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曙光近距离围观了那群咩咩叫和咕咕叫的羊和鸡,一个个四腿朝天两爪被捆，连带着那些被揪了羽毛的飞鸟也是同样待遇。
蟒二正一手一只捆已经不会飞的鸟，动作熟练利索。
张曙光扶额，知道了,这么个损招是蟒二想的。
“二哥,它们这样会死的？”张曙光看到有只雪白的大鹅,正嘎嘎嘎叫得欢。
“二哥,二哥！把它给我留下！”他眼睛放光的盯着大白鹅，仔细观察了下那鹅的样子，猜测是个母的。
蟒二回头看了眼,然后把他指着的那只大白鹅拆下来递给他,“你想吃这个？”
张曙光把大白鹅抱在怀里,手在它瑟瑟发抖的身体上轻轻抚动，“二哥！我这些小野兽是要带回部落养的,这些鸡和鸟每天都得喂吃的，要不然得饿死。”
蟒二一愣，“啊？”
“……你不会以为我换这些是为了吃？不对,我是为了吃,但是我为了吃蛋啊,不是吃肉！咩咩兽我是要毛，还有它们的奶。”张曙光无奈看他,叮嘱道：“二哥你千万千万别给我弄死了，咱们部落以后能不能每天每人一个蛋就全靠他们了！”
蟒二被他说得莫名紧张，连连点头保证道：“肯定不会让它们死，真死了我再给你抓！”
张曙光抱着大白鹅去了摊位前，离他们今天换了不少的新鲜野菜，也不知道这群兽人是从哪挖的,这些野菜形状各异，倒是都没毒。
“收摊，准备晚饭，吃了饭早点休息，你们明天跟着兽人们一起先回去。”
离看他怀里抱着大白鹅，伸手摸摸，听见他的话后点了下头，“蟒二说了，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多待几天啊？”
“不能，”张曙光摇头，严肃道：“这事儿没得商量，一共没剩下几个兽人在，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万一不能保护你们怎么办。”
离撇撇嘴，不太开心。
剩下的五个亚兽人其实也很遗憾，但是也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既然张曙光和兽人都说了这边不能再待下去，他们也就是稍微争取一下，如果能多待一天也好。
“回去你们任务很重的，不是光回去就完事了。”张曙光看得出他们的失落，手在大白鹅的翅膀上轻轻摸摸，“这些带回去的蜜和果酿汁都得放到阴凉的山洞里，要是没有合适的山洞得再挖一个，还有这些活物，带回去以后找个离部落近的位置圈起来，就像这样用木头围个栅栏。”
看到几人表情认真的点着头，张曙光继续叮嘱：“还有那些种子都先别动，找个干燥的地方放着，千万不能受潮沾水，要不然就全废了。”
几人再次点头，记住了。
“我换的那些就帮我放到洞里，放最里边到时候把门关上。”
“别的呢？”
“我挑出来的香料先放到太阳下边晒着，跟种子一样不能受潮，看到要下雨必须提前收起来，不怕晒就怕潮。”张曙光指了指大背篓里放的香料，“你们回去的路上吃些野菜和鱼干什么的，不用全带回去。”
“这些菜吃不完，给你留一些。”离说道。
张曙光点点头：“等会儿吃一顿菜粥，找同一种的野菜摘根洗干净，我给你们熬一顿菜粥尝尝。”手里有青麦仁，陪着野菜应该味道不错。
“行，鱼干给你们留下，我们还有肉干，腊肠已经换完了，腌排骨和腌肉还剩下一些，我们带回去？”
“不用，留下来我没准还能换一些，”张曙光抬眼看了看已经在收拾东西的黑熊族和猴族，又看了眼跟金狮族换了红果的林猫族，转脸问离：“你们没换果子？”
“没换，”几人纷纷摇头，“不想吃果子，看着那么红总觉得不太好。”
这话是娇说的，她说完其他人跟着点头，芳满脸嫌弃的吐槽：“鹰六说附近都没有果树，他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跟突然冒出来似得，还差不多都是一个大小，总觉得吃了会被毒死。”
张曙光差点喷笑出来，庆幸自己现在没喝水。
“除了林猫族其他族群有人换吗？”
娇摇头，“没注意。”
“黑熊族没换，熊三说他们长老说了，金狮族的东西不换。”果笑着看张曙光：“他说要跟着我们一起走，我等会儿过去找他。”
张曙光颔首，“可以啊，你去跟他说一下，要是他想跟着一起走的话，就让他先跟着你们走。”
“嗯嗯，好！”果连连点头，很开心能跟熊三一起离开，这样就不用天天惦记着了。
张曙光转脸看其他人，芳说道：“猴族换了，好像没换多少，我听猴七说那个果子就是甜，没有别的味道，不是不好吃，就味道不适合他们做果汁？”
“我看到象族换了不少，”林皱眉：“没看到他们用什么还的，就看到装了不少果子拿走了。”
“象族摊位在哪呢？还在原来的位置？你们没问问过来换东西的象族人，他们换的是什么？”
张曙光好奇极了。
几人都摇头，“他们象族的兽人过来就是换些肉干和腊肠，没换盐。”
“用什么换的？”
“鲜肉，后来抓的那些不能飞的鸟大部分都是他们抓的。”林是他们中观察最细的，基本上经过他手的东西都能记住。
张曙光打量他，问道：“你平时记东西是不是很快？”
林一愣，挠挠头，“我平时也没什么要记的东西，不太清楚。”
张曙光轻轻点头，手指在下巴上挠挠，短短的胡茬指尖擦过，他想了想说道：“刚才我的话都记住了？
咕咕鸡和咩咩兽都圈起来养在一起，地方大一些能让它们溜达，平时让崽子们去挖虫子喂鸡，要是有杂草啊菜根什么的都能扔到栅栏里喂羊，还得有人每天都打扫一下粪便，不然它们容易生病。”
“好，记住了。”林点点头。
张曙光转脸看其他人，就见几人同时点头，“记住了。”
“回去跟首领说一声，金虎族要自己找一片地方居住，黑熊族的应该会要一大片能种花的地，他们还得找个地方放蜜蜂，”他扫了眼五人，问道：“有合适的地方没？”
“蜜蜂是啥？”
“他们不是养飞虫么？”
“我叫蜜蜂他们叫飞虫，这个怎么叫先别管了，你们就说附近哪里合适。”
离：“后山合适啊，水沟那边。”
张曙光摇摇头，“不行，那边我打算弄个炉子专门烤陶器。”
芳：“在部落前种呗，墙外边。”
张曙光看她，芳笑道：“雨季的时候部落墙外边会开花，不多但是也挺好看的，他们要是住在部落里就可以在那边种，不住的话就不行了。”
张曙光摇头：“不行，蜜蜂是个不稳定因素，别看它们小但是攻击力很高，对大人还好，小崽子要是被蛰一下会疼死。”
云说道：“我们平时去采摘的几个地方都能种，那边离部落也不太远，过去方便。”
张曙光轻轻点点头，看林和娇，“你们有什么提议？”
娇摇摇头，“我不太远离部落。”
林道：“等他们去了可以让他们自己去选地方，我觉得后山水潭那边好。”
张曙光想起来自己往水潭里还扔了荷花种子，等回去以后得看看，没准已经发芽了。
“其实熊三说他们族地里那一片花不是他们种的，”果出声道：“如果他们要过去咱们那里，自己种花可能还有些麻烦。”
“没事，这个可以慢慢种，花比菜好种些，”张曙光笑道：“你还挺担心他们。”
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他们要是去了什么也不干，肯定被部落里的人说啊。”
“不怕没事做，咱们以后事情特别多。”张曙光在心里盘算了下，说道：“出来这一趟你们也算是看到听到了，虽说时间短些，见着的人也不少了。”
几人点点头。
“有什么感觉？”
“有的人笑呵呵的结果心不好。”
“对，还有骗人的。”
“拿坏肉换东西的，还说肉就是那个味，当我没吃过生肉呢！”
张曙光一挑眉：“就没遇到好的人？”
“遇到了啊，好几个都不错的，就是没说几句话。”
“有个猴族的兽人挺好，还帮我扛东西来着。”
“你怎么没多接触接触，没准成了！”
“他领了个小崽子过来吃腊肠，我接触什么！”
“还有个象族的兽人也挺好，过来换东西的时候抓来的那个鸟都特别大，”云转身指了指已经被塞到背篓中的鸟，“那边几个大的都是他带来的。”
“象族的？”张曙光意外的看云，“象族的谁？”
云摇头，“不知道，来了几次，后来说没腊肠了就没再来。”
“这么爱吃腊肠？”张曙光眯了下眼睛，对云甩了下头，“走，跟我去象族的摊位上转转，我还一直没去过。”
“啊？我去啊？”云意外的看他。
张曙光点点头：“对啊，当然是你去，你的缘分看看你能不能抓住。”
“？”云一脑门的问号。
其他几人先是一愣，随后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张曙光也弯着眼睛，笑看他，“懂了？”
“我懂什么？”云懵逼脸，然后被他们表情刺激到，猛地一顿，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让我去认人？”
包括张曙光在内的人全都笑眯眯的看他，同时点头。
对的，顺便看看能不能给你拉回个兽人。
云叹气，到底还是站起身，“走。”
张曙光笑道：“别那么不情愿，你也说了，他人挺好。”
云无奈看了他一眼，苦笑道：“那也不一定就是适合的人啊，而且还是象牙部落的。”
“象牙部落怎么了？”张曙光疑惑脸，象牙部落的兽人不是巨兽都那么高大了，怎么听起来还挺不满意的。
云一撇嘴，哼道：“上回他们拿了个什么宝贝过来的事情，咱们部落的人可是都知道的，没安好心。”
“你别管象牙部落是什么态度，只说这个人是不是可以交往，这几天你应该也看明白了，一个部落里的人形形色色，不能一概而论。”张曙光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按按，“别管其他人的想法，还是要看自己。”
“自己？”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发沉，“我在山洞里待了是个雪季姆父才同意我出去，每天只能在山洞前吹吹风，看着山下那些兽人一个个玩的可开心，我特别想跟他们一起。”
张曙光转脸看他，云低笑了声，笑容有些涩，“我问姆父为什么我不能去玩，他说别人都这样。”
“部落里的亚兽人崽子不多，都得精细着养，你的兄弟姐妹中肯定也有没长大就离开的。”张曙光看他点头，轻声道：“你能长大，多亏了你姆父的耐心照顾，别想那么多，以后会好的。”
云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来的。”
他们两个说着话的时候，象牙部落那边正发生着小摩擦。
仍然是象尾和象问，自从上回他们用兽形打过一架后，象问就要求其他兽人不能跟象尾说话，明面上的排挤。
跟象尾关系好的两个兽人对象问这种做法很不耻，并不听话。
象尾倒是没什么，反正平时在部落里关系好的人也就这么两个，不让其他人搭理他就不搭理，他们三个能吃饱喝足就行。
今天的冲突在于象平听说了其他族群要离开的消息，回来跟象尾和象古说了，三人一合计，这事儿是个大事，就算跟象问不对付也得告诉对方一声。
结果象平说了，象问反而斜着眼睛怼了他一句：“你们要是怕就回去，说了出来要换东西，东西还没换完，我可不敢带着你们先走。”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啊，崖岸部落的兽人多勇猛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们都走了，肯定是有大事才走的！”象平皱着眉头，不明白象问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本来可以大家商量的事情，结果他非得是那种谁都看不上的样子。
象古在一边说道：“而且金狮族的果子崖岸部落都没换，你干什么一下换了那么多回来？我们每天出去狩猎很辛苦的，你用肉去换果子，怎么想的？”
象问一听他质疑自己的决定，直接炸了。
“他们的果子那么新鲜你们没吃？用肉换怎么了，我们除了肉还有什么！”
“那你也不用换那么多。”象古扭头看向一边，他承认果子挺好吃，可是哪有一袋果子就要一只牛兽的，明摆着看他们好说话乱换。
结果象问居然还同意了！
他们抓回来那么多野兽全被换了出去。
因为在抓牛兽的时候被顶伤了胳膊，象古脸色很难看。
象问怒道：“我换回去给部落里的族人吃难道还有错？”
象尾摆摆手，说道：“现在不是换果子的事情，是要不要离开。”
“谁说要离开？你们要是想走就赶紧走。”象问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去崖岸部落换了那么多的肉回来，怎么着，怕我们吃啊。”
“你别乱说话！”象尾瞪他，“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换回来的果子都藏着？我们换腊肠的东西都是现去抓的小野兽，腊肠你也没少吃！”
“我吃什么了！我吃你一点腊肠还不行，你是不是不想在部落里待了！”象问声音越来越大，满脸气呼呼的样子。
象尾一愣，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他讽刺一笑，打量着象问说道：“你这是找个机会就想把我赶出部落啊，那你直说不就得了。”
“我说什么了！我是长老，吃你腊肠你还不愿意，部落里的东西都是要先给首领和长老吃的！”象问冷笑，“以为跟着出来就能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别想！”
象尾懒得搭理他，扭脸对象平和象古说道：“早我就说过，我们部落的人都只想着自己，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这样明显就是要把我赶出去，我这如果回去了部落，还不知道他要怎么跟别人说我，反正我也没有血脉兄弟，你们跟我关系最好，我是不打算回去了，你们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他说话的时候，张曙光带着云已经走出了林子，众人听见声音转头去看，都有些意外他们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象尾往那边看了一眼，有些惊讶云会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张曙光在崖岸部落的身份很不一般，也总是看见他出来换东西，但是其他的亚兽人就只是在摊位前，在这里看到云是真没想到。
云见他看自己，对他笑了下。
象尾懵懵的跟他点了下头，随后赶紧移开视线。
张曙光笑眯眯的走到前边，问道：“你们要是现在不吵了，能不能先跟我谈一下换东西的事情？”
象问没什么好脸色的哼了声，显然并不想跟他多说。
象尾和其他人都没说话。
张曙光也不尴尬，依然满面微笑，他的关注点没在兽皮摊上放着的几只已经死去的猎物上，而是眼睛微亮的看向他们身后不远处用木头搭建出来的亭子。
说是亭子也不太对，没有凉亭那么大，但是起码有个棚顶，而且看着很牢固。
“这是谁搭的？”他指了指那个大凉亭，好奇地问道：“你们平时是住在这里？”
几人转头看了一眼，象尾点了下头，没说话。
象平开了口，给他解释，“我们那边树多没山洞，不能像你们一样住在洞里，平时只能用木头遮挡风雨。”
“把这几个柱子围起来的板子？”张曙光追问。
象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点点头：“对，你想换什么？”
张曙光眼睛终于飘向地上的野兽尸体，仅仅是瞟了一眼后，又盯上了那个简易亭子。
“冒昧的问一下，你是打算离开象牙部落吗？”
象尾抿着嘴唇，看了眼正怒气冲冲瞪视着张曙光的象问，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对，崖岸部落能要我吗？”他点点头，问张曙光。
只那么一刹那，原本死死盯着张曙光的视线就投在了他身上，象尾瞥了眼象问，嗤了声：“你不是已经把我赶出部落了？反正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不找个大部落难不成等着你把我弄死？”
张曙光轻咳一声，对他的直白暗暗点头，好样的，敢说也敢做。
云眨巴眨巴眼睛，悄悄勾起了一丁点的嘴角。
象问怒道：“原来你早就打着要去崖岸部落的主意，怪不得送过去那么多的小兽！”
象尾张嘴刚要吼他，云在一旁插了句嘴，“你别乱说话，我们换东西都是很公平的，谁拿来什么就换什么，可没有白要过。”
“你谁啊，我们说话有你什么事！”象问转脸朝着云喊了一嗓子。
张曙光脸上的笑容唰就落下了，随后挑起半边眉毛，拽兮兮的来了句：“你谁啊，我们部落的亚兽人你也敢吼？当自己老了就能无理取闹，为老不尊？”
云噗嗤笑出声，瞪了象问一眼。
张曙光瞥了眼一旁的象尾，直接问道：“真决定来我们部落？我们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要的，你也清楚现在我们部落产盐，要是来了我们这里就不能随便离开了，而且如果背叛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象尾毫不犹豫点头：“我可以立誓！”
张曙光笑眯眯一摆手，“不用不用，这个得等回去以后跟巫说才行，我又搞不懂这些，那你看看，收拾收拾你平时用的东西，直接跟我们走。”
象尾点点头，转身就去拿自己平时用的皮袋子。
“你什么都不能拿走！”象问大步上前，一把将象尾的皮袋子扯过去，“这都是我们部落给予你的，现在你不是象牙不落的人了，当然不能带走！”
张曙光啧了声，真无耻。
原本还想劝象尾别冲动的两人见到象问这种蛮不讲理的样子，心下更冷。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一个父亲姆妈生的，但是感情也很不错，而且又因为没有血脉兄弟，他们三个平时就格外亲近，虽说不是亲兄弟但也胜似亲兄弟。
现在看到象问处处故意针对象尾，象平和象古也一股火冲到了头顶。
“我也跟你走，有这种不顾族人的长老在，我们回去恐怕也没好事！”象平伸手拉住象尾的手腕，气呼呼的看着象问：“真不知道首领为什么那么相信你！”
象古往一旁挪了一步站到两人身边，对着象问冷笑了声：“我们三个一起走，现在你满意了？到时候回去别忘了跟首领说，说说崖岸部落是怎么挖了族人的，好挑拨两个部落间的关系。”
他这话也没避讳张曙光，摆明了是想看看张曙光的态度。
谁都知道，他们三个离开象牙部落，等到象问回去以后肯定会添油加醋的说上一通，到时候象牙部落那边知道了他们去崖岸部落，难说会不会因为不满来找麻烦。
如果崖岸部落怕事不保他们，那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很难过的。
张曙光看了眼三人，又看向整张脸都气得通红，恨不能下一秒立刻变身来一场大战的象问，无所谓的笑道：“我们的部落是友好的，但我们友好不代表我们怕事，如果这位长老回去胡说八道让两个部落之间出现了摩擦，那我们可是要找过去说说道理的。”
象问气的磨牙，“别以为我们怕了你们！”
“不怕啊，就是因为不怕才得说清楚，现在这三个人我们崖岸部落要了，因为什么他们离开了象牙部落你们比我们清楚，”张曙光扫向其他几个没说话的年轻兽人，哼笑了声：“年轻人啊，就应该有血气，总是被一些明明没理却也要强撑姿态的人压着，多没意思。在我们崖岸部落，谁有能力谁就是这个！”他竖起拇指，对众人咧嘴一笑，“看看我们年轻的兽人多勇武强壮，这还不是因为部落首领和巫体贴我们？什么好东西先给崽子们和勇士们，这才是一个部落维系该有的态度。”
他说完，摆摆手一副我很谦虚的样子，微笑道：“算了算了，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那个长老，你要是想编排我们随便，崖岸部落从来不怕事，”说完，对着三人一招手，“东西就别拿了，我们那边什么都有，不缺吃不缺喝不缺穿的。”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其实心里是没底的。
张曙光又指了指那个亭子，“我对这个亭子很感兴趣，你们会吗？”
“会，这个就是我想出来的。”象古开口道。
张曙光眼睛咻就亮了，更加的和颜悦色，他注意到象古手臂不自觉的弯着，又看到上边紫了一大片，便问了句：“你受伤了？等会儿我帮你看看。”
云抬头看了眼象古，微微紧张的拉着张曙光说道：“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他们可是在张曙光睡着的时候被蟒二叮嘱过，但凡在外边张曙光要帮人救治什么的，一定要及时把人拦下，实在拦不住就大声喊蟒九。
张曙光没反对，看他们三人：“那就走？”
三人点点头，连多一眼都没看剩下的象牙部落的兽人。
不是他们太冷情，而是刚刚到现在，这几人一句话都没说过，哪怕拦一下象问也行。
可惜啊，到底是没人管的。
张曙光也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带着云来认个脸熟，结果却变成带回去三个兽人，还是会手艺的。
出去时候两个人，回来时候五个人，连蟒九都很意外。
“他们说要加入我们部落。”张曙光对疑惑脸的蟒九解释了句，一摊手：“我本来想过去看看能换些什么东西，结果听见他们在吵架，就是上次带着亚兽人来咱们部落要让你跟人家生崽子的那个。”
蟒九嘴角很隐晦的轻轻抽了下。
离和其他四个亚兽人正在做晚饭，听见他的话后，离高声喊道：“是宁，上次象牙部落的人带着珍宝和宁来找首领来着！”
“是带着宁来的那个长老，”张曙光耸耸肩，指着身后有些尴尬的三个象族兽人道：“他们被赶出部落了，连随身的东西都没让带。”
象尾，象平，象古三人尴尬的笑笑，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意思。
“别紧张，我们很热情，等会儿就吃晚饭了，保证让你们吃了饭就不会在想着象牙部落。”林笑着开口，指了指旁边一同烧着的几个灶台，“要是没事可以帮忙搬些木头过来吗？因为明天要走，曙光说让我们做些好的。”
张曙光过去洗干净手，把之前筛出来的青麦仁抓了两把放到一旁的碗里，然后对仍然傻站着的三个象族兽人说道：“随意些，以后这边就是你们的家了，想干什么干什么，”他转头对蟒九道：“来招呼下，我先做饭。”
蟒九没动，只抬眼扫了过去。
三人犹如被猎食猛兽锁定一般，身体僵住。
蟒九果然名不虚传，原来这就是第一勇士的气势！
他们三人都只有这一个想法，而且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留在崖岸部落的决心！
能有这么强壮厉害的勇士存在，崖岸部落的首领和巫还有长老，肯定是大气的人，起码不会总惦记着族人手里的那点儿东西。
一想到自己平时狩猎回来被克扣的肉食，三人表情更难看了。
“别站着啊，搬木头过来，一会儿要用大火，这边木柴不够了。”犀十一走过来，打断了三人的胡思乱想，“跟我来。”
三人赶紧跟上，眼睛还会不由自主的往蟒九那边瞟。
慕强的心理。
张曙光把青麦仁洗干净放到陶罐锅中，然后大锅开始煮。
因为麦仁很嫩，开锅后转小火闷煮。
“曙光你做了什么？这个味道好好闻！”第一次闻到这种清香中透着点儿麦香的味道，离得近的亚兽人们眼睛都眯起来了，使劲洗着鼻子。
“这个是刚节穗的小麦，蟒九带回来的，我换回来的那个小麦是黄的可以当种子用来种，这个是绿色的，不能种但是味道还不错。”张曙光把陶罐锅的盖子打开，更加浓香的味道随着滚滚水汽散开。
张曙光深吸了一口，赞道：“香！”
“太香了，我喜欢这个！”果连自己看顾的那个石锅都不管了，凑过来使劲吸白烟，“不行了，好香好香！曙光回去以后能不能分我点种子，我要种这个！”
“我也要！”云和离同时喊了声。
娇和芳也盯着他，就怕他拒绝。
林无语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给你们也不会种，要是不发芽就浪费了，还不如让曙光先种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成熟，真能种成我们再拿种子。”
张曙光笑着点头，他很满意林的上道，起码人家知道这玩意不是白来的，不能祸害。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底，这东西毕竟是原始种子，种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很难说，也没谁敢保证现在这个闻起来香味十足的青麦仁吃起来会不会同样让人惊艳。
对于原始种来说，一切皆是未知数。
他想了想，说道：“你们别急，等我回去先试着发一批芽，如果能成活咱们到时候一起种。”
被馋得快流口水的几人点点头，“好的好的，那今天这个能不能给我吃一口，不多，就一口。”
张曙光差点被果那个馋样给笑死，当下应道：“一会儿给你盛一碗，快看锅去，里边的肉别糊了。”
他说完话，转身去削土豆皮，因为是试做的一锅尝味道，所以他并不需要特别多的食材。
把土豆切成很细小的碎丁后全都放进陶罐锅中跟着青麦仁一起煮，然后再洒了一丢丢的盐进去提味。
等土豆熬的差不多全都碎了以后，原本清亮略微泛绿的汤水变得浓稠，青色麦仁胖乎乎的如同小豆子一样，在汤水中沉沉浮浮。
“能吃了？”蟒九做完手上的事情过来，没忍住问了句。
张曙光侧过身，对他一抬下巴，“先洗手后吃饭。”
“曙光你尝一下这个鱼的味道怎么样，还用不用加东西？”离对张曙光保守，急慌慌道：“我闻着糊味了！”
“把火撤了，稍微加些水进去，别用木勺进去搅合，尝尝不淡就可以出锅了，”张曙光视线都没离开过锅里的土豆青麦仁粥，特别专注的样子。
离听话的往灶台里倒水，然后炖鱼成了一锅鱼汤。
“呀！”
张曙光被吓了一跳，转脸看他，又看了看锅中的鱼和水，傻眼。
“你……平时不做鱼吗？”
“我都是直接扔水里煮，你说让我用油把鱼煎一下，我煎完就这样了。”离挠挠头，抬眼看他，“还能吃吗？”
张曙光走到他旁边，先给灶台里加了木柴让火重新燃烧，然后有闻了闻锅里的糊味，并不重。
把香茅草洗干净团成两团扔锅里，然后对离道：“别用木勺进锅里乱搅，你就在旁边看着，”见离一脸认真的点头，张曙光叹气，问道：“你平时为什么不做鱼呢？”
“蟒二做啊，他做的比我做的好吃。”
张曙光：打扰了，小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