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来陈曦狩猎驼驼兽的办法,李鸿宇就干脆假装没看见。
李鸿宇不说,陈曦也权当没看见对方一言难尽的表情,只尽心尽力的杀妖兽。
陈曦的神识极其庞大,而且操控能力惊人,细细密密的神识丝线化作铺天盖地的大网将整片荆棘丛林全都覆盖,无数只驼驼兽被她的网扣住。
神识丝线一动,大网一缩,驼驼兽们便不得不跟着大网一起收缩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荆棘丛林里都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驼驼兽们的声音很细,若不细听,怕是会将它们的声音忽略。
陈曦杀的大多都是成年兽。
每死一只驼驼兽,她的积分就涨了一分,渐渐的,当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于是随手掐了个清洁术,扫去身边萦绕的血腥味。
至于神识网中的那些未成年的驼驼兽们,陈曦干脆利落的给它们放生了。
没了神识控场,这些被网罗在一起的驼驼兽们惊慌失措的踩着同伴的身体逃离,也有些驼驼兽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起,如同被凌虐了般,可怜兮兮的。
如此倒显得它们有些小可爱。
少女目光淡淡的略过瑟瑟发抖的驼驼兽们,起身回头看向那些被自己击杀的驼驼兽。
已经死去的兽们堆积在一起,形成了小小的山丘,鲜血滴滴落在地上,叫这空气里都染上了腥臭味。
她蹲在尸体旁边,偏头看向李鸿宇:“你会做饭吗?”
李鸿宇愣了愣。
十分钟之后,李鸿宇面无表情的架着扒皮抽筋洗去一身腥味的驼驼兽,面无表情的瞥了眼一旁盯着烤架上逐渐焦熟的肉。
“给你吧。”
李鸿宇将手中的烤架丢给陈曦,顺势捞出新的烤架出来。
“小姑娘,你以前是普通班的学生吗?”
陈曦吃肉的动作微微一顿:“是的。”
“那这么说来,你之前施展的身法也是普通班里学到的?”
李鸿宇有些惊讶,要知道,此前陈曦施展的轻功身法简直惊艳至极。
“算是吧。”
“这样啊……”李鸿宇沉默了下来,他偷瞄了眼少女,对方秀丽的面容之上,浅淡的白色肌肤犹如霜雪,清透漂亮的脸上,一双黑黝黝的瞳眸恍若无底深渊般叫人禁不住沉迷。
他挪开视线,指尖微微一紧。
倒是有趣,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居然拥有这么深不可测的眼神。
他思量着,一时间没有说话,陈曦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于是两人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寂静的森林之中,树叶繁茂,枝干强壮,层层叠叠的覆盖在二人头顶之上,烈日骄阳挥洒之下,竟半点不露阳光,反倒打下了层层阴冷的影子。
陈曦吃着吃着,突然间抬起了头。
在她的监控范围之内,远方东边,竟出现了惊雀之声,扑腾扑腾飞翔的鸟儿们毫无理智,惊慌失措的向上飞,一副想逃离原地的模样。
她皱起眉头,神识凝结成线,往下坠.落于地面,以俯睨的姿态看着地面上出现的场景——
陈晨、万裕凡和李景安三人,连同他们的搭档一起对峙着一只高达两米左右的熊兽,那只熊兽双眸赤红,身材魁梧强大,张开嘴咆哮一声,咚咚咚的踩着地面冲了过去,留下满地深深地脚印。
少年组们避开了妖兽的攻击,而士兵组合们却犹如坚强的盾壁,阻拦在熊兽面前,三人同时激活了手腕上的防护罩。
“艹!你们几个臭小子还不赶快滚!?”
“还留在这里碍什么事!?”
其中一名士兵对着少年们吼了一声。
陈晨想也没想的怼了回去:“凭什么?!我们才不想抛弃同伴自己逃跑呢!”
“就是!别想让我们当逃兵!”李景安也呛声。
“大叔,我们不会碍事的。”
万裕凡说话比较温和,但态度也异常坚定,与另外两个少年一样,他们几乎想也没想的抽出了自己翻找出来的物资武器。
陈晨手里的武器是一把火系大刀,万裕凡则是几张薄薄的符箓,至于李景安更绝,他竟然掏出了一块坚固的板砖。
三个士兵简直要吐血。
他们气得跳脚,一边阻拦熊兽的攻击突进,一边异口同声的骂三人:“艹!你们这几个臭小子不要命了!?”
那可是筑基期的妖兽啊!
三人内心郁猝不已。
鬼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安全区域发现筑基妖兽——
要知道,他们在决定将这片区域划分出来给这批学生们锻炼之际,便已经让人将这区域之内的筑基妖兽尽数绞杀,实在杀不了的,他们都会驱除出去,并有专门的人巡逻。
可偏偏在有人巡逻的情况之下,居然还出现了筑基妖兽!?
三个士兵简直想跳起来骂那些巡逻的士兵做事不严谨。
他们没注意妖兽的出现,而他们三个人却要为这些人的不严谨而买单,简直哔了狗的心情都有了。
这般想着,可是三人谁也没退,因为在他们身后,还有三个年轻的少年小孩。
他们都是未来的栋梁!
自己可以死,但是他们不能死。
抱着这样的决心,三人当下对视一眼,纷纷按下了手表上的紧急红色按钮,一人抽身离去,迅速扑向陈晨,夺去他手中大刀的刹那,顺势一脚将少年踹开。
“别碍事!”
陈晨措不及防,被踢得倒退数步,整个人都被踢得懵了。
很快他回过神,生生看见那人拿着自己得来的大刀扑向熊兽。
少年沸腾的热血顷刻间冷凝了下来,有一瞬间,他浑身僵硬的望着那冲向熊兽的青年。
“危险!!!”
李景安和万裕凡甚至连陈晨都管不了,猛地扑了上去,及时的将隐藏在破碎护盾后的两个青年拽了回来。
妖兽好不容易突破了护盾,却不想两手捞空,顿时气得大吼一声,一抬眼,看见拿刀砍向自己的另一个青年。
它赤红的双眸中露出了一丝轻蔑。
它不过伸出一只手。
那扑上来的青年便跌入对方的手掌心中,犹如待宰的羊羔,面上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