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琼夫妇听了,认为是龙凤门或者是白莲教派人来探虚实的,要众人多加小心!艳媚郡主连忙说她已经慕容再兴商量好,夜间增加巡逻的卫士,以确保万无一失。刘水也说自己近期也不会离开金陵城,晚上都在府衙,一旦有动静,自己马上会出来相助。高琼夫妇听了,这才安心不少。
刘水不敢把真相告诉他们,他知道以艳媚郡主的性格,肯定会跑去如归旅馆抓人。刘水和高琼夫妇说了一会话,就告辞出了大堂。艳媚郡主跟着他来到后院,问道:“莲儿的医馆怎样?你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刘水说道:“我还真没想到,她的医馆才开张几天,居然名声在外,很多人跑来求医。莲儿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空理我。我又帮不上忙,只能先回来了。”
艳媚郡主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她没有空理你,你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刘水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外出吗?再说我们要是都出去了,万一有人闯进府衙,那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就在府衙,到后院走走就可以。”艳媚郡主想了想,慕容再兴晚上要巡视,白天自然不好再辛苦他,便说道:“你说得也是,那你陪我练练功,如何?”
刘水不便拒绝,反正自己也暂时无事,于是一口应承。两人来到后院,只见良辰、美景正在对练。艳媚郡主看了一会,奇怪地问道:“水哥哥,我怎么觉得良辰、美景和在京城时候相比,内力增进了不少。那时她俩的功力最多和娉婷相当,现在几乎和我不相上下了,这是什么缘故?”
刘水自然不好告诉她实话,只能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她们缠住莲儿,偷偷给她们炼制了一些增强内力的丹药吧!”艳媚郡主却有些不信地说道:“莲儿能炼制出这样厉害的丹药?改天我也要让她给我尝尝看。”刘水连忙劝道:“你最好不要去找莲儿,她既然没有主动给你,说明这些对你没有什么作用。你的功力已经够强,不要急于求成。”
艳媚郡主却说道:“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功力还远远不够。昨夜那个飞贼的功力就在我之上,我拼劲全力,也没能追赶上他。”刘水微微一笑,说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也不要气馁,那人估计是天赋异禀,所以轻功好点而已。如果正面交手,那人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两人正说着,良辰、美景已经练完,就走了过来说道:“少爷,郡主,你们看了这样久,怎不出声指点一下?”艳媚郡主说道:“你们的剑法已经非常纯熟,毫无破绽,我们想指点,也无从谈起。我看你们也累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良辰知道艳媚郡主是想她们离开,好单独和刘水在一起,便应承一声,拉着美景一溜烟地跑了。艳媚随即要刘水陪她练剑,刘水也只能奉陪。
次日一早,刘水想到回来之后,还没有去过丐帮。他便告诉高琼,自己要到丐帮探听一下消息。高琼自然没有异议,艳媚见他是去办正事,只能叮嘱他早去早回。刘水带着良辰、美景离开府衙,直奔丐帮。三人在丐帮见到朱正,但是朱正告诉他们依然没有任何龙凤门或白莲教的消息。刘水有些失望,随即返回。
路上,良辰见刘水闷闷不乐,便说道:“少爷,既然没有他们的消息,说明他们最近应该没有什么行动。否则的话,以丐帮的能力,肯定能打探到一些蛛丝马迹。”刘水叹了口气,说道:“最怕遇到这样的情况,明明知道有一个对手,却看不到,摸不着,总觉得这些人藏在某个地方,会突然跳出来,偷袭你一下。这样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良辰、美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劝解。
三人回到府衙,艳媚见他们闷闷不乐,知道依然没有什么结果,也不敢多问,只能说些其他的事,来转移刘水的注意力。正在此时,方明跑了进来,对刘水说道:“刘大哥,不好了。医馆出事了。”刘水大惊,急声问道:“不要着急慢慢说。”方明喘了口气,这才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刘水等人。
原来今日医馆开门没有多久,莲儿正在忙碌。这时突然闯进来一群人,声称他们家的夫人得病,要莲儿马上去他们家中医治。可是莲儿见医馆还有好几个患急病的人,因此没有答应。那一群人当即发狠,就动手赶那些病人出门。方明勃然大怒,上前拦阻,于是打了起来。
正在此时,无踪和无影刚好来到。这兄妹俩一见,自不会袖手旁观,立即飞身加入。与此同时,云烟也带着栖霞武馆的弟子跑来相助。那群人自然不是敌手,被打得满地找牙,狼狈而逃。这群人走后,才有人告诉莲儿,说这伙人是金陵城郊一个侯府中人。这个侯府势力极大,连当初的节度使潘虎都不敢得罪他。因此有人劝莲儿等人要赶快离开,那些人必定会回来报复!莲儿大惊,这才让方明跑了来府衙,告诉刘水。
刘水一愣,便问坐在一旁的艳媚道:“郡主,金陵城附近还有谁会如此嚣张?”艳媚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听说过。要问我父王,他应该知道。”刘水当即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找王爷问个究竟,免得又出什么意外。”艳媚郡主却说道:“可是父王和母妃一早就出城巡视,一时之间恐怕难以找到。”刘水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请郡主在府衙等候,并派人去通知王爷。我带着良辰美景先赶去医馆,以防不测。”
艳媚郡主要和刘水同去,刘水摆摆手,说她既然也不认识对方,去了也没有用。再说高琼夫妇都不在府衙,她更不能随意离开。自己带有有御赐金牌和游龙软剑,谅对方也不敢造次。艳媚郡主见他说的在理,就叮嘱刘水如果对方真是一个侯爷,适当克制一下,不要把事情闹大。刘水点头应承,带着良辰、美景,和方明一起朝医馆疾奔而来。
刘水等人来到医馆,只见医馆附近围满了附近居民,医馆门前无踪、无影、云烟和云霞以及不少武馆弟子站立,严阵以待。刘水急忙分开人群,走了过去。云烟见刘水来到,顿时松了口气。她知道刘水的身份,这时就算那个侯爷亲自来到,也不用担心。刘水上前,先谢过了无踪、无影兄妹,然后进去看望莲儿。
莲儿正在替一个病人诊治,根本没有在意外面的动静。刘水又见晓风道姑和晓月道姑坐在一旁,显然是怕有人偷偷溜进了医馆。过了一会,莲儿诊治完,有条不紊地交代秋露替病人抓药,这才来到刘水面前。刘水见她居然毫不紧张,问道:“莲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没事吧?”莲儿微微一笑,说道:“我能有什么事?里面有两位前辈,外面有黄家兄妹和云烟云霞两位姐姐,恐怕没有人能进得来。”
晓风道姑道:“莲儿姑娘过誉了。”莲儿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刚才我听那些人一说,估计那位夫人并非得了什么急病,因此要他们稍等一会,或者把病人抬来这里。可是他们心急,居然要赶走这里的病人,这才发生冲突。”
正在此时,外面一阵喧哗,听到有人大叫道:“你们听着,不相干的人快快离开!刚才是谁打伤我们侯府的人?”刘水急忙大步走了出来,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边带着上百家丁,正和无踪等人对恃。刘水仔细一看,却见是郑王府的世子郑洪。刘水不由皱皱眉,当初自己在京城就得罪过他的祖母陶三春,没有想到这个侯府居然和他家有关系,看来真是冤家路窄。
刘水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郑世子驾到!在下有礼了!”郑洪见是刘水,不由吃了一惊。原来他这次来金陵是探望他的叔父郑波,也就是陶三春的次子。由于当初赵匡胤醉酒杀了郑洪的祖父郑恩,赵匡胤觉得内疚,除了让郑洪之父世袭了郑恩的王位之外,还封郑恩的次子郑波为侯爷。没想到郑洪昨日刚到,今日一早郑波夫人就身体不舒服。
侯府里有人听说过莲儿的医术精湛,因此郑波就派人来叫莲儿去侯府。没想到人没有请来,派去的家丁居然被打得满身是伤,狼狈而回。郑波自然气得暴跳如雷,就要带人来报复。郑洪说区区小事,不劳叔父出手,他就可以解决。因此郑洪带着上百家丁,直奔医馆。
郑洪此时已经知道刘水是刘娥的侄儿,又是艳媚的未婚夫,自然不敢怠慢。郑洪当即翻身下马,拱手回礼道:“刘兄,多日不见。你怎么在这里?”周围的人见刘水认识对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他们既然彼此认识,这场架肯定是打不起来了。刘水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奉皇上之命,来江南办理一些事情。郑世子也是奉旨来金陵公干吗?”
郑洪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来这里探望我叔叔。我婶婶今日一早偶感身体不适,我叔叔听说这个普度医馆的医术不错,因此派人来这里延请。不想这里的人居然毫不讲理,不肯出诊不说,还打伤了请的人。我叔叔得知,非常生气,因此让我来问问这是什么道理!”
方明听他胡说八道,居然倒打一耙,气愤地说道:“刘大哥,根本不是这样。他们的人才不讲道理,凶神恶煞一般,动手赶走来就医的病人。我们实在看不惯他们的胡作非为,这才出手拦阻。”郑洪大怒,恶狠狠地盯着方明喝道:“你是什么人,在本世子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刘水当即说道:“郑世子请息怒,这位是我的朋友方明方少侠。这普度医馆的大夫,想必郑世子也听说过她的名字。”
郑洪当即问道:“我很少来到金陵,怎会听说这里什么大夫!”刘水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大夫本来是京城郊外人,人称佛女。郑世子在京城见多识广,想必听说过这个名字。”郑洪大惊失色,佛女之名在京城那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佛女曾经替刘娥看过病,连皇上都对她礼敬有加。
郑洪心想如果真是佛女,那此事恐怕只能不了了之。不过他有些不信,就说道:“刘兄,佛女之名我自然听过,只是她既然是在京城郊外,又怎会在这里开什么医馆?”刘水答道:“世子原来还不认识佛女,我给你引见,请她自己回答你。”说完,转头对莲儿说道:“莲儿妹子,请过来一下。”
莲儿应承一声,来到了刘水身边。刘水朝郑洪一伸手,说道:“莲儿妹子,这位是郑王府的世子郑洪郑大公子。”莲儿虽然不知道郑王府,但是从刘水很客气的态度上就估计这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她当即向郑洪道了一个万福,柔声说道:“原来是郑世子大驾光临,草民莲儿未能恭迎,还望恕罪!草民因为到江南游医,顺便就在金陵开了间医馆。”
郑洪虽然不认识莲儿,却知道莲儿的名字,也知道莲儿和刘水的关系。郑洪态度顿时缓和了下来,刘水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想当初刘水当街杀了潘豹,在太子的庇护下,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如今太子已经是皇上,刘水又是奉旨巡视,手里握有御赐金牌,有先斩后奏之权,岂是他一个世子可以抗衡得了。
但是郑洪心有不甘,不愿意就此罢休,便冷冷地问道:“你既然号称佛女,应该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大夫,为什么拒绝去侯府替我婶婶看病?这是不是太没有医德了?”莲儿连忙答道:“佛女之称,小女子确实不敢当。只是今日贵府来人相召的时候,我这里有几个得了急症的病人,因此无暇顾及。我也曾建议他们另外请医,可是他们不由分说,就动手拉扯病人,这才导致双方发生冲突。”
郑洪冷哼一声,说道:“几个贱民岂能和侯府夫人相提并论,你这纯粹是目无我们侯府,按律应该治罪。出手打人者,更是应该下狱严惩。”郑洪虽然知道莲儿有刘水护着,根本不可能处置她们可是他要是连几句狠话都不敢说,估计回去京城都会受到祖母的责备。莲儿听他语气狂妄,正要反驳,刘水摆摆手制止了她。
刘水不想在大众广廷之下,和郑洪发生争执,便说道:“郑世子,我看这只是一个误会。莲儿她们不知道是贵府家人,因此有些怠慢。我在这里代她们向你道歉,此事到此为止,你看如何?莲儿这里确实有很多病人急需她医治,脱不开身前去贵府。金陵城名医不少,世子何不另请高明,在这里耽误时间,岂不是影响了侯府夫人的医治?”
郑洪冷冷地说道:“刘兄,难道我府里的人就白白挨打了吗?打人者就能逍遥法外吗?”刘水不悦,自己已经道歉,他居然还给脸不要脸,便脸色一沉,说道:“我看此事是贵府的人失礼在先,医馆里的人也是迫于无奈。我认为彼此不再追究,就此罢休,岂不是很好。”
郑洪本来是想让医馆赔些钱,或赠送治伤的药,这样侯府多少挽回了一点面子,他回去也好有个说法。可是他此刻见刘水一点这方面的意思也没有,心中自然不服,冷冷地说道:“刘兄,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此事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恐怕不能善了。”刘水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郑洪只好自己提出要求,说道:“至少这位莲儿大夫要亲自到侯府磕头赔罪,并无偿治疗好被她们打伤的侯府中人。并把动手的人交给侯府,由侯府发落!”刘水听了,不由勃然大怒。他再也不能忍住火气,当即大喝道:“郑洪,在下看在你家祖上好歹是开国元勋,本想息事宁人,不和你计较。你居然得寸进尺,不检点自己的过错,却一味指责别人。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些要求,在下一概不能同意。你还是赶快带着这些人离开,如果在纠缠不休,不要怪在下翻脸不认人!”
郑洪见刘水出言不逊,却也不甘示弱,喝道:“刘水,你也不要仗势欺人。不要以为皇上看高了你一眼,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们就去衙门,由官府来决断是非!”刘水怒道:“不要说去衙门想,就算是去金銮殿,在下一样奉陪。在下要求你,立刻离开此地,否则可以治你聚众闹事之罪。金牌要是一出现,你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郑洪大惊失色,他知道如果刘水一旦掏出御赐金牌,自己只有跪拜听命的份。到时候不要说治别人的罪,刘水就是杀了自己,也是举手之劳。郑洪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说道:“算你狠,我们走着瞧!”说完,郑洪一挥手,带着那些家丁匆匆忙忙转身就走,转眼间消失在刘水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