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玉将他们一一拉起来,“我觉得蒋明大哥说的没错,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问题,如果你们真觉得有愧,倒不如等伤好了,再认真烧一炉好的,就当是报答我了怎么样?”
“行,我这就去淘澄细瓷粉!”蒋大成说风就是雨,竟然就想现在开始干活了,沈袭玉忙一把拦住他,指了指蒋松的头道,“还流着血哪,你赶紧带他回家找大夫。我这窑厂以后还指望你们哪,要是把脑袋弄坏了可怎么办呀。”
沈袭玉回过头,朝着佩儿看了一眼,她立即从腰里取出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笑道,“这是我家小姐一点心意,老伯先去请郎中,尽管放心用药,多的就买点滋补的吃吃。”
蒋大成感激的热泪盈眶,他活这么大年纪,第一次遇到这样通情达理的东家,若是以前的东家遇到这事儿,他们肯定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就算最后查出来没他们什么事儿,这苦头必然也要吃一点的,怎么可能有人在意你受伤了,还出钱让你请大夫去看。
十两银子,在平头百姓的眼里,也不是小数目了。
“沈姑娘的大恩大德,我蒋大成无以为报,以后定然全心全意为沈姑娘尽忠,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再所不惜!”蒋大成指地画地的发起誓来。
沈袭玉点头笑了笑,算是接受他这番言论了,他这才站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渍,装好银子,带着两个儿子回家了。
钱子轩心里颇是感慨,看来沈袭玉果然以前在他面前藏拙了,这收买人心的功夫也很厉害呀,只是几句感性的话。十两银子,就赚得了这蒋家父子三个人的忠心。
返程的路上,钱子轩眉头深锁,“小玉,你刚才的样子好像知道是谁?”
沈袭玉点头,“我们昨天才说那吴二可能贪了伙食费,今天就闹了这样一出,难道钱大哥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钱子轩也不是笨蛋,先前只是入了迷局罢了,当下立即明白过来。“小玉的意思是说,吴二怕我们发现他贪了伙食费会辞退他,所以故意安排这一出。既交待了银子不见的原因,又可以将设计图卖给别人赚一大笔钱?”
“如果那吴二是聪明且贪财的人,他就会将设计图卖给别家窑厂;如果他胆小又愚蠢的话,他会把设计图烧掉。这样死无对证,蒋家父子俩就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反正这事跟他无关,就算我们不辞退蒋家爷俩,给我们添点堵也好啊。”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钱子轩认真的看向沈袭玉,她认真沉思的样子真让他着迷。
“派人暗中跟着吴二,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异常。立即扣押下来,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钱子轩点点头,很快吩咐人去办了。
沈袭玉则是暗中吩咐小金和小白各自带一队小动物。悄然将窑厂周围全部控制起来,留意每一个人的行动和语言,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事情真相了。
晚饭过后,小白飞了回来,回报说其它人都没有异常。只有那吴二在吃过晚饭后,背了一包东西。有些躲躲藏藏的走到镇南边的一片树林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小白,干的好,你立即去通知钱大哥,让他带人务必在接头之前去给我抓个正着,我随后就到!”
小白领命而去。
沈袭玉这时候才觉得应该要学会骑马,比如这种时候,如果会骑马,那速度就快了许多了,也不会错过许多精彩的好戏。
果然吧等她坐着马车赶到窑厂时,吴二已经被拿下了来了,正五花大绑的跪在窑厂的饭堂里呢,钱子轩身后站着招财进宝,还有蒋家父子三个人。
蒋明脸上满是怒气,手里拿着一个扁担,要不是钱子轩拦着,真的要暴起将吴二打扁了,吴二吓的瑟缩发抖,头磕着地,只顾喊饶命。
沈袭玉进去,所有人都转过身来,朝着她恭敬的行礼,她淡淡的点头,只把目光投向吴二,“我问你,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吴二一愣,然后又转了方向朝着沈袭玉磕头道,“小姐饶命呀,小的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了错,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人想活,小人想活啊。”
“想活的话,就从实招来,倒底是谁指使你偷图纸的?”
吴二眼珠子急速转动起来,半晌才就一口咬定,没有人指使,是他自己想捞外快。
好,既然你不说是吧,那咱就耗着吧,反正我穿的衣服多,我又不冷,看谁耗得过谁?
招财忙给沈袭玉挪了张板凳过来,进宝也伶俐的端了盆烧的旺旺的炭放在旁边,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夜晚还是很冷的,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受点寒没啥,要是把沈姑娘冻坏了,自家少爷可饶不了他。
钱子轩就着炭火搓了搓手,开起了玩笑,“哎呀,真是天理难容呀,这两个人倒底是你家伙计,还是我家伙计呀,我这站半天,手都冻僵了,也不见他们关心一声,你一来,就待遇马上就变了。哎!幸亏小玉来了,我才有火可烤啊。”
招财和进宝互相看了一眼,缩了下肩膀,忍着笑退到一旁站好,公子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太不讲义气气了,想要讨好小玉姑娘,就拿我当梯子。好吧,其实能当梯子也是他们的荣兴。
沈袭玉原本沉闷的心情难得的晴朗起来,俏目流转,瞪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要不要三拜九叩的谢谢我的大恩呀?”
钱子轩原本只是想要让沈袭玉害羞下的,结果没想到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倒将了他一军,顿时让他无话可说了。
沈袭玉又喊了蒋家三个人过来烤火,索性将那吴二晾在一旁了。吴二先前被抓时,就已经剥去了外衣,现在只穿一件中衣跪在冰冷的地上,饭堂里又冷,早就冻的面无人色了。
“我说有些人真是傻,别人随便承诺一句,他就拿圣旨来用了,就算他今晚冻死了,那背后主谋人也不会少一根毫毛啊,反而庆幸我们替他除去了知情人。”沈袭玉朝其它几个人眨眨眼,率先开始说起了心理暗示的话。
其它人立即附和的说道,“就是,如果我是那主谋人,现在指不定乐着呢,原本偷盗别家窑厂创意,这样的事儿要是在同行里被揭发出来,那家窑厂也没办法再混下去了,他会为了一个没用的奴才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蒋明不会说拐弯抹角的话,但是在他老子的授意下,也瓮声瓮气的说道,“换作是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凭啥分钱的时候,我只拿零头,出事的时候,让我一个人顶着?”
沈袭玉故意装做不懂问钱子轩道,“钱大哥,不知道这偷盗罪衙门里该怎么判呀?”
她说完这句话,便用眼角的余光去注意吴二,果然见他立即绷紧了身体。
钱子轩笑道,“量刑定罪,但如果造成很大的损失的,哪只手偷的,就剁掉哪只手,再判边境流放三年,那地方可苦啦,一些正常的人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更别说没手没脚的人了。”
沈袭玉看见吴二的身体果然在哆索,继续加料,“我记得我们酒楼开业的时候,陆镇长不是过来捧场了吗?你说如果我给陆大人送点礼,让他判个秋后问斩,你觉得可行不?”
这时候招财接嘴道,“沈姑娘您放心,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官府呢,没问题!”
“小人招、小人全都招了!只求沈姑娘、钱公子网开一面,不要将小人送去官府呀,小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小人实在是没办法呀。”
沈袭玉噗嗤一声笑了,这说词也太老套了吧,也不想点新鲜的。
蒋明冷笑一声,“吴二,你从小就是个乞丐,哪里来的高堂老母,向来只喜进赌坊和烟花之地,哪里来的幼子要养育,你真当我们都是死的,可以任由你糊弄?”
吴二一害怕起来,竟忘记旁边还有三个特别熟悉他的人呢,一下子蔫在地上,再也不敢乱说了。
钱子轩让招财过去给他录口供,他竟是竹筒倒豆子,将事情的始末交待的一清二楚。
沈袭玉看着供纸,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没想居然是老朋友呢。”
幕后主谋竟然是何友和马胖子,而且幸亏今天沈袭玉利用小白和小金及时抓住了吴二,否则一旦图纸流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何友和马胖子等人的目光并不只是在图纸上面赚一笔,他们是打着倒打一耙的主意。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盗到图纸后,连夜让手艺好的工人将东西烧制出来,有心算无心,待沈袭玉他们将东西摸索出来后,他们再带上官兵过来说他们盗用别人的创意,介时,人家有原始图纸在手,东西又是早几日出炉的,沈袭玉他们就算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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