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罗尼亚!你这混蛋跑哪里去了!斯凯里特在上,牧群被成千上万只地精偷袭了!辛亏他们养的狼是一群二货,牲畜没有遭受到损失,不然我直接把你宰了当储备粮草用!”看着从远方疾驰而来的掠夺者们,浑身浴满地精鲜血的克里斯蒂安,将手中长矛转了个圈,把沉重的矛柄,当做木棍,狠狠戳在了掠夺者头子的腹部之上。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听从您的处罚。”库罗尼亚捂着淤青的腹部,惭愧的低下了自己青一阵红一阵的羞愧面庞。“我愿以我的生命与灵魂,对自然与团体之神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行了!回去之后,你挨个给在这场战斗中,受伤的战友,和牺牲同胞的亲属赔礼道歉!”克里斯蒂安慢慢平复下来自己嗜血狂躁的杀戮情绪。转头不再理会羞愧难当的掠夺者头子。紧锁着一对淡褐色的秀眉,管理、分配着任务,活脱脱是一幅氏族酋长的忙碌模样。
“德鲁伊,回来跟我一起治疗伤员!牧民们继续放羊,让它们敞开了吃!你们几个,去搜刮一下地精的战利品,短矛破盾直接扔了,兽皮衣服扒下来,回去裱在雪屋内部防寒。唉?松口!你这狗也不嫌脏,好歹把地精洗干净了再吃啊!等等,那道白影——佩因赫斯?”
“克里斯蒂安!”苍白人马宛若一道恐怖的凛冬风暴,匆匆跑到了氏族二把手的面前,用最简洁的话语,阐明了目前的情报。“这里的地精大军只是诱饵。一伙熊地精突袭了营地,虽然被我们击退,但大家也出现了一定死伤,需要德鲁伊的救援!”
“我妹妹没事吧!”听见佩因赫斯带来的情报,克里斯蒂安睁大了她那宛若红宝石一般璀璨夺目的血色双眼,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紧张兮兮的抓住了苍白人马的兽皮腰带,慌乱的开口问道。
“当然没事了。”佩因赫斯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吟游诗人。这腹黑丫头这番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到是头一次见到。
“呼——真是太······真是命大。咳咳,这个地精氏族的酋长不简单啊。支开掠夺者、突袭牧场逼迫我们求援、然后突袭防御空虚营地,计划一环扣着一环。”克里斯蒂安假装咳嗽了几声,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抓住苍白人马腰带的纤细小手,故作镇定的擦了擦溅在身上的鲜血,继而无比严肃的说到。“曼督斯!听到消息了吗?你们德鲁伊带着伤者撤回营地。其余人继续戒备牧场。”
“遵命。”
“对了,你蒙在雪屋里,学习了两周通用语,还没有与我们并肩狩猎过呢。”得知妹妹无恙的克里斯蒂安,已经完全恢复了原状。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黝黑光滑的面庞之上,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咖啡色的纤细双手,轻轻拆开佩因赫斯缠绕在左手伤口上的黑色兽皮。为那恐怖的贯穿伤,注入一道温暖舒适的金色光芒:只见苍白人马的破碎血肉,正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库罗尼亚,将功赎罪的机会到了!带上你的掠夺者,我们去找找这些可恶家伙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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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如雷,三十多匹人马,驰骋在密林之中,不紧不慢的咬在一伙地精逃兵的身后,不断恐吓着那群可怜肮脏的小东西,试图逼迫他们为自己带路,找到地精的营地所在。
赎罪心切的掠夺者头子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方。他披着一件由鹰羽编织而成的漆黑斗篷,斗篷顶部连着一尊巨大的鸟类颅骨,宛若帽子一般戴在库罗尼亚长满褐色短发的头顶之上,只将它修长锋利的鸟喙,暴露在密密麻麻的黑羽之外。漆黑斗篷那蓬松的羽毛下摆,一直延伸到褐色的马蹄中央。
只见,掠夺者头子那充满爆炸性肌肉的魁梧双臂,轻松把一张橡木锻造的复合长弓,拉成了恐怖的满月。将心中的憋屈、愤怒尽数倾注在那锋利的箭簇之上,狠狠射穿了一个地精的丑陋头颅!
“不要跑的太快,慢慢拉近二者的距离,时不时射杀几个落在后面的地精,让这些丑东西更加恐惧、慌乱。”库罗尼亚一边射杀着眼前的地精,一边向佩因赫斯传授着血怒氏族代代相传的狩猎技巧。“这样,那些胆小、怯懦、自私的小爬虫,就会屁滚尿流的逃回他们自以为安全的【老巢】。把老家坐标位置出卖的一干二净。”
“嗯,跟狩猎野兽差不多嘛。”佩因赫斯轻松写意的拉开了自己的复合长弓,让锋利的羽箭,贯穿了一只地精的右腿。那肮脏恶臭的地精摔了一个狗啃泥,继而捂着受伤的右腿,发出无比绝望凄惨的尖叫。但是,附近却没有一个同胞愿意搀扶他一把,吓破胆的地精,只会因为他那凄厉的哭喊愈发慌乱、恐惧、甚至践踏着他的身体,疯狂跑向营地的方向!
“说真的,这帮地精刚出现之时,真把我吓坏了!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克里斯蒂安也掏出了腰间的投石索。因为和她妹妹一模一样的原因,这两个天生巨乳的双胞胎,都无法使用弓箭。只见吟游诗人从自己盈盈一握的腰肢之上,掏出一个系有两条绳索的兽皮小袋:她将投石索的一条绳索紧紧绑在自己黝黑光滑的手腕之上,纤细的五指,紧紧抓住了第二根长绳,左手往皮囊内部,装上一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后,便翻动着纤细的手腕,让投石索以自己右手为中心,在头顶回旋、加速。
吟游诗人小心瞄准着前方的猎物。当投石索旋转到第五圈,速度达到最大之时,她便松开了捉住第二根绳索的纤细手指,袋里光滑圆润的鹅卵石,沿着切线的方向被黑皮母马狠狠的甩了出去,精准砸在一个地精光秃秃的后脑勺上,后者哼都没来得及哼一身,便直挺挺的倒在了荆棘密布的密林之中。
就这样,一行人威吓、猎杀着数量是他们三倍以上的地精逃兵,一路追杀到了蛮爪部落的粗糙营地:他们跟血怒氏族一样,都把家安在了可以遮挡寒风的林间空地之中。透过那低矮到可笑的土质围墙,高大的人马,能看见营地里密密麻麻挖了无数个狭窄的地洞。每个洞口上面,都用骨架和木棍支撑出一个足够地精出入的狭小斜坡,来遮风挡雨。
这里的地精,显然不懂【卫生】二字的意义,营地地表布满了大量肮脏恶臭的排泄物,几千头被畜养的猪、羊、甚至还有一些幼小的座狼幼崽,随意漫步在简陋的畜栏之中,营地中央,则是一座用木桩与泥土搭建的巨大棚屋,屋顶插着一面肮脏破旧的淡黄色布匹,中间用鲜血涂抹出三条恐怖的横线,作为氏族的标志。整个营地空空如也,只有牲畜哼叫的声音,看来,蛮爪氏族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真的是孤注一掷了。
可惜,他们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