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哥给我介绍身边的女人,披肩卷发的女人微微一笑,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儿,下面还有两条卧蚕。
我感觉遭受了一万点暴击,我去,这笑容,美呆了。
春生跟我的心思恐怕是一样的:我去,周周哥的老婆美得都冒泡了。
“你就是小南吧!刚才那一字马真厉害……之前在电话里面就听周周说他收了个徒弟,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她说着就从手上的拎袋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是一盒簇新包装的索尼d777,随即就给塞到了我手上。
索尼d777,刚出的随身听经典款,东哥也不过才买了一个自用,我一下就愣了,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东哥从dj台里面走出来,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还不谢谢师娘?”
我下意识接口,“谢谢师娘。”随即,我脸都红了,忍不住转头瞪了东哥一眼,东哥,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
我以为东哥那刀条子脸看着内向敏感,我错了,真是错了,错得内裤都掉了,做dj的哪儿有内向敏感的,都是『骚』气四溢的,起码也是闷『骚』的。
“我这是为你好。”东哥反瞪我一眼,“没听说过么?要想会,陪师娘睡……”
『操』!东哥,你真下流。
我下意识一转头,面前女人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过,这种笑话我也不是没听过,我可是双职工子弟,打小在化工厂长大,那些厂里面叔叔阿姨们互相之间带颜『色』的笑话听了一耳朵的,什么【某某女工跟师傅睡了】这种话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
“别听阿东的。”女人笑毕,大大方方伸手过来,“我叫戴美咲,以后就叫我美咲姐。”
这名字,真好听,果然美呆了。
心里面正在想,突然左手就觉得一紧,眼神一转,是佳佳,小脸蛋上嘴唇抿得紧紧的,估计看到浑身洋溢着女人味的美呆觉得自惭形秽。
我赶紧松开和美呆握着的右手。
这时候周周哥发话了,“刚才你那一字马钢管秀跳的不错,不过……”他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就继续说道:“节奏感还是欠缺了点,而且,美感太差,那屁股耸动得跟发情的小狼狗似的……看过贾平凹的《废都》么?”
这话题跳跃『性』也太特么强了吧!从小狼狗跳跃到贾平凹,我当即被他说愣了。
不过《废都》和《白鹿原》那是启沃寡人圣聪的两本神书,满大街卖的都是,寡人能没看过么?
“书里面说庄之蝶举着唐宛儿的腿站在床边行好事,竟数百下……”他说着就快步走上台去,下面阿东心有灵犀,走进dj 台,翻开自己的碟包挑了一张碟塞进碟机。
音乐节奏是咚哒咚咚哒,以我的菜鸟水平只能听出是黑泡泡【hip-hop】,至于是什么流派,西海岸说唱?黑帮说唱?硬核说唱?抱歉以我的菜鸟水平根本分辨不出来。
周周站着像是武术中【四平大马】的姿势,一只手握着钢管,一只手拇指半『插』在腰带上,屁股随着节奏扭动,眼神斜斜睨着……
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废都里面的庄之蝶和唐宛儿在床边数百下了,他这动作从头到尾都带着『性』暗示,『骚』气得不要不要的。
不过,周周哥你眼神这么屌,周润发知道么?
这眼神,眼睛里面满满全是戏啊!你不去演戏你来做什么dj啊!简直是我朝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高难度复杂的动作,可看他跳舞,从眼神里面都透出一股子『骚』气,如果他换上女装,估计能去米国的拉斯维加斯跳凳子舞挣那一张张二十刀的小费。
这时候舞曲中出现了女声灵魂乐,女声一张嘴开唱,我顿时觉得自己错了,这歌词太浪:今晚想和我一起睡么!他坐在闺房,她正在洗浴……
东哥走到我旁边,“现在知道你师傅厉害了吧!周周当年从服务生做起,一步步爬上去的,他师傅是米国的rex,很屌的。”
旁边那圆溜溜眼睛的女dancer居然把手指头伸进嘴巴里面吹了一个口哨,然后挑衅我,“看见没,这才叫舞蹈,不是能劈个一字马就能做dancer的。”
我斜睨她一眼,满是不屑,你个柴禾妞,跳得还没周周哥『骚』,有资格说我么!真真是女人的耻辱。
不过,我懒得跟她争辩,而是想搞清楚一个问题。
“东哥,这是什么舞曲啊?”
“你以为呢?”阿东看着我。
我满脸惭愧,“你不是说咚哒咚咚哒就是黑泡泡【hip-hop】的么!怎么又出现灵魂乐,有灵魂乐的不是浩室【house】么?可我听这歌词又感觉满满是摇滚的味道……”
阿东哈哈就笑了起来,“所以说你还是菜鸟啊!你还不错,还知道要问问,春生那小子……”他说着就摇了摇头,看了看旁边几步远处搂着眯眯眼的李春生同志。
当时说起谁带谁,春生主动举手说我跟东哥,我大抵知道他的意思,毕竟,东哥是主打dj,看起来就比较重要,可如今看起来,恐怕不是,刚才东哥不是说了么,周周是跟米国的dj师傅学的艺,想必要更屌一点。
而且东哥对春生不太满意的原因还在于,春生还没学几天就老是想着上机『操』作,总觉得把两张碟片一左一右扔进碟仓,再把两首歌连接起来,这就叫做dj了。
可实际上哪里有那么简单,别的不说,你连一首歌是什么音乐类型都说不清楚,就好像指着一首【假行僧】说这是【山楂树】,连摇滚和民谣都分不清楚,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音乐人呢?
而电子舞曲的分类更细,据说有上百种之多,我甚至觉得,现在这个局面,东哥放的舞曲,周周哥在上面跳的舞,就是给我们两个的当头一棒,是要提醒我们两个菜鸟,我们还什么都不是。
“一会儿下班的时候我送你一个节拍器【bpm】,你告诉春生,等他什么时候能用耳朵分辨出一首舞曲是多少拍,我就让他上机。”
我抿了抿嘴,很想跟东哥说,舞曲从七八十拍到两百多拍,这差距大了去了,鬼才听得出来啊!
东哥似乎听到了我心里面的话,淡淡就说:“千万别说做不来,这是做dj的基本功。”
这时候周周哥在台上跳得妖娆,要是戴个假发估计能让下面那些服务员弯腰捂着裤裆,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纷纷把掌声和口哨送给了周周哥。
等周周哥从舞台上下来,我赶紧给她竖起两个大拇指,“周周哥文成武德一统江湖。不过您和东哥摆明了欺负我,你们搭档那么久,配合默契,舞曲和舞蹈太契合了……此天之亡我也,非战之罪。”
我拽了个文,强烈表示,不是我跳的不行,而是你们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