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荡漾:宝贝,我们不离婚
第349章:你想说什么?
慕容姚不会想到,在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早晨,自己会借由苏安年车祸事故为‘契机’见了苏家大部分人,包括和苏家关系最亲密的亲友。
——以苏烙诚的女朋友的身份。
也正如秦悟所言,这个在南方占据举足轻重地位的豪门世家,每一位成员都出乎意料的好相处。
秦可人端重,聂靳云豪爽,宋冉知书达理,聂紫馨古灵精怪。
慕容姚逐一与诸位招呼,得到长辈和平辈的认可。
包括先离开去公司的秦亦,走后又打来电话交代女儿:人家初来乍到,多少不习惯,你照顾着点儿。
都知道早就心怀愧疚的苏烙诚这次是要将安年负责到底了,也都顾及到这个懵懵懂懂就站在苏烙诚身边的女孩儿。
这份没有说出来的体恤,慕容姚感觉到了。
甚是感激。
……
也不知道苏烙诚早些时候对锦妍锦羡说了什么,总之慕容姚上课时,他们两格外的认真。
就好像在进行一场“我很乖”的比赛。
慕容姚也很乖,十点结束课程,小宋告诉她家里人都出去了,中午肯定不会回来,有什么吩咐就跟他说,等午饭罢了,他负责送她回临城。
距离午饭还有一小段时间,慕容姚自然而然的接过照顾龙凤胎的职责。
小宋就说,可以去小乐园玩,但前提是两个小的愿意带慕容姚去。
——当然愿意。
小乐园地势开阔,苏世勋老爷子以前还在这处养过几匹好马。
后来因为秦老太爷秦德平年事愈高,秦海兰为了照顾老父亲,这些年一直陪在国外,苏世勋亦然。
将爱马空运出国后,他亲手将这大片空旷地做了改造,选结实的木材,一件件的做出秋千、滑梯、跷跷板,还有可容三五人坐的转盘,就为给小孙孙们玩耍。
这样的优待,苏烙诚和苏安年可没有享受过。
【lc:要是你在书房书柜上看到一张我和安年坐在翘翘板上照的照片,不要笑话我,我是被安年逼迫的。】
苏烙诚用微信向她的女朋友解释道。
不时前,他掐着点发来信息,问她今天的课顺利吗。
慕容姚置身龙凤胎专属小乐园,坐在苏世勋大佬亲自做的秋千上,十分得意的告知他,自己受到了邀请。
遂,苏大公子在欣慰女朋友和家人相处融洽之余,忙不迭为曾经的黑历史洗白。
【yao:安年还好吗?】
【lc:状态稳定,明天的手术提前至下午三点,我做副手。】
【yao: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要对学长说“加油”?】
【lc:像韩剧演的那样,边说加油边把双手举过头顶比划一个大桃心?我想选择更简单的鼓励方式。】
【yao:……我没办法吻你。】
打出‘吻你’那两个字的时候,慕容姚脸红心跳。
她好像做贼心虚似的,抬起头左顾右看。
确定锦妍锦羡专心的玩着跷跷板,小宋和负责他们安全的保镖在旁边照顾着,没有人注意到她时,她才放心的任由嘴角的甜滋滋的笑扩散开。
【lc:先欠着,按银行标准利率返还。】
慕容姚看着他的回复,心叹‘不愧是富商的儿子’,银行利率都搬出来了。
旋即,以一句‘祝手术顺利’,妄图转移话题。
也是这会儿两个人不在一起,她才会在短信里打出很大胆的字句,要是面对面……绝不!
苏烙诚却是很有闲心的样子,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
——逗自己的女朋友,天经地义。
慕容姚着实不禁逗,皱起两道柔和无棱的眉,和他展开远距离辩驳战,议题内容不详。
小乐园内,阳光灿烂,和风温暖,她双脚悬在有些高度的秋千上,来回闲适晃动着。
心间有花在绽放。
……
同一时间,方悦私家医院。
安静的病房内只有电子仪器发出的轻微且有规律的声响,苏烙诚坐在病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握着手机,表情复杂的发着信息。
编辑信息内容的时候,他眉头偶尔会微微舒展开,似下一秒会露出更加温软柔和的笑,遗憾那舒展还不到一秒,很快恢复最初的紧拧,笑容更是没有。
哪里笑得出来……
他身后的窗是打开的,阳光和早晨未完全染上俗世气息的风徐徐的吹进来,仿佛能吹走阴霾。
也只是仿佛。
病床上,苏安年被迫安静的平卧着,周身各处包着纱布,包括他的双眼。
发现自己视物模糊是在昨天后半夜醒来时。
之后视力迅速衰退,以让他恐惧的速度。
虽然医生和大哥都告诉他,有一块位置十分乐观的血块压住了他的视神经,只要手术取出,他的视力就能恢复得和原来一样。
可他还是异常的不安和烦躁。
他疼,全身都疼。
在这样该死的疼痛中,他的双腿没有一点儿知觉。
因为医生和大哥还告诉他,车祸使得他椎体移位,这不是最严重的,那个术语叫什么来着?
哦,对,还有粉碎性椎间盘骨折。
这两个专业名词凑在一起,对他来说意味着下半辈子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会以轮椅代步,直至死亡。
于是他崩溃了,轻而易举的,在父亲母亲还有大哥面前。
具体说了哪些让人伤心的话,此刻的他一句也想不起来。
镇定剂的效用过去后,他的世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听到床前电子仪器冰冷的滴滴声,听到他生命在枯竭破碎……
“哥,你在发短信?”苏安年沉默得快要窒息了,于是缓缓的问。
他的沙哑的话语像秋天被风卷落的枯叶,在风中发出介于清脆和粗糙之间的摩擦声。
干涩而怪异。
苏烙诚放下手中只输入了一半内容的手机,看向他,“嗯。”
看着他干涸得龟裂的唇,斟酌了下,问:“要喝水吗?”
所谓的喝水,是用棉签蘸了水后,一点一点滋润他的唇。
一个多小时以前,他就是以此为爆发点,差点吼掉自己仅剩的半条命。
苏安年停顿了下,“和那个大包子?”
不太友善的语气。
“你想说什么?”苏烙诚稍稍提起坐姿,端详着病床上的弟弟。
或者该说,他在端详一个成年的男人、同时也是苏家脆弱的继承人。
苏安年听出他话里的挑衅,很有气质的反问:“你想对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