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荡漾:宝贝,我们不离婚
秦亦,他……会痛吗?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怎么不会痛!
朝夕居然忽略了他的情绪和感受,在与他的感情里,原来盲目的人一直是她。
结束和戚雯的通话,心里怀着无法形容的复杂,登上飞往b市的航班。
……
两个小时的高空旅途。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b市的国际机场时,正是晚上7点多。
天黑透了,寒风猎猎,比之四季如初的t市,北方的首都正被真正的寒冬洗礼。
朝夕在机场换上大衣和雪地靴,拿着不多的行李和土特产,坐机场大巴回家。
没人来接她。
慕教练已经带着学生远赴v国参加友谊联赛,初七、初八能回得来都算不错了。
坐在大巴上,看着夜色下华灯初上的b市,朝夕特别感触。
这儿是她的家乡,一座比t市大数倍的城,城中有几千万人,她能在少时就与秦亦相识,无不是件可以称之为‘奇迹’的事。
可因为她的任性,恶作剧般的七年决绝,重遇后的自作聪明,她搞砸了一切。
结束了吗?
朝夕把视线收回,垂眸,深陷在难以言语的默然中。
……
回家,朝夕去隔壁找郑阿姨拿钥匙,顺便在郑家吃的晚饭。
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知她今天回来,特地给她留的饭菜。
家里被收拾得很整洁,老慕走前留下的字条就放在茶几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页。
这个月的水电和暖气费已交,要是她想换床单被套,有两套新的就搁在客厅的沙发边上。
冰箱里全是吃的,几箱学校发的水果摆在厨房,叮嘱她抓紧时间消灭,要是吃不了,过完年去朋友家玩的时候,稍带点儿过去做人情,但是有一点,学生送给他的酒,一瓶也不能少!tqr1
老慕离婚后除了爱喝酒的小毛病戒不了,其实持家很有一套。
关于朝夕的伙食问题,他也做了详细的安排。
体大的1号食堂除夕也营业,照顾的就是年后有比赛的学生们,老慕把饭卡留下了。
走之前,他给隔壁郑家留了几百块的伙食费,又给巷子口的小餐馆打过招呼,去了随便吃什么,划他名字就行。
朝夕小时候就是打游击过来的,对这样的生活并不陌生。
最后,老慕担心刚失恋的女儿在家里闷出病来,于是给她安排了一大堆的辞旧迎新的活动。
每一件都特别积极向上!
从明天开始,早上给隔壁陈阿姨家的小儿子补习日文;下午教楼下赵大伯家的女儿拉小提琴。
过完年到了初三,朝夕每天早八点准时到体大东校区的运动场,做什么呢?帮老慕盯着老生训练……
朝夕拿着老慕的字条,前半部分感动得眼湿湿,到底是亲爸!后半部分就……满头黑线,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果真是她亲爸!
……
拿出行李归置好,洗了澡,朝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哪个台都欢天喜地的,对于她这种年夜饭都要在隔壁邻居家蹭的孤家寡人来说,不管电视里唱得多热闹,也无法填补她心里空掉的那一块。
她以为自己磨蹭了很久,抬眼一看时间,十点不到!
百无聊赖中,和云菲菲发短信,说:回家了,什么都没变,可就是觉得怪怪的,好像不习惯了。
小公主毫不留情的点破她:最不习惯的是你弄丢了身边的那一活物!
朝夕郁结的握着手机半响打不出一个字。
心有怨念,要不要那么一击即中!
养伤期间的小公主腹黑本色不减,知道她那点儿心思,打了电话来,接通就给她出馊主意,“今天不是他送你去的机场吗?你给他回个电,说你安全到家了,然后随便闲扯,问问他过年在t市还是b市,有什么打算,先把他诓回来,顺势就和好了,多大回事啊!”
朝夕为难,又不敢表现得太扭捏,只好实话道:“虽然我一晚上都在这么想,那要是他态度冷冰冰的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顺势’!
云菲菲噗的一笑,“他要是想彻底跟你断了,还会送你去机场?别跟我提什么秦可人,你认为秦亦是那种能受逼迫的人吗?你要是觉得刚才那个绕的法子做不来,就坦白点儿跟他全招了。我敢拿我的双手跟你打赌,他绝对没和你较真,纯粹吓唬你,谁让你要跟他分手的?假使他在电话里给你摆臭脸,你明天就买张机票往我这儿来,姐姐送你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年,附赠小鲜肉唷!”
收线时,朝夕听到萧厉严肃的话语声,他说:没有小鲜肉,你不要过来,就算……
即便没听完,不欢迎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完整。
朝夕是不会去l市的。
并非她脸皮不如萧厉厚,越是到了新年这种特殊的时候,越能让人现原形。
她很清楚,她最需要的并不在l市。
犹豫了很久,给秦亦的电话终于拨出去。
他接得很快,乃至于朝夕听到他那声浅浅淡淡‘怎么?’,一时还反映不过来。
“你接电话了!”她傻乎乎的感叹道。
秦亦反问:“你给我打电话,我不能接?”
他是那么恶劣的人吗?
“不是……”朝夕自认是个表达能力不佳的人,尤其还是心虚理亏的时候。
听到他不耐的语气,她都能想象出他蹙眉的模样。
按照云菲菲所说的做,闲扯什么的……算了吧。
她放弃,无关脸皮问题。
“就想跟你说一声,我到家了。”目的不纯的电话,完全成为礼貌的报备,每个字都小心翼翼。
秦亦没应,朝夕也不敢再找别的话乱扯,那句‘我挂了’,如何都舍不得说出口。
两个人保持连线,沉默着。
秦亦好像在外面,而且是走在哪里。
朝夕能听到他那边有车喇叭在响,偶时搀和着让她觉得有些熟悉的吆喝,继而,嘈杂的声音渐小,他似乎进了楼道,上楼,然后停止……
她下意识抬首向自己家的门看去,同时听到秦亦说:“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