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罪干嘛关我?我就是不服嘛!”还没进王长普的家门,就听见了王长普在院里大声地嚷嚷着。
“你叫唤个球!没有龙富那个娃,忙上忙下地帮你,你还在小号里蹲着的吧?”刘向红呵斥着他。
王长普仍然不服,仍然不依不饶:“你说说看,我砍自家辛辛苦苦种的树,也不是什么成树,你说他们凭什么抓我?”
“大爷,给你解释了多少遍了,自己家种的树也不行,这是法律规定的。”刘新龙也劝王长普。
“这法律是保护人民的吧,啥时候自己家的东西兴起了充公了?”王长普还是听不进去。
“法律自有法律的道理,你违犯了法律,zhèngfǔ就得治你,再这么叨叨个没完,我可不理你了,像不像个爷们,婆婆妈妈的。”刘向红的这一番话还真管用,王长普消停了不少。
赵龙富在王长普的家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笑着摇了摇头,法律制定了,也施行了,老百姓还不知道,这也不能全怨王长普这个老头,应该有情可原啊。如果解释清楚了,老百姓知道砍树应该到林业部门申请砍伐证什么的,像王长普这样的老头还不至于给整进去。都说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可如果这针长时间不用,仅当个摆设用,锈掉肯定是早晚的事了。
王长普从里面出来了,作为工作组的成员,还是个绝对常务的副组长,应该来看看他。一来表示关心,二来说不定对这个老上访户在感情上有些转化也就不准。
既然来了,赵龙富拎着从村里小买部里买的一箱牛nǎi就推开门进院子里了。
“大爷,听大娘说你回来了。”赵龙富装作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而是关切地问道。
“娃啊,你来了,快坐。”刘向红赶紧站起来,给赵龙富搬了个小马扎。
赵龙富双手接了过来,这个小马扎还没刷漆,闻着还有淡淡的木香味,估计这也是王长普新做的。
“娃,你给我评个理,这事我冤不冤?”王长普似乎看到了救星。
“大爷,简单一点说吧,这事也不能怪你一个人,要怪先要怪这法律普及不到位,如果咱要早知道有这个法律,自己种的树要砍也要办证,这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嘛。”赵龙富不要再给他讲道理,他琢磨着这倔老头顾及面子,想要个台阶下,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违法,如果再给他上法律课,还是难平他心中之气。
“这娃说得对吧,谁知道砍自己家的树也违法啊?可这帮孙子也无赖得很,我在那里种树时,一桶水、一把土给栽起来的,那个时候咋没有人这样说呢!”显然王长普顺着赵龙富给提供的台阶往下走了。
“大爷,常言说,吃一堑长一智,咱们有了这次经历,也未见得是件坏事,咱学到了法律,也避免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这次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赵龙富辩证地分析。
这次,王长普便不作声了,看样子心里已经接受了赵龙富的话。赵龙富也知道,这个老头虽然脾气很大很倔,但也是吃理的人,被jǐng察带去心情肯定不好,吆喝两声发几句牢sāo,过去也就过去了。
“娃啊,你王大爷这事真是让你费心了,要不是你,这死老头子,就他这臭脾气,在里面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刘向红对着赵龙富说。
“大娘对我那么亲,出把力还不是应当的?要说谢就外气了不是?”赵龙富不觉得自己出什么力了,就守在电话旁打了几通电话而已,真正出力的还是刘青理,可“刘青理”这三个字以什么方式说出口,能让他们接受才是最重要的。
“嗨!你还闷在那里干什么?黄焖鸡呢?人家娃给你出了那么大力,你就在那里屁字也放一个?”刘向红对着王长普说话,又是另外一个态度。
“娃啊,真是……那个什么,哦,麻烦了啊!”这倔老头说得“谢谢”真是费劲,也许赵直的人越不会弄这些虚情八脑的东西。
“大爷,咱们都别客气。在里面,一切都好吧?”赵龙富想知道这倔老头在里面有没有受委曲。
“别提了,就他的直脾气进去还有个好?一进去就要跟人家拼老命,从早上进去吆喝到出来,就算把他关进小黑屋里,也吵得差点把屋子吵翻。”刘向红瞅了一眼王长普,又说道:“你看他这样,消停了不少,你还没来时,他又在院子里吆吆喝喝的,感觉比那戏里的窦娥还冤呢!”
也能想像得出来,虽和王长普有一面之缘,但从他的话语语气里,赵龙富就怕这老头在里面闹腾,一闹腾肯定有亏吃,一有亏吃老头更激动,恶xìng循环,这也是赵龙富一直急着想解决这事的主要驱动力。
“大爷,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也别再提了,既然能回来就好好地休息休息吧,这一整天也累得不行了吧?”赵龙富还没说完,刘向红插了句:“当然累了,嚷嚷了一天了都,就他这高音,都能唱歌去了。”
任凭刘向红怎么说,王长普就是不吭声,看来这倔老头真是怕刘向红,民间传言不假啊。
“大娘,您也别总说大爷了,他也不容易了这一天折腾的,多劝劝吧。大爷没事就好,我来看看也就放心了,让大爷先休息吧,那我先走了。”看着王长普没事,赵龙富也就起身告辞了。
“娃,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走了,你和新龙陪你王大爷喝几杯,我回家弄几个菜去。”刘向红本来就想让赵龙富吃个饭,这次事情得到解决了,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
赵龙富也不再推辞,现在回去肯定会被刘向红拦下来,于是就坐了下来。
看着刘向红走出了院子,赵龙富借口说要把村委的门窗关好,便走了出去,其实是到村里小店了买了些熟肉食。
从小他就有个习惯,不管去谁家吃饭,从不空着手,有人说这是中国人特有的繁枝缛节,是陋习要改,赵龙富却不这样认为,礼尚往来延续了千年,密切了人们之间的关系,就因为现在开放了,学习人家外国人的东西,不管好的、坏的一股脑的全学了,遇到和自己传统文化不一致的东西就说中国的不好,为什么了先辈子用得好好的东西,到了今天突然就不好了?其实这是民族的自卑,绝不是什么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改革陋习。大家常来常往,你有能力拿出一瓶酒,我有能力给你一块肉,密切了人际关系,有什么不好!
等赵龙富回来时,刘向红已把在王长普的小院里摆好了四盘菜,凉拌的黄瓜和西红杮,炒的豆角,还切得一大盘腊肉,赵龙富买回来的东西也切了足足两盘子,饭桌下还有两瓶槐树山白干,三荤三素四个人,一座酒席在夏天的农家小院里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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