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1)

徐婉半睡半醒间隐约感觉到耳垂处微微的痒意,哼了几声下意识地推拒。

她将手抵在顾晏胸膛带了几分力气把人往外推,可徐婉那点劲儿哪里推得动顾晏,最后还是顾晏怕闹醒了她才收敛了几分。

又走了段路程才到了王府,马车停下时那车夫出了些纰漏,车轱辘不知撞到何物使得马车猛地颠了一下。徐婉原本靠在顾晏膝头睡得正香,却被颠得先是离了顾晏膝头又猛地砸了下去,这一砸生生给她疼得醒了过来。

徐婉揉着脑袋口中呼痛,目光带着疑惑看向顾晏,似是迷茫自己怎么就睡在了他膝头。顾晏握拳抵在口上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你自己睡觉砸过来的,我总不能将你摔出去吧。”

两人面面相觑,徐婉先行败下阵来,暗骂自己怎的睡得那般无状。随行的小厮在马车外搁好脚凳道,“王爷,咱们到府上了。”小厮喊得这声正是时候,恰好解了两人在马车内的尴尬。

顾晏先行出了马车,徐婉也紧跟着他下来。

“带夫人去主院。”顾晏吩咐跟在马车后的绿萝二人。

这一声夫人喊出来,于顾晏是习惯所致半点未曾察觉怪异,徐婉也不曾多想,反倒在王府仆从心中扔了个惊雷。只因在摄政王府里那一干妾侍无一可被称为夫人的,平日里的称呼也不过是侍妾之前冠以姓氏罢了。顾晏唤徐婉的这声夫人于王府实在是从未听闻,仆人们听在耳中也领会到了徐婉这位被王爷亲自接回府中的侍妾的重要性。

顾晏示意徐婉一行先行前往主院,瞧着徐婉入了府门方才收回目光吩咐候在门口的徐伯:“好生将主院布置一番,收拾的姑娘家欢喜些,往后夫人便同本王住在主院,另外着人备下珠钗首饰胭脂水粉一应送去主院。”

徐伯听到顾晏的话一时难以反应过来,虽则自己瞧那妾侍生得模样有些肖似毓宛郡主想着将来说不定会有造化,却也不曾想到她能有这般大的造化。

“可是要单独在主院收拾出间厢房安置夫…人?”徐伯迟疑的问道。他仍是有几分不敢相信。

“不必,她与本王同居一室便可。”顾晏答得云淡风轻,徐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看来这位李侍妾日后是要成为王府主母啊!

顾晏理了理马车上被徐婉压得有些皱褶的衣衫接着对徐伯说:“往后她在府中的一应用例都比照着王妃的份例来。”

“奴才记下了。”徐伯恭敬答话。

“柳郎中现下在何处”顾晏思及前些时日自己在寒潭那般放肆唯恐伤了徐婉身子,想着寻柳郎中瞧瞧徐婉身子骨可有碍。

“应是正在院中晾晒草药,是王爷身子不适吗?可要奴才前去请柳郎中?”

“你不必去了,墨影,你脚程快,去一趟,请柳郎中到主院去给夫人把把脉,记得提醒柳郎中只需将情况报给本王便可,万勿在夫人跟前多言。”顾晏话落去了主院书房,公文奏折半日不看便能积压成小山,容不得他半分懈怠。

另一边,徐婉正立在主院寝房里满脸不解。她刚到住院后不久,徐伯就跟来了,对着伺候的婢女仆人一番吩咐她们便将徐婉的行李尽数收拾进了顾晏的寝房。

原先顾晏说让她们到主院,徐婉只以为是做戏所需,毕竟顶着宠姬的身份再和一干无宠的妾侍同居一处也不合常理。住进主院才有宠姬的模样,这徐婉还是能懂的。但她只以为顾晏顶多是在主院给她收拾间偏远的厢房罢了,谁知道她们将她行李搬进的却是主室。

徐婉瞧见行李搬进主室便赶紧跟了进来,这一进来瞧见内间的布置更加确实是顾晏的寝房了,她赶忙开口拦道:“停停停,搬错了,这不是王爷寝房嘛!”徐伯吩咐婢女搬行李时时徐婉正在瞧主院的一只猫,她跟着猫跑了一阵儿离得有些远,是以未曾听清徐伯吩咐的话。

“不曾搬错啊,方才徐伯吩咐的就是往王爷寝房搬呀。”被拦下的婢女不解的答话。

“什么?”徐婉听了婢女的话从房中出来,想着找徐伯问下。

“徐伯,为何将我的行李往王爷寝房搬,可是您记茬了?”徐婉出来时徐伯正要往书房走去,才踏出没几步便听到身后的声音。

“老奴不曾记错,王爷吩咐的便是将您安置在此。这还是王府头一份,您的福气和造化还在后头等着。”徐伯话落便回身继续往书房走去。

打从郡主离开有七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个姑娘能叩响顾晏的心门,徐伯觉得欣慰,也为顾晏开心。他是受徐家恩惠的家生奴才,作为毓宛郡主的陪嫁入的王府。毓宛在世时,徐伯何尝不替自家郡主难过,那时在徐家仆从眼中只以为冷情冷心的顾晏不堪为良配,可后来衡王府一族尽灭,墙倒众人推之时,也唯有这位姑爷顾念旧情,护持王府旧人。倏忽之间,已是七载。这些年来,他看着顾晏自苦自伤,原也怕顾晏当真孤苦至死,幸好,苍天垂怜。

徐伯迈步往书房走去,徐婉自己立在庭院中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一回事她尚未理出头绪便又有桩事到了跟前。

“可是这位小夫人?”柳郎中跟在墨影身后到了主院,瞧见徐婉后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明知故问道。

“正是这位夫人,您先给把个脉看看,王爷那还等着咱们回话呢。”墨影还是那副死人脸般刻板的模样答话,顺便还催了催柳郎中。

“成吧,烦请小夫人落座,容在下给您号个脉。”李郎中将随身的药箱放在院中石桌上又拿出号脉的物件示意徐婉伸出手腕。

徐婉不解地伸出了手腕,伺候在一旁的绿萝眼疾手快将一块丝帕覆在那霜雪皓腕遮掩了那块雪玉颜色。

把了脉后柳郎中眉心微蹙正欲张口,墨影在他身后轻踢了下。柳郎中想到了方才墨影寻他时的嘱咐,迟疑一瞬便带上笑意冲徐婉说道:“夫人身子安康,不过,女子平日里少食寒凉更能养身,还望夫人日后记着。”

“王爷尚有事吩咐我们二人,便不在此叨扰夫人了。”柳郎中告辞,墨影也紧随其后。

“怎么今日这王府的人行事都甚是怪异?”

“主子说什么?”

“无事,回内室吧,这院中有些冷了。”

眼下已近黄昏,也到了用膳的时辰,徐婉刚到内室,厨房便上了晚膳。一桌子清汤寡水,还都是素的。徐婉瞧着半点食欲也无。她本就是个极重口腹之欲的姑娘家,平日嗜辣嗜甜嘴也养得刁。

这个顾晏,从前就只爱吃些清汤寡水,我也就是刚嫁给他那会儿忍过他这破毛病,明明后来他跟着我吃的也挺欢的,怎么如今又吃上了清汤寡水。徐婉在心里吐槽顾晏的破毛病,面上却只是吩咐人唤一桌菜。

“换桌荤的,别尽给我整些清汤寡水。”

“这,主子还是凑合吃吧。王爷茹素,咱们王府七年没见过荤腥了。”绿萝在庄子上伺候徐婉时也是见识过她对吃食有多挑嘴,答话时难免战战兢兢。

“什么?那你去唤王爷过来用膳,我和他说。”没见过让人干活却不让人吃饱的,她答应来陪他演戏,他总不至于连这点口腹之欲都不肯满足她吧。

此时被徐婉念叨的顾晏正在书房听柳郎中禀告徐婉的身体状况。

“夫人的身子受了寒气,再加上早年许是服过阴损之物,恐怕不易受孕。”柳郎中回话时抬头望了望顾晏,见他面色冷肃,思及如今顾晏年过而立膝下空虚又接着道,“若是妥善调养,也并非绝无可能。”

“除了不易受孕外可还有什么旁的病症?”

“夫人有些体弱,旁的病症倒是没有。”柳郎中答话后又偷瞧顾晏的脸色,只见那素来冷厉的眼中有一瞬间露出惧怕。

惧怕?这个词柳郎中从前以为绝无可能出现在顾晏身上,他性子桀骜,像匹孤狼,何时怕过?可方才他在顾晏眼中读出的就是惧怕。

柳郎中忘了,七年前顾晏寻到他时说的便是那句“内子体弱,听闻先生医术高明,在下想请先生为内子调养身体。”

徐婉前世便是体弱,是以常年养在药罐子里,当年她有孕,太医说的也是体弱,那时太医说:“郡主体弱,不易生养,这胎还是落了的好,不然待到月份大了恐连大人都有性命之忧。”

“柳郎中,她如今年岁尚小,好生调养妥帖照顾,可能治了这体弱的毛病?”

“自然可以,只是若是有孕,恐怕也是艰险。”

“能养好身子便成。”顾晏求的也只是她身体安康,百岁无忧。

“主子,夫人跟前的婢女绿萝求见。”守在书房外的墨影通报。

“让她进来。”顾晏沉声道。

“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嗯,往后还劳烦您给夫人调养身子。”

“在下的分内之事,当然当然。”柳郎中话落便离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多留言多催更啊,那样我会很有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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