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书是不可能写检讨书的。
清染是真的没有时间写,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够她写到手软的,而且上学这十几年,她也从来没写过。
谢映安就更不可能写检讨书了,他把写检讨书这件事丢给苏琛。
苏琛苦着一张苦瓜脸,顿时叫苦不迭。
李清墨当天晚上就听说了梁帆给清染表白被揍的这事,他拍桌哈哈大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全班学生投过去的目光。
“李清染不错,有我之范儿!”李清墨对着空中竖起大拇指。
告知他这件事的孙柠栀难得不文雅的翻了个白眼:“就这种范儿,我还宁愿清染同学没有。”
李清墨对她没大没小惯了,当即‘切’了一声,“你懂啥?”
又狠狠的“呸”了下,少年眸里有着熊熊怒火:“梁帆算tm个什么东西?长成那个熊样还tm敢给李清染表白,我呸!什么东西?有那时间还不如撒泡尿,好好照照他自己那逼脸!”
不得不说,兄妹俩在这点简直是神一般的相似。
孙柠栀听李清墨骂骂咧咧的说脏话,早就听习惯了,她示意他小点儿声音:“你不学习没关系,但是不可以打扰到人家,因为人家也要学的。”
李清墨这才不情不愿的压低了声音,问她:“你现在是在盯着我吗?”
孙柠栀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微笑着点头:“恭喜你,答对了!”
当然得盯着他,绝对不让他跑出去再跟梁帆打架。
李清墨毫不在意,“你能盯着我多久?”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趁着上厕所那会儿功夫,他都能跑到二班,把梁帆再揍一顿。
孙柠栀试图跟他讲道理:“二班的那个梁帆同学被你妹妹打得够惨了,而且这次他还被记了一过,这是在学校里已经算翻篇了,你有必要再跑过去揍他一顿,再挑起来事吗?”
孰料李清墨这货根本油盐不进。
他歪头贱兮兮一笑:“有!”
孙柠栀:“……”
教书育人第一年就摊到这种油盐不进的刺头,点儿真不是一般的背,或许该去烧烧香拜拜佛了。
李清墨一收脸上的吊儿郎当,神色间有几分严肃的模样:“13岁那年,我就撂下了话,所有欺负李清染的,我都要教会他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宋时泽如此,轮到梁帆亦是如此。
他的妹妹只能由他自己来欺负,别人,谁也不行!!!
——
期末考试当天,清染和温时宜依旧不在同一个考场里。
虽说现在就算在教室里,温时宜女主光环对她的影响力好像也不是很大了。
具体表现在有时候她忘记去牵谢映安的手,但是面对老师提问的问题还是能答的出来。
但是影响力偶尔还是存在的,清染渐渐的已经开始有些习惯这些所谓的女主光环了。
所以能不跟温时宜在同一个考场,就意味着她的成绩是真真实实的成绩,一分都不会被影响。
这几天学校里倒是很风平浪静,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学习任务大于天,也没有人会再去想着怎么惹事生非了。
高三的紧张高考在六月开头的时候已经结束,现在学校里已经很少能看到高三学长学姐的身影了。
清染走进考场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检查自己的考试要用到的东西,有没有少带。
过了没有五分钟,宋时泽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见到清染的时候,宋时泽表情从惊讶到惊喜——
“哈哈~李清染?!”
这熟悉的大嗓门,清染几乎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了。
清染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宋时泽了,因为跟梁帆打架这事,宋时泽这段时间隔三差五被他老爹关禁闭,就算到了解禁时间回学校上课,也是勒令宋时泽不准再往二班这边的方向跑。
宋时泽这种骨子里就叛逆的玩意儿,自然不会听他老爹的话。
宋爸知道自己生了个逆子,以他聪明的头脑,对付宋时泽那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具体不知道宋爸用了什么方法,反正这段时间,宋时泽还真没往二班那边跑过。
宋时泽的考试位置就在清染身后,他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嘴已经快要咧到耳根后面了,小眼睛成坏笑的姿态,不停地转。
宋时泽打的什么小算盘,清染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转过头面对宋时泽,在宋时泽开口之前,有几分小心的压低声音捧他:“宋时泽,像你这种高傲的人,肯定是不屑于做抄袭的事吧?”
宋时泽闻言嘴咧的更大了,他也学清染一样压低声音:“你猜错了,像我这种高傲的人,也会为三两分的成绩折腰的。”
清染:“……”
妈蛋!就不该问他,装作不知道,难道不香吗?
清染试图挽救他的良知:“可是你成绩突然有很大提升的话,别人也会多疑的。”
宋时泽不以为意:“我有功夫管他们多不多疑?”
清染彻底无话可说了。
宋时泽嘿嘿一笑,又道:“记得等会儿给我行点方便,也不要太大的方便,就选择题之类的借我抄抄就行,放心,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看请你吃饭怎么样?”
清染:“……”
你的饭局我向来避之不及,你难道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宋时泽感受不到,这货还在犹自逼逼:“说实在的,我们好像真的很挺久都没有聚过了,这次期末考试后,由我组织,咱们大伙儿必须出来聚聚……”
正说着,监考老师带着试卷走进了教室,教室内安静下来。
宋时泽还在后面踢清染的凳子,清染回头看他。
宋时泽冲她做口型:“别忘了等下抄抄。”
助人抄袭,在清染这里是不可能的。
第一门考的是数学,试卷发下来的时候,清染写上名字,就开始埋头苦做,直把后面的宋时泽忘了个一干二净。
但是耐不住宋时泽这货的眼睛真啊,他两只眼睛可都是的视力,就算清染没有特意将答案给他看,透过清染纤细的小身板,宋时泽也把该填的答案都填了上去。
剩下的时间,他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