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魔们慌忙抹去了溅在脸上的鲜血,却感到一片寒冷可怖的漆黑阴影,遮蔽住了自己头顶的阳光,水手们惊恐的抬头仰望——只见,一个足足比自己高两个头的大型怪物,挥舞起手中沾血战戟,宛若一头苍白的魔鬼,伫立在自己的面前。
佩因赫斯一边咏唱着繁冗复杂的死灵祷文,一边抬起一条沾满了鲜血与脑浆的修长马蹄,在甲板上重重一踩:一道狰狞鬼魅的幽魂新星,伴随着凄厉刺耳的女妖尖啸,还有迅速降低的空气温度,以苍白术士为中心,瞬间爆发开来!
那不断发出骇人尖啸的苍白幽魂,宛若铺天盖地的惊天骇浪,瞬间吞噬,淹没了半魔的水手,成千上万道虚幻的幽魂,穿过了泰夫林猩红的手臂,胸膛,甚至是头颅,用他们根本不存在的虚幻利爪,撕扯着猩红半魔的猩红血肉!整个甲板,都成为了滋生恐惧的死亡温床。
看着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红皮半魔,佩因赫斯紧握着手中的战戟与标枪,在万千亡魂骸浪的簇拥下,发起第二轮恐怖的攻势!他左手挥舞着锋利的战戟,直接捅穿了一个半魔水手的胸膛,凭借人马的怪力,将那濒死之人高高挑起,仿佛一面血肉的大旗,在空中划过一道鲜血的弧线。
大酋长的右手,则斜抓着一柄重型投矛的木柄,在掷出标枪的瞬间,手腕与手指猛的一拧,令脱手而出的修长木柄,以顺时针方向猛的旋转开来,这极大保持了标枪在空中飞行的稳定性。恐怖的投矛,在空中撕裂出一道优美的曲线,飞舞着、旋转着、呼啸着钻入了另一个水手的头颅,直接在对方的鼻梁骨上,砸出一朵猩红鲜血与白骨碎片杂糅而成的凄美浪花。
高速旋转的两侧矛刃,也伴随着触目惊心的血色漩涡,径直射穿了对方的头颅,呼啸着凿穿了第二个水手的血肉躯干。
原本就被万千幽魂纠缠的半人半魔,在看到佩因赫斯毫不留情的杀戮之后,彻底崩溃,哀鸣着,惨叫着,哭嚎着向四周逃窜,大酋长的气势威猛几乎能与巨龙相媲美,那黄金竖瞳的一个眼神、苍白肢体的一个动作、就能唤醒隐藏在泰夫林心中的最大恐怖!
漫天的幽灵狂潮分崩离析,遍野的骸骨巨浪消匿无踪。这招惊骇光环,虽然覆盖范围极大,但是施展开来敌我不分,佩因赫斯先手入场,让甲板上的士兵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然后,半元素血脉的风嚎人马,再跳帮杀入,用长戟与标枪,屠杀着到处乱窜的猩红魔鬼。
之前,那些跌落海中的风嚎术士,他们结实的肌肉,也变的愈发虚幻、暗淡,庞大的身躯,仿佛由缕缕微风所勾勒,涂绘,宛若薄雾一般虚无缥缈。一匹匹拥有元素血脉的大型怪物,化作凛冬的风暴,呼啸着冲上了高高的天空,重新登船。
“alannure大酋长!!!”
浑身湿透的人马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前排人马挥舞着金属的长戟,收割着附近惊慌失措,根本无力还击的半魔性命,而身后的术士,则掏出一杆杆势大力沉的金属标枪,射出一轮轮遮天蔽日的金属弹幕!
人马非常讨厌毛发被海水所浸泡——设想一下,假设你的头发被海水打湿,发丝之间布满了沙子,盐晶等颗粒物,黏糊糊的贴在头皮之上,所引发的那种瘙痒——然后,在把这种可怖的瘙痒扩,展到大半个身躯:基本就是人马的被毛,沾满海水的感受。
因此,两百多匹浑身瘙痒的人马此刻异常愤怒,将身体的不适化作怒火,尽数倾泄在敌人的身躯之上,试图用从他们体内喷涌而出的鲜血,洗去身上的沙砾污垢。
顷刻之间,一阵个甲板的泰夫林,就被人马,彻底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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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血腥的肉搏战,在每一艘靠近前线的战船甲板上,彻底爆发开来,双方的舰队在远程轰杀中,打了一个势均力敌,都沉没、折损了十几艘的艨艟巨舰。
但是,等一条条鸦嘴形状的钩爪,在两船相撞的瞬间,固定住波斯的舰船,训练有素的重甲步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跳帮到萨珊的战船上时,却疑惑的眯起了双眼:除了拼命划桨的奴隶之外,对方船上的士兵······说他们是士兵都算是抬举了!那看起来,就像是只装备了长矛,弯弓,大部分魔裔,甚至连铠甲都没有的普通农民。
“荣耀尽归万王之王!!!”
皮肤猩红的半魔们,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泰夫林以十人为一个标准的作战单位,前排是一个手持长枪,身披皮甲的征召矛兵,后两排,则是九个弯弓搭箭的猎人,射手。
看着这些连敌人都算不上的玩意,百夫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命令士兵摆出移动龟甲阵。第一排士兵,迅速将镀铁塔盾,摆成严丝合缝的钢铁前线,第二排士兵,将盾牌向内倾斜四十五度角,保护住前排士兵,与自己的脑袋,后排的士兵,干脆把塔盾,当做雨伞一般高高举起,形成一个无孔不入的钢铁战阵。
波斯人绝望的发动了反击,遮天蔽日的金属箭矢,宛若阴森可怖的磅礴暴雨,泼洒在第三十军团的盾牌之上,伴随着金属的摩擦之音,击打出道道璀璨的火花。
“向前推进!”
但是,这些人只是步弓手罢了,作战地点,还是空间有限的船只甲板,骑射手也许能用长时间的骚扰,勉强削弱,射杀龟甲战争,但是,这些既没有时间持续射击,也没有空间躲转腾挪的倒霉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道道高歌着帝国战曲的钢铁战阵,缓慢,但是坚决的向自己推进!
前排那几个征召矛兵,拿着长矛,还没捅两下盾牌,就被一个个身手矫健的老兵,冲到了脸前,百战老兵把这些魔裔的身躯,当做血肉盾牌,防御着远方有点可怕的箭雨,手中的厚脊重剑,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呼啸着将一个个波斯征召矛大卸八块!一块块破碎的肢体肉段,伴随着淋漓的鲜血,洒落了整个甲板。
与这些不善长陆战的家伙,在罗马帝国的战争机械面前,显的是那么脆弱无力,鹰旗所至之处,一队队泰夫林士兵,皆伴随着凄厉的血花,阵亡当场。
“不对啊。对方投石车射出的火球是那么的可怕,跳帮近战那么的弱鸡,他们为什么,还会冲向我们?”
一些杀红了眼的百夫长,在尸横遍野的甲板上陷入了沉思,却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继续服从军团之主的命令,从上层甲板一直砍杀到了舰船底舱,斩尽杀绝,不留活口。
在精灵们的眼里,对于这些半人半魔的千年世仇来说,全部处死,或许会殃及无辜,但是十九抽杀,一定会有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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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
一个头戴九魔金冠的男人,猩红的面庞之上,扬起一个睥睨天下的微笑。他浑身燃烧着阴森骇人的地狱烈焰,仿佛一张暗红色的元素长袍。
只见,万王之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滴淌在甲板上的瞬间,瞬间增殖成一条嫣红的鲜血长河!呼啸着,奔腾着,怒吼着,在波斯旗舰的甲板上,构成一个由六百六十六个炼狱字符,所组成的亵渎法阵。
万王之王随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顶级的次元口袋,扔进了阵法内部——凭借萨珊波斯,在奇里乞亚行省统治的这段时间内,收割的上万灵魂,与在这场战争中,死亡的半魔魂魄为施法材料,诸魔之魔,众神之神,伊嗣埃一世完成了自己的邪恶法术。
“呼——”
伴随着阵阵狂乱的猩红风暴,和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焰,一条条燃烧、跃动的地狱烈焰,一束束扭曲,眩目的恶心光束,宛若来自地狱深处的亵渎触须,悄然探出了这条恐怖的裂隙,亵渎着蔚蓝的天穹,将这道撕碎了现实世界的血色疤痕,撕扯的更加巨大。
一头头只会出现在人们噩梦深处的炼狱怪物,在一片光与火的笼罩之下,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哀嚎,浩浩荡荡的冲出了世界的疤痕!
一头头浑身肌肉宛若小山一般隆起,还覆盖着一层漆黑碎鳞的魁梧角魔,宛若巨龙一般狰狞骇人,却宛若人类一样双脚直立,一条条布满尖刺的锁链,折射着凄厉的寒光,一对对漆黑的肉翼,遮蔽住了湛蓝的天际。
无数浑身赤裸,姿态妖娆的女性,紧跟在角魔之后。
她们面容秀美,身姿妖娆,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但是,那光滑如玉的完美脊背,却长着一对小巧玲珑的粉色肉翼,手中的弓矢,伴随着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浓烟。
在他们身后,浑身上下由狰狞白骨构建的骨魔,宛若惨白色的流星从天坠落!由万千淤泥融合而成的劣魔,好似粘稠的池沼一般,涌出世界的裂隙,化作一场恶臭的泥泞暴雨,淅淅沥沥的降落在地,转瞬之间,天空上,海洋里,甲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只会出现在噩梦之中的可怖怪物!
一支在质量上,可以与两支帝国军团,以及大量外籍佣兵相抗衡的魔鬼大军,宛若末日的天启,脚踏地狱烈焰和扭曲的猩红光芒,从破碎的天穹,降落世间。
万王之王肉疼的抽了抽嘴角。这张底牌,他原本想留给钢铁的囚笼。彻底碾碎佩图拉博的自尊。
但是,波斯本土实在是抽不出更多的士兵了。法师再多,也没办法将数万名士兵,传送到另一个地点参加战斗。
正如之前所言,这次战争堵上了萨珊波斯的一切,如果伊嗣埃一世,没办法在福根的十个军团北上之前,消灭掉这支庞大舰队,剪除海上威胁之后,一鼓作气冲破钢铁囚笼,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真正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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