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眼疾手快啊。”
“……”
张婆怔住了,她的眼睛不是先瞎的,变鬼后,恢复视觉,看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身边的男人也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司怀的魂没被勾走,他女儿的魂被勾走了!
见父女俩都在发呆,司怀晃了晃勾魂链,甩向男人。
阴风袭来,等男人回过神,便看到自己的新身体缓缓倒地。
司怀眯了眯眼睛,这男人的魂魄是酒店那个干瘦老头的模样。
他看看干瘦老头,又看看他身边一起被捆的张婆。
光看外表,两人年纪相仿,说是兄妹都有人相信。
“你们真的是父女?”
勾魂链沉甸甸的压魂魄,张婆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切齿地说:“我是因为泄露机被反噬了……”
司怀撇撇嘴:“那你怎么没算到刚才抓的是勾魂链?”
张婆:“……”
司怀:“自己菜就不要推卸责任。”
张婆:“……”
见司怀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两邪|教员,方道长默默地收起剑,慢吞吞地走上楼。
紧接,陆修之和青也走了上来。
青摸圆滚滚的肚子,走一阶台阶,打一个饱嗝。
司怀攥勾魂链,走向男人的身体。
准确的说,是尸体。
这具身体在干瘦老头魂魄离体的刹那便停止了呼吸心跳。
司怀摸了摸兜,掏出蓬印,扭头问阴差:“你们认印不认人是吧?”
阴差缓缓点头。
紫薇大帝是道教四御之一,统御人、神、鬼三界,统帅北极四圣,蓬便是四圣之一,是普通阴差上级的上级的上级,蓬印作为四圣印之一,不仅可以灭鬼祟、支付阴魔,还能驱使阴差。
司怀拿蓬印,又问:“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阴差面露难色,如果持印者施法,他不也得。
司怀说:“那你这勾魂链送我吧。”
阴差:“……”
他连忙喊道:“大人,没了勾魂链,我可怎么勾魂啊?”
司怀疑惑:“这种办公用品你不能再领一根吗?”
阴差:“……能是能,但是会调查清楚原因,而且会受罚扣俸禄。”
司怀叹了口气:“那算了。”
阴差连忙道谢:“多谢大人。”
司怀扯了扯勾魂链,扭头问干瘦老头:“六道观的地址在哪儿?”
干瘦老头冷哼一声,紧紧闭嘴巴。
司怀缓缓抬手。
干瘦老头冷笑:“你就算严刑拷打我,我也不会说的。”
司怀挑了挑眉,抬手拔下他一撮头发。
干瘦老头吃痛地叫了一声。
司怀扭头看向张婆:“你快说,不说你爹就没了。”
陆修之:“……”
青飘近,在张婆耳边打了个饱嗝,一缕阴气冒了出来,他连忙吸溜回去。
张婆脸色变了变,嘴唇微动。
干瘦老头当即喝止:“不准说!”
司怀摆摆手:“青,那就吃了吧。”
“反正吃了后,消化你们的记忆也能道。”
青十分配合地靠近干瘦老头,他嘴角咧到脑后,缓缓张嘴。
“我说!”
张婆咬了咬牙:“道观就在丰兴山上。”
司怀拿出手机搜了搜,丰兴山就在两公里外,不远。
方道长立马通其他道友赶过来。
司怀继续问张婆:“要怎么上去?”
张婆沉默了,没想到司怀这么警觉。
司怀淡定地说:“算了,还是吃了方便。”
张婆不情愿地说:“山脚有瘴气,需要佩戴防毒面具,山腰有鬼门阵,需要用血液开路,道观就在山顶。”
瘴气和鬼门阵这两样加起来,普通人就不可能误打误撞上山,再者,余湮县地理位置偏僻,地道协没什么作为,六道观的踪迹便一直没有被发。
方道长道青没有消化记忆的能力,看张婆又被司怀诈出来话,不禁开口道:“司观主,你说的不错。”
“这些邪|教之人脑子都不太好使。”
司怀在屋子里翻出防毒面具,又找了把刀,走到张婆的身体旁,接了一瓶血液。
张婆:“……”
逼问出了具体情,司怀把勾魂链还给阴差:“先送他们俩下地狱,然后找几个同过来支援。”
阴差看张婆身上隐隐约约的生气,犹豫地说:“她、她好像阳寿未尽。”
司怀:“早死早超生。”
张婆:“……”
阴差沉默片刻,对司怀说:“我先带他们下去确认。”
…………
警笛声远及近,几人下楼,发一同抵达的还有张会长、卢任观主。
简单的沟通后,众人蹭警车,先行前往丰兴山。
上山的路和张婆说的一致,几人畅通无阻地抵达山顶的道观。
道观规模不,气势宏伟,几乎可以和白云观的规模媲美。
大概是对瘴气和鬼门阵的自信,道观门口并没有六道观的人把守,几人毫无障碍地走六道观。
没走几步,便看到正前方的太阴殿,殿内的神像和司怀在费秀绣姨见到的一模一样,年轻版的元始尊像。
殿内有不少香客,正在虔诚的跪拜磕头。
几人路过的时候,两个中年男人刚走出来,其中一个正在给同伴科普太阴酆都大帝的迹。
司怀脚步一顿,了会儿。
“大帝是阴间高神,也是道教尊神中的五方鬼帝和十殿阎罗的上司,是幽冥界的化身,掌管生死......”
这六道观直接把北阴酆都大帝的迹搬到了太阴头上。
这盗版道观,连迹都要盗版!
连点原创的脑子都没有,难怪一个个都这么蠢!
“……虔诚的信众便能超脱生死,跳出六道轮回。”
男人的话音顿住,扭头看向司怀等人。
瞥见张会长、方道长等人都穿道袍,他神色微微一肃,向他们打招呼:“道长们好。”
司怀顺势问:“你道太阴酆都大帝的爸爸是谁么?”
男人以为司怀是在考自己,笑道:“大帝乃是地灵气之化身,无父无母。”
“不对。”
司怀摇头:“太阴的爸爸就是地。”
男人顿了顿,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言之有理。”
司怀又问:“那你道地之神是谁吗?”
男人摇头。
司怀:“道尊!”
陆修之:“……”
方道长:“……”
男人疑惑:“道尊是?”
司怀:“万物规则之神,掌管所有万物,自然包括生死规则。”
男人恍恍惚惚地看向方道长等人,见他们一言不发,缓缓道:“我、我道了。”
司怀淡定地说:“快回吧。”
“马上变了。”
男人愣了下,仰头看,晴空万里。
司怀面不改色:“这是道长推算出来的。”
方道长沉默地点了点头。
司怀继续说:“你顺便通一下其他香客。”
男人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太阴殿,通其他人。
上下山的要耗费不少时间,香客们都没有带伞,而且说是道长通的,便纷纷下了山。
太阴殿的动静不,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他穿六道观的蓝袍,阴恻恻地看司怀。
“没想到你们居然找到这儿了。”
年轻男人冷笑:“我就道那个废物干不什么!”
司怀盯他看了会儿,估摸这人应该是酒店的单眼皮男人,在又换了个身体。
年轻男人视线在司怀身上扫了一圈,转而落在张会长身上。
他冷笑一声,质问道:“张敬,你道司怀驱使鬼王么?”
司怀眼睛一亮。
来了!
这六道观想把|教的脏水泼到道观头上了!
司怀扬声道:“青是道观的都厨,是有编制的!”
见司怀在喊自己,青悄悄地出。
司怀:“和你们那种违法乱纪的鬼王不一样!”
虽然不道他在说什么,但青还是用力地点头,奶声奶气地附和道:“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