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怕自己图谋的事情败露,遂将鲤儿送回了太湖。期间彦佑很是冷嘲热讽了一番,使得润玉也是郁结于心。
回到璇玑宫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是说,“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天后、旭凤就可以肆无忌惮,而我却连报仇都为人诟病,亲者疏远。”
一旁的邝露听了面带愁苦惋惜,她是真心怜惜润玉的遭遇。这段日子虽然主上承颐从未与夜神殿下联系,但是主上暗中做出的事情无一不是为殿下着想。邝露不能明说承颐的事情,不能告诉润玉,世间千万人觉得润玉卑鄙、不堪,背后都有默默看顾守候的她和主上在。只得劝慰道:“白泥沾上几个污点,就显得比黑衣脏。人言可谓,殿下何须理会呢。”
润玉这才觉得心里略微舒畅了些,“如今这八百里太湖、洞庭湖尽数收归我所有,能守护母亲故土,许是此时唯一欢喜的了。”
后来遥坐云城宴会之首座的承颐就听说旭凤寻着踪迹在弥山找到了离川,并将绛珠草之事一起上报天界,以解卞城王之危急。
天界催促,旭凤也无法继续深入调查,只能草草了结。固城王更是顺水推舟,将一切事情都推到离川头上。
等到旭凤离开,已经除去枷锁恢复王尊服饰的卞城王双手背在后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对着鎏英说,“火神文韬武略,心怀六界。他日若能坐上天帝之位,定能让天魔二界万年安泰。只是这天帝心思深沉,教唆的夜神、火神不合,只是这夜神也不能小觑。”
又过了几日,天界众人为着夜神与新水神大婚忙碌起来。
凡人早有风俗旧历,限男女之年,安婚姻,六礼三书之仪。六礼即指从议婚至完婚过程中的六种礼节,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神仙更加繁琐复杂,却不和凡人一样以红色为好,而是婚礼婚服、布置皆从白色,取纯洁之美意。
锦觅和润玉的婚姻是天帝、水神之盟誓,未出生便有的姻缘,是以纳采、问名、纳吉都不必再办了。
因为水神已逝,一切从简了些。纳征之事,润玉提前送了些珍奇异宝作为聘礼,一一抬去了花界。毕竟锦觅父母皆不在了,花界众芳主又是含辛茹苦将她带大,说为娘家一点都不为过了。
天将明,他就带着亲属下官浩浩荡荡的将锦觅从花界迎来,只是那花界众人与天界隔阂太深,始终不愿上来观礼。
而三书,即聘书、礼书、迎书也早已准备妥当。润玉漫不经心的看着宫婢们进进出出,手指也是不自觉的颤抖。
倒不是紧张期待,而是满腔对承颐的歉意和今日他所图谋之事让他有些难安了。
乐官们也在这一日全体出动,大司乐、乐师、大师等乐手加起来有数十人之多,皆是世人中的佼佼者。
更是鼓乐吹埙,余音绕梁,宛若天籁。
十二仙女随乐而舞美不胜收,身上白纱飘飘,仙气十足。
众仙已经纷纷安坐在酒席之上,玉液琼浆,共贺大喜..
要说稀奇,就是伪装了的,躲在暗处的承颐了。日前,他闻润玉婚期至,寝食难安多日,愁眉不展、魂牵梦绕,于是早早乔装到了天宫。
躲在末席,不为人注意。
他只是私心,想要亲眼见证润玉婚礼,从头到尾,目不转睛。如此,才能断了他的念头了吧。
外面唱:新人至,仙女们婀娜多姿的四散退场,花瓣飘落,润玉和锦觅被簇拥着登场。
他们二人从天梯一路上来,两人思绪万千,心心念念的事情南辕北辙。
因为天后被废,帝位上只有天帝一人高高在上首。月下仙人丹朱则担当店里的司仪,他主管凡人姻缘,让他主持也是天帝希望润玉和锦觅二人的这场婚姻和谐美满。只是丹朱面上不见一丝喜气,有些不愉。
看着一对璧人入堂,天帝才注意到了旭凤不在,忙问站在一旁的丹朱,“兄长大婚,旭凤为何迟迟不来?”
丹朱听了也是赔笑着,怕天帝猜忌旭凤不满他的天旨才不到场,便替旭凤辩解一二,“想来天上才看热闹的仙人们太多,堵住了九霄大殿的路,他才迟迟未到场。”
天帝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没再说什么。
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进来的新人,恍然如是,梓芬临世一样。
只见目光所到之处,锦觅身穿神界的嫁衣缓缓走入大殿。
途径之处被花瓣洒落掩埋,洁白却又镶嵌珍珠宝石的流光嫁衣和晶莹剔透、纯净透明的宝石贝珠头冠无一不精。
一切,就如数千年前,天帝在脑海里勾勒的,迎娶花神梓芬的场景一般。
想到此处,天帝为之动容,脸色也柔和慈祥了许多。
润玉止步在大殿中央,一袭白衣出尘,仙气环绕,面如冠玉,俊朗不凡。
他看着天帝恭敬有理,大袖一挥,天帝的桌案上就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酒杯,内里的液体幽香四溢。
“父帝对我有父子之情,恩师之义,赐婚之恩,唯有这星辉凝露,聊表孩儿存心。”
天帝爽朗欣慰大笑道,“好啊,我儿心意,我收下了。”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将面前酒樽举起喝下。
一时宾客皆大欢喜,天帝也如是说,继续举行仪式。
在座敢在此时不表笑容,唯有三人,皆不动声色,一语未发,笑容皆无。
一是润玉,他为着今日所谋之事心里百转千回不停,又因这场婚礼他所爱是他人,锦觅所爱是旭凤。
二是锦觅,虽然润玉怕生了变故,将锦觅的陨丹修补好,但是情之一字,最为磨人。千丝万缕,哪里是一颗药丸能阻止的。所以带着她也是愁思万千,笑不起来不说,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凤凰的音容笑貌。
这第三个人自然是用障眼法隐藏自己的承颐,他变了一套低位仙人服饰,又幻化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人海茫茫,谁也注意不到他。
而他呢,看着润玉束辫,戴着精致的纱冠把头发挽在头顶,又留下一道散落在肩膀上。
青思黑发,浓密柔润。
承颐远远看他,双瞳剪水之下眼神暗含锋机,流露出一丝忍耐和野心,一袭白衣之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走了九百九十九道天梯,也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他静静的看着,旁边再是嘈杂也如不了他的耳朵,因为他的眼里,他的心里,都是那个伫立在大殿中心的男人。
“且慢。”仪式开始之时,旭凤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张口就是阻拦。
又在诸仙和天帝面前将润玉暗地里的部署一一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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