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仆人一听这名号,哪里还敢有半点怠慢,立刻将大门打开,扑倒在地只是磕头,“小的该死!!!不知是掌事大人驾到!”
“还不快去把当途叫来受死!”陈家仆人猛踹了他一脚。
“是是是!”当家仆人连滚带爬的向内院跑去。
这时,已有另一个仆人去唤当途了,当途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也不清楚谁人如此了得,再一听说,原来是郡县掌事陈泰。肚子里那颗心,瞬间蹦出胸腔。呀!我是哪里得罪这位太岁了!?
当途见来人果真是陈泰,赶忙伏扑在地,“小人该死!!!”
“你也知道该死!?”陈泰暴喝一声,当途吓的骨头都散了。
当途愣了会神,寻思着自己哪里该死?想不出来,哭道,“小人该死是因为小人不知哪里得罪了掌事大人!”
“哼!你可认得她吗?”陈泰把身着女装的陈依依拉了出来。
当途看了一眼,有三分眼熟,再看一眼已有五分眼熟。
“认得吗!?”陈泰喝道。
“有些眼熟,只是不知在哪见过!?”当途自在心里寻思,一时还真是想不起来。
“她是我妹妹,听说你数日前派家丁追杀过她跟一个卖蒲扇的商贩!?”陈泰问道。
“啊!!?”当途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又瞟了陈依依一眼,可不就是那个小子吗,原来他是女儿身,还是陈大将军失踪一年有余的千金!
“饶命啊!!!掌事大人饶命啊!”当途吓的屎尿齐流,哭求道,“小人不知是掌事大人的妹妹,更不知她就是陈大将军的千金啊!若小人知道她就是陈公女,哪里敢动她,供她还来不及呢!!”
“你得罪了我妹妹就是死罪!”陈泰喝道,“你想怎样死法?”
“公女大人饶命啊!!!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公女大人慈悲,饶了小人狗命!”当途磕的头破血流。
“你这狗东西!现在知道厉害了吧!?”陈依依道,“你险些害了我性命,还敢讨饶!”
“依依,你想二哥如何治他?”陈泰道。
“此人固然该死,但当务之急还得先救我的那位朋友!”陈依依道,“二哥应该领着他到县衙里把我那位朋友释放出来,然后再治他的罪!”
“哎!那人不打紧!”陈泰道,“还是先为妹妹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二哥,还是先救我那位朋友吧,如果现在杀了他,到县衙里不好说!”陈依依道。
“我说放谁就放谁,那县令还敢违抗不成!”陈泰道。
“二哥,你若是仗着权势,那县令自然不敢违抗,可多少会让人不服。”陈依依道。
“好好,二哥就听你的!”陈泰转脸看那当途,喝道,“你赶快收拾收拾跟我去县衙认罪!”
“小人听命!”说着,当途就连滚带爬的跨马往衙门赶。
陈县令听说当途前来伏罪,后面还跟了郡县掌事,哪敢怠慢,即刻升堂处理。
陈县令见过完郡县掌事,安排了座位,便开始受理当途的罪状。
结果判了当途纠众行凶,充军十年。当堂释放车千秋。
陈依依见了车千秋,早哭的渧泪似雨,“车大哥,你受罪了!”
“当着这么多人哭,羞不羞!”车千秋笑道。
陈泰见车千秋是个壮硕的汉子,又跟自己的妹妹关系匪浅,心头有些不悦,上前道,“你就是犯事的小农?”
“他是我二哥,海西郡郡县掌事。”陈依依为车千秋引见。
“原来是掌事大人!”车千秋施礼道。
“不必多礼。”陈泰与他寒暄完后,转脸便对陈依依道,“事情已经办完了,快与二哥回家吧!”
“二哥,他对我有恩,你也不请他到家里做做客,不然别人会说我们忘恩负义的。”陈依依道。
“不必劳烦了!小人哪里有资格去掌事大人府上!”车千秋道。
“既然依依说了,去一去无妨。”陈泰道。
临行前,林如水把车千秋拉到一边,说道,“大哥,小弟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你尽管说。”车千秋道。
“掌事大人身份尊贵,不是我们所能攀附结交的,我担心你到那里会受委屈。”林如水知道陈泰待人接物一向傲慢,因而担心车千秋在那里待久了会被怠慢。
“我心里有数。”车千秋道。
“等你从那里出来后,就到我家来住几日,我们好好叙叙。”林如水道。
“嗯。”车千秋道,“我那两位小兄弟还望你多多照看。”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林如水道。
到了掌事府上已是申时,家里的仆人早已备好饭菜。
陈泰邀车千秋入席,分宾主落座。
陈依依自从回家扮成女儿身后,整个人就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小女人。说话、做事、对人的态度,都不像往日车千秋所认识的那个陈依依。
饭桌上更是殷勤的给车千秋夹菜,一会“车大哥,尝尝这个菜”,一会“车大哥,尝尝那个菜”,把车千秋搞委实尴尬。
陈泰见妹满嘴“大哥大哥”的喊车千秋,不悦道,“依依,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哥啊?”
“你当然是我亲哥了!”陈依依道。
“我倒感觉你不像是我亲妹妹?”陈泰道。
“你别心里不平衡,车大哥是客人。”陈依依笑道。
“呵呵,不知你们是如何相识的?”陈泰问车千秋。
“这个——”车千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是在狩猎山相识的,那事情就大了。狩猎山岂是贱民能擅自闯入的,那可是重罪,转而道,“我们是在长坟镇相识的,那时她是男儿装扮。”
“哦?你什么时候知道她身份的?”陈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