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荡漾:宝贝,我们不离婚
聂靳云看着季薇,默然不语。
她会有现在的怅然,完全是他意料在内,所以得知她和苏熠晨领证成为合法夫妻后,讶异之余,对后面的事情仿佛有了些许预见。
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个开始……
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劝慰这只小狐狸,季薇倒是转得快,没等他再说什么,又识趣的自言自语起来,“其实是我太天真了,没有哪个人会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一样。”
“那你爱上的是苏熠晨这个人,还是你想象中的他?”聂靳云不再陪着她闹,直接把一直揣在心里的疑虑问了出来。
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可不想看到视如亲妹子的小姑娘把什么都看得清楚,偏偏在感情面前花了眼。
女人总是善于幻想的生物,一如季薇。
“刚开始是兴趣吧,觉得他和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抿了一口香醇的葡萄酒,季薇看着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怔怔出神,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你知道的,后来我和他根本没有再交集,都是听你说得比较多,直到季家找到我……”
数月前,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为课业和学分专注,为打工的琐碎忙碌,偶尔停下来的时候,想的多是毕业之后找份怎样的工作。
即便是在学校里,远远的见到那个温雅妥帖的男人,为靓丽的校花打开车门,也都是淡然一笑,没有期待。
直到她有了自认为可以匹配的能力,才会动了心思,俘虏一个心目中真正的王子的心思。
一场梦,她做得彻头彻尾,说穿了,‘苏熠晨’三个字,也不过是她梦境里最甜美的代言。
现在梦醒了,你嫁的到底是梦里的温润王子,还是现实里的……黑色恶魔?
“婚也结了,他和我想的不一样,难不成我还要和他离婚?”这是闹什么呢?季薇白了聂靳云一眼,他的关心,多此一举。
也许开始,她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男人。
搭上了所有才发现这赌注下得太大,她切实做了一回输不起的人。
得到了今天的结果,又像是过来人般感叹,这哪能是简简单单的‘输’或者‘赢’两个字能概括的呢?
爱情的祭品是人,一旦开始,消耗的就是自己。
于你,于我,都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战争。
“好好做你的苏家少奶奶吧。”饮完红酒,聂靳云起身准备走了,相信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季薇都知道该怎么做的。
还未确定有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心,就要开始关于那颗心的守卫战了。
多说,只怕会让她更加不安。
……
和苏熠晨闪婚的事,除了聂靳云外,季薇没有告诉任何人。
连第二日季泽轩打电话来问她事情进展得如何,她都只含糊的遮掩过去,并没有像曾经想象的那样,带着得意的脸孔,扬着骄傲的小下巴对全世界宣布:这个男人是老娘的了!
她没有。
还在云里雾中的她不时就拿出那个小红本本,很没出息的一遍又一遍的看合照上季薇小姐旁边的那个男人,然后在心里提醒自己,那是苏熠晨,她垂涎好久的梦中情人,现在他还有一个身份——她的老公。
在如此反复无聊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过去一天,两天,三天……
萧瑟的秋日总会让人犯懒,让你失去时间概念,而时间,也总会迈着均缓的步伐,分秒向前行走着。
对于季薇而言,结婚证就像是成功攻略了苏熠晨的证明,即便他与她从前的想象太多不同,可成就感依旧存在。
于是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季家暂时不理会,聂靳云的八卦不回应,而出差在外的某位人夫……未成习惯,自动忽略。
她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引发了新婚的第一场小冷战。
……
苏熠晨在走前分别给了季薇四把钥匙和两张卡,并且交代了他在t市的总秘,季薇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吩咐,二十四小时竭诚为苏太太服务的那种。
临了登机前,苏先生简短的描述钥匙的功能,每一把都可以打开一套位于t市地段不同的房,她可以选自己喜欢的住。
那两张卡没有限额,就……看着买吧。
当时季薇还调侃的说,大学没毕业就找到长期饭票,上辈子不知做了多少善事。
苏熠晨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娶了她,是她上辈子做善事攒人品得到的结果。
她拎着钥匙串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不自觉扬起嘴角笑得天真烂漫,他的心情就此跟着愉悦起来,体验了传说中霸道总裁的乐趣。
然而当他踏上飞往阿姆斯特丹的飞机后,他和他的小妻子俨然成为两条平行线上的人,相知,不相遇。
七个小时的时差,距离是多远?
他每天有心无意的翻手机看简讯,查通话记录,‘季薇’那两个字就是不出现,固执得如同在和他打拉锯战。
刚开始他还很镇定,总认为沉不住气的不会是自己。
日理万机的小苏先生忙着呢。
他志在必得。
直到结婚第四天,在这场莫名开始的冷战中,苏熠晨率先举起白旗。
若要问感想?
他很是没想到!
……
下午三点过,温暖的阳光从明亮的窗外洒进坐满了学生的公共大教室,温度不冷亦不热,舒服的天气。
课堂上老教授绵绵沉哑的讲述,营造了打瞌睡的好氛围。
季薇正昏昏欲睡,冷不防放在抽屉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有短信来。
她摸出手机,随意一看,‘狼外婆’三个字诡异的出现了。
心跳不禁开始加速。
苏熠晨问得很直接——是不是我不联系你,你就不会想要联系我?
季薇愣了下,对他这样没距离的态度不是很适应。
不过坦白说,感觉真不错。
她回得很礼貌,也很官方——我怕打扰你工作。
三分钟后,苏熠晨回复——我允许我的太太打扰我。
季薇受不了的把连埋进摊开的课本里,颤笑。
还真是今天才发现,这个人太闷骚了好吗!
笑够,她索性侧脸枕在手弯,以一种极懒的姿势回信息——既然你强烈要求,我会尽量打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