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凉眉头一挑,又对着他一阵嘀咕,就见莫北川眼睛越来越亮:“就这么决定了!”
和他一击掌,苏安凉笑盈盈的说:“就这么决定了!”
云河刚才已经很靠近了,但是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他俩在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苏安凉一跳开,郁之的气息就阴沉了起来,可她笑的灿烂,他竟然没有勇气阻止。
气郁结滞,郁结难舒……
这八个字,真像是重锤砸在他的心口,重的他透不过来气。
猛然灌了口酒,嘴里醇厚芳香的味道,都抵不过心头的闷堵。
郁铭言就那么看着,在他有些失态的灌酒动作下,他紧紧抿着唇,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苏安凉。
一个人,到底要多深情,才能将所有视线,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她笑,他喜,她哭,他悲,几乎牵扯了他所有的感官。那么清楚,以至于他这个旁观者都能深切的感受到。
心里有些发堵,怎么就这么偏心呢,明明是自家哥哥,偏偏他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给自己也倒了杯酒,郁铭言直接灌了下去,就那样看着郁之,一口又一口的喝酒。
苏安凉见郁之喝了不少,还要喝,小跑着过去阻止他:“不要喝了,喝水吧。”
郁之本来拿酒杯的动作停顿,转向了一旁的水杯,轻抿了口。
众人虽然习惯了,但是还是难免有些感叹,好一个苏安凉!
苏安凉乖巧一笑,就坐在了他身边,大眼睛盯着他,就像是看不够一样,不过也真是看不够。
郁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特别是慵懒的他。
他的发丝散在额上,隔着染着淡淡色泽的眼镜,依旧可以看到他染着层层霜雪的眉目,带着惯有的孤傲和矜贵,总是紧抿的唇上点着花瓣般惹人,似是心情不错,此刻微卷,扯了面上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越看越觉得,勾魂摄魄!
苏安凉觉得有点渴。
郁之睫毛颤了颤,视线落在水杯上,余光却淡定的放在花痴一样的她身上,微不可寻的柔和了。
就这样,一个看,一个想,两人独立成一方美好天地。
此刻,菜品缓缓上来。
之前郁之和苏安凉都吃过,莫北川和云河也不客气,夹了就吃。
莫北川开始没觉得有问题,可越吃越觉得奇怪,特别是喝了一口汤之后,直接喷了出来:“这是什么鬼味道?为什么有股橙子味?”
谁能告诉他,鱼为什么是橙子味?鸭为什么是橙子味?连海鲜汤里都全是橙子味!就连一旁装饰的蔬菜雕花都透着一股浓郁的橙子味!
橙子不要钱?
莫南崖就看着他不断变脸,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不过却迟迟没有动筷,就算饿着,他也不想吃。
郁之抿了口水,哑声说:“不准浪费。”
苏安凉疑惑,不过也附和说:“对啊,不能浪费,浪费食物,下辈子就会变成食物!”
可就算这样,莫北川的筷子实在是下不去,不管这些菜品多么精致,但是,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他们全他娘的是一堆橙子味!
云河硬着头皮全尝了一遍,最后也放弃了,实在是,除了橙子味就是各种原汁原味的原料味,他真的无福消受啊……
果然是高级厨师,一点都没让食材失去本身!
太恐怖了!
郁之突然笑了,仿若玫瑰花瓣染过的唇微勾,美得炫目,连嗓音都若四月天,温和极了:“我知道你们喜欢,不要浪费。”
莫南崖觉得头皮发麻,这应该和他没有关系吧?想着,默默的挪了一个位置,见郁之没反对,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莫北川手一颤,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爷、爷……能不吃不?”
郁之摇头:“不能。”
三人默,手里的筷子实在拿不稳。
郁铭言有些后悔刚才没走,怎么也没想到,等着自己的还有这茬。
见他们迟迟不动,郁之眼尾一沉,眸色黑雾斑驳:“小言,不喜欢?”
郁铭言猛然抬头,眼睛锃亮:“哥,小言喜欢!”
郁之颔首:“嗯,吃吧。”
郁铭言笑得和个傻子一样,但是真吃的时候,脸还是一阵阵变,但是最后都被他死死咽下去了:“哥,很、很好吃!非常、非常好吃……”
“听到了?好吃,你们多吃点。”
卧槽!
莫北川和云河登时瞪向了他,脑缺孩子,就算被美色诱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不好吃吗?”郁之一字字轻道,有些诡异的音域。
“好吃!非常好吃!”
两个人瞬间填了一嘴,脸上还堆着假笑。
见他们痛苦,郁之心情更好了:“让那俩只虫子进来吧。”
莫南崖依言,将两个发蒙的人带进来。
再次面对郁之,他们还是觉得恐惧,这种感觉,是本能里的,就算他只是坐着,也让他们有种直觉上危险的感觉。
这个男人,危险。
见他们呆呆的样子,郁铭言更郁闷了。
这俩蠢货,就不能表现的出息点!
郁之还算温和:“安安说,你们很厉害很有趣,会什么?”
之前将他们叫上来,就是想问问他们会什么,毕竟苏安凉提到他们的时候,竟然都不自觉的笑出来,似乎很喜欢他们。
不可否认,他有点在意。
这一问,俩人傻了,僵着身子认真严肃的说:“跳舞,唱歌,说快板,说相声,我们最拿手的是兔子舞!”
“噗——咳咳咳——”
三个狼吞虎咽只想赶紧吃完的人,直接给喷了出来,抱着水杯狂喝。
郁铭言气恼的吼道:“蠢货!你们是保镖!保镖!不是卖笑的!”
两只虫子傻愣愣的,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少爷,您明明最喜欢我们跳兔子舞了!”
“噗——”
莫北川和云河这下连水都给吐了出来。
连莫南崖都忍不住变脸,忍的太辛苦。
这到底是什么主仆,又是什么恶趣味!
苏安凉咯咯的笑,特别开心,都快笑出眼泪了:“我就说吧,他们特别可爱,特别有意思!”
郁之眉头轻蹙:“苏安凉,在你眼里,必须我最可爱,最有意思。”
苏安凉的笑戛然而止,有点发蒙:“当然是你最可爱,最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