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说话的是灰鸦,他乖巧的坐在慕之蝉敞开的□□的地毯上,略显婴儿肥的脸上显出了几分疲惫。
而黑鸦和白鸦则像两只小雏鸟似的分别依偎在慕之蝉的左右手两侧,并将脑袋靠上了他的手臂,而本紧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两个小时前,黑白灰他们被慕之蝉带回了住所暮色庄园,之后他又吩咐男仆给三个小家伙洗了澡,并带着他们去了今后生活的房间,想让三小只先好好的睡一觉,不过这才过去了一小时他们就醒过来了。
慕之蝉当场就轻轻推开了度罪回头一看,便见三只穿着米白色睡衣的小家伙向他扑了过来,其中白鸦还抱着一个柔软的方形抱枕,他们金发蓬松,瞳仁湿润,看起来就像是三个可可爱爱小天使。
“怎么不睡了?”慕之蝉柔声问道,完全没注意到度罪针对三个小崽子而瞬间冷下来的眼神。
慕之蝉摸了摸灰鸦柔软的金发,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度罪道:“罪,帮我拿一本童话书过来好吗?”
“好。”度罪转身前瞥了眼三个乖乖巧巧的纯血幼崽,目光冰凉且没有温度。
“身为一个男性却天天头上带花,挺好笑的。”慕之蝉扬唇道。
“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好看。”度罪倾身过来在他的眉心处轻柔的落下一吻,而就在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孩童软软的声音。
“哥哥~”
“好。”慕之蝉勾了勾唇低声应道,而在不经意抬头的那一刻,斜插在发间的玫瑰倏然掉落。
度罪单膝点地将托盘放在慕之蝉的手边,刚好将那朵玫瑰接住,在壁橱火光的照射下,衬得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极具美感。
“乔氏的资产已转移到三个小家伙的名下,等他们成年便可直接继承。”
“乔府的其他人呢?”慕之蝉顿了顿又问了一句。
古堡一楼,慕之蝉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慵懒的倚靠着沙发看书,他的眉眼被壁橱中火光映照,显得五官轮廓愈发深邃。
身着黑衬衣黑西裤的度罪则站在一旁的推车前泡一壶大吉岭红茶,动作熟稔,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都带着种说不出的优雅。
暮色庄园位于血族领地的东南方,以哥特式的古堡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无数的红色玫瑰,皆开的娇艳无比。
“被遣散了。”度罪将茶杯放置于银色托盘里,接着执起茶壶手腕倾斜,很快就斟满了一杯茶。
但慕之蝉却知道,这只手曾沾染过无数人的血。
“笑什么?”度罪也弯起唇角,同时他的手穿过慕之蝉的发间不轻不重的顺了一把。
度罪垂眸将那朵玫瑰轻轻插回了慕之蝉的发间,指腹若有若无滑过他的耳廓,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慕之蝉抬眸看他,随后不知怎么的笑了起来。
“那三个孩子的事都处理好了?”慕之蝉将书翻过一页,语调懒散的问。
“嗯。”度罪嗓音低沉道,“对元老院的说法是乔氏夫妇为了追求极致的天赋异能而进行的违规操作,以至于最后被异能反噬而死。”
倚靠在慕之蝉左手边的黑鸦敏锐的察觉了度罪那边传递过来的冷意,颤了颤眼睫,更加贴近了慕之蝉。
“冷吗?”慕之蝉的视线落在黑鸦身上问道。
黑鸦蜷缩起身体摇了摇头,也不说话,揪着慕之蝉的袖子将脸埋进他的肘部。
慕之蝉于是抬手捞过沙发上的毛毯抖开,直接将三小只包括他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
度罪很快就把童话书拿过来了,只是在看见一大三小温馨至极的场景不禁感到十分刺眼。
慕之蝉打开童话书,垂眸启唇,念起了第一个故事。
挂在壁炉上方的钟表咔哒咔哒的走着,度罪时不时会往壁炉里丢几块煤进去,又用长铁钳伸进火焰中将煤的位置摆正。
火光跳跃在度罪苍白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平静的听着身后慕之蝉念书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度罪站起身走向都陷入沉睡的一大三小,俯身先将靠在慕之蝉怀里的灰鸦抱出放在宽敞柔软的沙发上,而后是黑鸦和白鸦,之后又随意的将毛毯盖在他们身上。
接着,身形高大的血族动作轻柔的将慕之蝉打横抱起,步伐平稳的向主卧走去。
翌日。
天边晚霞遍布,微凉的晚风拂过无边无际的玫瑰花海,掀起阵阵清甜馥郁的芬芳。
在血族领地里是没有白天的,尽管当代纯血血族已经不畏惧阳光,但他们不喜欢白天和太阳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因此便设了结界,将白天的天气气象定格在了夕阳傍晚。
慕之蝉坐在床边看起来有些呆愣,实际上他每天一觉醒来都会这样呆上片刻,在度罪看来这是个很可爱的小习惯。
“今天中午十二点,修涅阁下会前来拜访。”度罪为慕之蝉穿上有着精致暗纹的银灰色丝绸衬衫,仔细的为他扣上扣子。
“他有说来干什么吗?”慕之蝉问道,可能是由于刚睡醒的原因,令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哑性感。
“他只说了见面详谈。”度罪单膝跪地,执起慕之蝉的左脚脚踝将其搭在自己的腿上,将一只白袜缓缓套了上去。
慕之蝉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修涅是如今血族的三大亲王之一,而其他两大亲王一个是他慕之蝉,另一个是总在周游世界的清曼曼。
他们三位亲王是该隐的直系下属,但自从五百年前他们血族的王因不知名的原因陷入沉睡后,元老院那边就开始蠢蠢欲动,明里暗里的试图打压三位亲王,夺权之心昭然若揭。
但三位亲王的权力仍是巨大且不可轻易被撼动的,所以近两年来元老院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尽管很烦,但到底也没动摇到三位亲王的根本,所以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元老院里的五位元老都是些活了千年之久的老家伙,于只活了几百年的亲王们而言,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顾忌的,哪怕每一位亲王的天赋异能杀伤力都十分强大(慕之蝉除外),因而双方目前可以说是分庭抗衡。
……
度罪为慕之蝉套上双黑色长靴,鞋带被操纵于具有骨感美的手指间,看的慕之蝉微微出神。
其实在三位亲王里他的年纪是最小的,只有二百多岁。
他并没有见过该隐大人,只不过是在身为该隐直系下属的父亲被刺杀身死后,继承了父亲的职位和权力。
慕之蝉父亲死的时候他只有四岁,而父亲没死多久他的母亲因悲痛欲绝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了他一只尚在懵懂之间的纯血幼崽。
但幸运的是,当天夜里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纯血男性来到了慕家,他跟小小的慕之蝉说他是父母的亲信,拿出了盖有父亲签名印章的羊皮纸文书,说今后会抚养他,照顾他。
这个纯血男性就是度罪,当时的度罪抱着慕之蝉的手臂结实有力,语调温和,其眉眼间充盈着笑意令慕之蝉感到无比安心。
度罪很快就处理好了一系列关于慕氏夫妇的丧事与权力交接,期间还不忘安抚总是做噩梦惊醒的慕之蝉。
可以说,慕之蝉是被度罪一手带大的。
……
“谢谢。”慕之蝉弯唇笑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今天度罪给他搭配的是有着暗纹的银灰色欧式衬衫和纯黑色工装裤,在加上一双微微带跟的黑色长靴,完美的衬出了其身上的矜贵气质。
从小到大,慕之蝉的衣食住行全是由度罪一手操办,他不是没跟度罪提议过自己穿衣穿鞋,但奈何早上醒来大脑就不太清醒,而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度罪已经为他穿戴整齐了。
慕之蝉走到不远处的梳妆台前随手拉开椅子坐了下去,银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说起来他之前是很想把这长发剪成短发来着,毕竟每天打理实在是太麻烦,但正要拿剪刀咔嚓一声时,来送下午茶的度罪刚好推门而入,然后就拿走了他的剪刀,并告诉他:不用剪,以后我帮你打理。
于是慕之蝉就很没主见的同意了。
……
度罪站在慕之蝉身后,手指灵巧的为他编了个看起来很复杂但是真好看的辫子,随后,又拿出插在胸前衬衣口袋里的红色玫瑰,仔细的为他插在发间。
“这花我到底还要带多久?”慕之蝉每次看度罪往他头上插花的时候总会喉咙一哽。
因为这朵玫瑰并不是普通玫瑰,而是只生长在凶险阴寒的深渊深处的深渊玫瑰,跟普通玫瑰相比,其颜色艳丽,花香馥郁,有淡淡红色光晕流转其中,不过,这种玫瑰采摘下来只能存活24小时。
而深渊玫瑰极其稀有,在市场上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它的主要作用就是解毒——解百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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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当圆月高悬,星辰遍布黑夜,星与月的光辉散落于玫瑰花海,像是给每一朵花镀了层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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