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舅妈开口说着。
我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本来想摸摸,可是手凉就缩了回去。
在外婆家里的很无聊,没什么干的,村子里也没什么可以玩的。“舅妈,我去找小树玩去,两年没见了。”
说着,我转头准备离开。
“小诩。”舅妈突然叫了我一下,我有点愣住,转头看着她。
小树是我外婆家的邻居,我小时候经常和他一起玩,也算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吧,家里的相册里还有他的照片,因为我小的时候我妈总把我放在外婆家里住,所以我们关系特别好。
那个时候我记得一起放羊,钓鱼,放鸭子,他家的那个大黑狗叫虎子,整天跟着,特别是下雪的时候,我们一起在田地里摔跤。
“小树死了。”舅妈小声说着。
我愣住了,心里嗡的一下感觉到不舒服,我的眼泪想要出来,但是强行憋了回去。
“怎……怎么死的。”我吞吞吐吐的问。
“就今年三月份吧,小树和几个同学去钓鱼,有个掉水里了,小树救他,俩人一起淹死了。”舅妈说着,我点了点头。
“靠。”我心里骂了一声,很不舒服,这好端端的一个人,以前来一起玩,说死就死了。
我走下了楼,坐在沙发上发愣,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和小树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用书本的纸张叠手枪,叠飞机。
我点了一支烟,吧嗒吧嗒的抽着,外婆走了进来,说我学坏了什么的,还抽烟,我也没心情理会他。
“阿飞,怎么了?”杜义钦拍着我的肩膀问。
“没事,我舅妈说我一个朋友死了,邻居家的儿子。”我有点哽咽了。
听到这里,林涛杜义钦和杨语哲都不说话了,他们三个只是喝着饮料。
我抽完了一支烟,站了起来,说道:“走吧,买点东西看看他去。”
我们四个一起出门了,隔壁村有市场,我骑着外婆家的电动三轮车载着林涛他们三个去了。
回来的时候一点,在外婆家吃了点东西,喝了点酒,就拿着东西去了小树家。
小树家就在我外婆家的后面,他叫邢小树,父母都不在家,只有他姐姐在家。
死了有快一年了,我都不知道,他姐姐也不想,见到我之后客气的和我说话。
我进了他们家的屋子,曾经的大黑狗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大黄狗,不认识我,对着我们几个汪汪的叫着。
堂屋里挂着一个老旧的大相框,相框上面有我和小树一起抱着羊崽子的照片,我不由的陷入了回忆,呆呆的看着相片。
“姐,带我去小树的坟看看吧,我不知道在哪。”我开口说着。
“就我们家的地里,就那一个坟,旁边一棵小松树,你自己去吧。”小树姐姐似乎很不想去,我点了点头,带着林涛他们去了。
以前经常玩,也知道小树家的地,在尽头,我找到了小树的坟,农村里没神木墓碑,旁边就有一棵松树。
雪越下越大了,麦苗上都铺了一层白白的雪。
我用一张黄纸垫在屁股下面,面对着小树的坟坐下了,林涛他们在我后面站着。
我点了一支烟,看着坟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烧纸吧烧纸吧。”林涛说着,蹲下身体开始弄黄纸。
时间紧,也没弄其余的东西,我把水果在面前一摆,拿出了一瓶二锅头。
我记得很清楚,这个二锅头我和小树以前偷喝他爸的,还经常被他爸说,说我们不学好。
“小树啊,你说你走了也不给我拖个梦,到现在我才知道,咱们都慢慢大了,你还说,以后有钱了开着奔驰带我去旅游,这些都是你说的……”我声音颤抖着,两道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坟墓上盖了一层白白的雪,我转头看了看一边,那里我们小时候还放过羊,在那里一起摔跤,收麦子的时候一起支起蚊帐,睡在野地里。
我哭了,很痛苦,我大哭着,那些都是童年,童年逝去就回不来了。
“说实在的,那个时候摔跤总摔不过你,总是我吃亏,但我就是喜欢跟你一起玩。”我哭着说道,声音直直的打颤。
林涛他们也都坐在了我的身边,也不说话,默默的抽着烟。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了这么多的话,看着黄纸慢慢的燃烧着,不停的吞着口水。
一个个和小树以前玩的画面像过电影似得在我脑海里划过,他没有手机,我只要回到清北他就没有和我通过电话,他也不会上网,不会玩qq。
就这样坐着,我看着天上的雪,泪水止不住的哗哗流。
“该走了。”林涛突然说了一声,我看着黄纸,已经烧干净了。
“小树,我走了。”我长长吐着气,又笑道:“下次再来看你。”
回去外婆家的路上,我心情都不怎么好,浑浑噩噩的在外婆家住了两天。
这天夜里,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很不舒服,我想想小树,又想想宛晴,觉得这个世界都他妈这么不公平,小树那么好的一人,居然……
“算了,明天回去之后收拾收拾张阿文,我就回学校上学去,什么也不想了,女人也有的是,何必总想着宛晴呢。”我心里这样想着,慢慢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四个人一起起床,吃了早餐之后就和我外婆舅舅告别,而后走了。
回去等车比较难,我很想打出租车去清北,可是出租车嫌太远,不去。
我们站在站台等车,从早上九点一直等到十点,足足一个小时,这才上了车。
没座位,我们四个人站着,车上小偷多,所以我们都很小心提防,毕竟口袋里虽然钱没多少,但是银行卡在呢。
我们买了票,汽车刚刚开不久,刚刚出了洋县,居然停在了路边。
今天的人没有多少,司机站了起来,手指着我们四个说道:“你们四个,给我下车。”
我微微一愣,这个司机,不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司机吗?我当下就觉得事情不对,司机和小偷是串联起来的,这样他们一定是要报复我们。
“真他妈的巧,还是坐的这辆车。”杨语哲低语了起来。
“不是巧,这一来一回就两辆车,坐上同一辆也很正常。”林涛小声说着。
“你们四个没听到啊?给我下车。”那个售票的妇女也对着我们四个叫了起来。
“你们四个别耽误时间,下车吧。”
“就是就是。”乘客们也都催促了起来,我无奈的看了看杜义钦,看来今天又有麻烦喽。
没有在说话,我们四个人下了车,可能这里是那些小偷的聚集地吧。
这里虽然刚刚出洋县,但周围还都是房子,我们刚下车,迎面都上来了十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钢管。
前天打的那两个小偷也在其中,他们是要报复。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和司机是一伙儿的,我们这几个外地人,他们一调查就能调查出来我们还要坐车,在这等着也正常。
“哥,就是他们四个。”其中一个小偷对着为首的一人说道。
为首的一人挺胖,手上金戒指脖子上金项链,看上去很浑实,模样也凶神恶煞的。
“这几个还是小娃娃,看上去还是学生啊?你们俩那怂包样子,学生都打不过。”为首的老大转头对着那两个小偷骂了一句,又转头看了看我们。
“没事啊,让哥哥我打舒服了,找车给你们送回清北。”
我耸了耸肩,转头看了看林涛,他们也都知道,今天免不了的一顿打了。
“只打那个老大。”杨语哲小声说着。
我们都点了点头,这么多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着一个打,不然只有挨打的份。
“给我打。”那个老大突然开口说话了,一群人围了上来。
我们四个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纷纷冲了上去,我也不管他们拿着钢管怎么打我,疼是疼但是得忍住,说好的只打那个老大。
那些人的钢管砸在我的身上,感觉很不舒服,很难受,很疼。
杜义钦很猛,率先就冲到了那个老大的身边,紧接着是林涛,他们俩对着那个老大就打了起来。
我和杨语哲没有冲出去,一群人围着我们两个不停的用钢管砸。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我可不想趴下去,地面脏的很。
“我操尼玛,我操尼玛。”我大声骂着,那些人听到我的骂声更狠了。
钢管砸着背后非常疼,不过倒是没有钢管头砸到我,那样的话会流血,我甚至感觉我的背后都可能青紫青紫的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杜义钦和林涛虽然冲的快,也打到了那个老大,可是他们人多,林涛杜义钦加起来最多也只能打五个人,所以很快就被制服了。
他们将我们四个都压了起来,那个老大脸上也是一块红一块青的。
“给我带走,他奶奶的。”接着,我们四个被他们推推搡搡的,走进了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胡同。
胡同里面有两间破旧的瓦房,我们四个人被绑着手,丢进了一间房子。
十多个人围着我们四个站着,那个老大来到杜义钦的面前,我转头看着他。
“你小子下手挺狠啊,让你爸送钱来吧,你们一个人一万块,打电话吧。”老大开口说着。
杜义钦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绑着我,我怎么打电话?给我解开。”
这个老大也不说话,伸手到杜义钦的背后,给他解开了绳子。
杜义钦拿出了手机,看着这个老大翻着号码。“喂,凌叔,我是小钦啊,我在洋县被几个小偷抓住了,他们要钱,嗯,你送来点钱吧,回去我让我爸给你。”
“地址。”说着,杜义钦转头看着老大问。
“华滨路横街334号。”
杜义钦点了点头,把地址告诉了电话里的那人,而后我们就坐在这个屋子里等待着。
他们一群人都出去了,杜义钦将我们手腕上的绳子都给解开,我狐疑的看着他问:“你给谁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