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顿了顿继续说道:“显然这需要一个契机,信件上说的也很清楚,这与他们发财的秘密有关。
那么契机是什么?首先要找出鬼物的杀人方法,我们之前调查过所有的案件,发现他们的死亡各种原因都有,没有一个固定的死法,但毫无例外的都是正常死亡,找不出灵异存在的痕迹。”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鬼物是实体存在的形式,结合看似杂乱的死亡原因,可以推定鬼物杀人是以诅咒杀人的形式进行的,只有这样才会呈现各种各样的死法。”
“这些年张兵的父母出过国,也与人电话交流过,连这种接触都会导致死亡,那么鬼物的特征就很明显了。不需要实体接触,还能涉及到所有人,什么物体会具备这些特征呢?
“张兵父母就算是吃人血馒头发财的,也不可能在一开始就这么丧心病狂,听张兵的描述,张建国夫妇二人还是纯朴善良的,那么最初惨案发生时,后果显然并不是他们期待的,那就说明他们也许最初并不清楚发财的代价会是这些人的死亡,所以鬼物的存在和他们平时的某些习惯有关!”
羽涅一番话说的二人目瞪口呆,难以想象他竟然从看似正常的线索中逐步的抽丝剥茧,竟然快要触及到鬼物的真实信息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喝完最后一口水,羽涅清了清嗓子:“第一例死亡案件是隔壁老黄,他一直是张建国的供货商,合理推测,张建国非常希望老黄能下调价格,结果在送出最后一批货物后,他就惨遭不测。那么什么事情能将希望变成现实,还不带主观恶意去影响其他人呢?”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关观摩挲着下巴,大脑中各种猜测闪过,最后锁定在一样物体上!
“账本!?或者是日记!”
一道闪电划过殷紫樱的脊梁,令她浑身战栗,鸡皮疙瘩不停地涌起。
就是账本!或者日记!
只有这两样东西才和张建国生意相关,考虑到所有和他有生意来往的人都死亡了,那么账本的概率更高!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账本上带有某种诅咒,导致了被记录下来的人都会遭遇不测!同时给张建国带来财富!
这个男人...真的是秦羽吗?明明只是换了个人格而已,怎么感觉智商提高了十倍?
两人看向羽涅的目光简直如看神明,看得羽涅有些发毛。
“咳”羽涅轻咳了一声,道:“应该还没完,前面说过鬼物是以诅咒杀人的,如果账本是鬼物,那么应该所有和他们做生意的人毫无例外都会遭遇不测,显然并不是这样,只有大型项目、明显通过非正常方式完成的项目的合作对象才会遭遇不测,所以我更倾向于是日记。”
“但鬼物之前我们也看到过,是通过类似笔尖的一种东西传染的,它会吸干目标的鲜血,同时将目标变成鬼物,无论是账本也好,日记也罢,它们都有个共同的特征。”
“笔!?”两人脱口而出。
“对,没错,就是笔!”羽涅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鬼物的本体,就是笔!笔、墨水、血液、契机...基本上能够拼凑出整个事件的真相,极有可能是血液才是补充笔的墨水,这么多年来张建国夫妇二人不知道用笔害了多少人,才有了最初的那些鬼物产生,同时导致了笔的异变。”
“笔应该是吸收了很多血液,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导致其中的鬼物彻底地解放。通过这么多年来的供养和杀人,笔鬼才能成长到如今的高度,拥有屠灭一城的能力!”
真相了!谜底揭开了!
咕咚——
这是殷紫樱咽口水的声音,要不是听羽涅从头讲到尾,思维逻辑极为清晰,她甚至都怀疑羽涅提前看了剧本。
我们真的是经历的同一场事件吗?
怎么感觉我是个假人!殷紫樱有些凌乱,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极度怀疑。
关观也好不到哪去,一度以为羽涅被鬼给占据了,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开挂了吧!
不论如何,两人都认为羽涅的推理就是事实的真相,即便不是也八九不离十了,接下来只要杨源他们能顺利打败鬼物,本次时间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
羽涅大佬以一己之力强行通关到大结局,剩下的体力活就交给灵异者了!
休息了一阵后,三人再度出发,这次速度稍稍放慢了些,临近终点,三人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张宅内,血洞静静地漂浮在空中,前方站着一个长发身影。
在这几十分钟内,血洞中一连走出来数只恐怖鬼物,均无一例外地被女鬼吞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只鬼物能离开张宅的范围。
随着城内活人死绝,血气的补充趋于稳定,血洞的边缘也不再扩大,一直维持在一人大小的高度。
被吞噬的鬼物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多斤了,然而鬼嘴仿佛连接的是异空间,无论多少东西填进来,杨源的肚子也不见隆起。
这些鬼物随便一只放到外界去,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因为从血洞出来的鬼物,没有任何限制。
亦不存在什么地域概念,只是无情的杀戮机器。
难以想象吞食了这么多鬼物杨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张兵和赵军依旧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尤其是张兵的伤势最为严重,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的死亡。
赵军的形态则有些特殊,他之前被鬼物感染,但正逢鬼血在体内活跃,两相冲突之下,他既没有完全变成鬼物,也没有好转,一直维持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嗖——
正在这时,一封白色的信件从血洞内飞了出来,飘飘的落在杨源身前。
奇怪的是女鬼似乎对诡异的信封没有任何兴趣,任由它掉在地上。
信封落在地上后就消失了,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溅起,像是融入了这红色的雾气中,不知所踪,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