就深信不疑了吗?
你说的的话,有哪一句是真的?你说你会娶我,让我风风光光的嫁过来,结果呢?”
她扳着指头,认认真的的数了起来:
“你还说你不会让那个女人生下你的孩儿,更不会让我的孩儿受气,结果呢?
你当时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到现今,有哪一件是兑现了的?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看到洛老爷无言以对的脸,她吃吃的微微一笑。
邵姨太神秘兮兮的对他眨眼,求教:
“你知不知那个高高在上的宗姬,你的正妻,为什么如此数载都如此懦弱?”
她伸过一条手指:“这件事我埋在心里很久了,谁都不知,今日你是第1个知道的。
她之所以这样,是我恐吓过她,我跟她说,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种蛊。
如果我出事,你必然会出事,如果我死了,你就会随着我一起死。
所以这些年我压在她头顶作威作福,
她从不敢吭声,因为她怕,她不敢拿你的命来做赌注。”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因为只有一个人在深爱着另一个人时候,才会如此当心胆怯,才会吞下所有的委屈。
那宗姬的脾性你真的知道吗?
她在未出嫁之时所做过的事,你必然全无所知的罢?
韩均声,你永远全是这样,在你眼中女人就是女人,你不会用心。
我坦诚我卑鄙无耻,可是最卑鄙无耻的那个人不是我,逼着她变成今天这样的人更不是我”
盯着洛老爷震动的神态,邵姨太说着说着,便流下了泪水。
“她也只是是当时在金銮殿后边见过你一眼而已,
就义无反顾了,多傻的女人啊以堂堂宗姬之尊嫁入韩家,从没有发过脾性,没有用宗姬的身份压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