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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终(1 / 1)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旧城区,四月的日光淡淡的铺在花灰色的老墙上。

安静的午后旧城小巷回响着急促的脚步声,顺着脚步声会看到半米宽的小巷子里两位年轻男女的身影,那是两张亚洲面孔,眉清目秀的女人和身材高大的男人,女人在前面走着男人在后面紧紧的跟随着,一旦女人的脚步放慢跟在背后男人的脚步也放慢,女人脚步加快男人脚步也跟着加快。

出现这样状况大致上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正在斗气的情侣,另外一种可能是来到伊斯坦布尔旅行的男人在集市上遇见一见钟情的姑娘然后想来一段艳遇。

仔细观察那对男女的人大约都会在心里猜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第二种可能,走在前面的女人表情呈现出来的是慌张,很明显她和跟在她后面的男人素不相识。

要知道,这片旧城区的房子已经有约一个世纪的历史,早已经没有人愿意居住在这里了,所以,要是男人有心要发生些什么即使女人扯破喉哝大叫大约也不会有人听见。

半米宽的小巷随着不规整的老房屋越来越窄小,也越发得幽深,女人的额头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

此时此刻穆又恩不敢伸手去擦拭额头沁出的汗珠,她手掌心也聚满了汗水,她不能让跟在后面的男人看出她是一个胆小鬼,即使她的胆小真的很小。

她也不能让男人看出自己在不久和他说的谎。

“我在这里土生土长。”不久前面对着纠缠自己的男人穆又恩如是说着,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为了借着地主的威严警告男人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要乱来,同时可以给自己壮胆,在被陌生男人搭讪时她没有多大的应付经验。

可这会,穆又恩隐隐约约预感到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握紧拳头加快脚步穆又恩知道现在最佳的处理方法是在这个小巷里能有第三个人出现,可今天因为是礼拜一又是午后休息时间看来第三个人会出现的几率很少,那么,只好她自己主动去找第三个人了,让穆又恩感觉到不妙的是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糟。

首先,她对这片区域压根不熟,再有,巷子的宽度越来越窄小房屋也越来越老旧,硬着头皮目光向前,十米开外的地方是弯道,拐过那个弯道数百米远又是一个弯道,转过那个弯道街道越狭小了,呈v字型的小巷尽头让穆又恩心里绝望,等待她的会是被堵死的墙吗?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

安拓海,怎么办?

胆子很小的穆又恩有一句口头禅,安拓海,怎么办?撒娇时是阿拓怎么办?真正害怕时是安拓海怎么办?

剩下约一百步,一百步变成五十步,穆又恩腿在抖着,她几乎可以预见那堵黑乎乎的墙了,她几乎可以预见男人把她堵在墙上,撕掉她的裙子。

那时她要怎么办?那时她一定做一件她梦寐以求的事情,把口水狠狠的吐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她要和他说:混蛋,我的男人会砍下你的头,把你的头颅挂在城墙上。

就像古老的北欧故事一样,远征的骑士回到家乡见到的是自己未婚妻的墓志铭,月夜,骑士挥动着长剑砍下了那位玷污未婚妻的恶棍的头,他把恶棍的头颅挂在城门上告慰自己未婚妻的亡灵。

十步,穆又恩没有看到黑乎乎的的墙。

五步,穆又恩微笑了起来。

地中海的日光铺满了圆形的白色广场带着宛如柳暗花明的美好,广场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香料,这是一个香料市场,市场规模虽然小但对于穆又恩来说已然足够。

跨过窄小的拱形门,穆又恩脚踩在广场上白色板砖上,选择在一家香料铺子前停下脚步,她左手边香料铺子的店主是有着魁梧的身材男人,要对付她身后的陌生男人应该绰绰有余。

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穆又恩回头,面对那位一直跟着她宣称她和他恋人长得相像的男人。

男人搭讪法则:在面对着合心意的姑娘开场白说你和我的某位朋友长得很像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先生,我想你还是到此为止,如果再继续下去我会报警。”穆又恩和男人说,说这些话的同时她把手背到后面去,从包里拿起手机并且按下开机键,她的手机有定位系统,随着她开启手机塞娜很快就会找到她。

“赵香侬。”男人望着她,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不久前在古玩集市时她从男人口中听到的名字。

又来了!穆又恩壮大着胆子,清了清嗓音,说:“先生,是不是接下来你会告诉我这样一段故事,那个据说和我长得像叫赵香浓的女人是你的爱人,你们深爱着彼此,只是有一天她离开你了。”

男人搭讪法则:在取得不错效果之后,最好他口中的那位朋友已经死去,这样一来会唤起属于女性与生俱来的怜悯之情。

男人紧紧盯着她的眼眸呈现出呆怔状态。

穆又恩继续说:“这里指的离开是不见了,她死了……”

穆又恩接下来的话被狠狠的掐在喉哝口,男人的拇指和食指按住了她颈部软骨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又恩手去抓男人的手,很近的距离她看着男人一张脸在扭曲着,赏心悦目的五官也因为脸部的扭曲变得狰狞,比狰狞的脸还要让人害怕的是他的声音,状若困兽:她没有死…

害怕使得穆又恩不得不附和男人艰难的点头。

男人放开了她,倒退一步,嘴里喃喃说着:她没死,她没有死……

看了一眼香料铺的老板,那位好像没有半点见义勇为的念头,穆又恩只能自认倒霉,现在她也没有刚刚那么有底气了,趁着男人失神没有顾忌到她的机会穆又恩想偷偷的溜走,脚刚刚一移动就被男人狠狠的叱喝:站住!

再看了一眼香料铺穆又恩无可奈何的停下脚步。

“你说你不叫赵香侬?”

穆又恩点头,在古玩市场她已经和他解释了很多遍了,她不叫赵香侬。

她叫穆又恩,住在距离伊斯坦布尔二百多公里的小镇,小镇土耳其语为yeil,中文寓意是绿色,生机,小镇位于中北部地区以种植瓜果为主,那座小镇就和它名字的寓意一样生机勃勃,她来自于移民家庭,她的父亲母亲在她年满八岁时离开中国来到土耳其。

此时此刻,穆又恩恨不得把自己家的族谱都背给这个男人听。

男人点了点头,对她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你能给我念一个名字吗?”

穆又恩忙不送点头。

缓缓的,男人念出:“柏原绣”。

属于某些女性的敏感触觉里,穆又恩觉得男人仿佛模仿着另外一个声音口气念出那个名字,有点的急有点的冲。

“柏原绣。”穆又恩跟着男人乖乖的念,因为刚刚喉哝被男人紧紧掐住的关系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皱眉。

一看到男人皱眉穆又恩心里就发慌,从男人脸上表情她推断出显然男人对于她的声音很不满意,慌忙清了清自己的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回到和平常一样。

深深的吸出一口气,穆又恩缓缓的念出,那个名字。

“柏原绣。”

再次从她口中叫出的“柏原绣”让男人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那一刻,穆又恩感觉到男人的心是悲伤的,他眼眸渐渐变得暗淡,在白色斑驳的广场映衬下有种沉淀的神伤。

他呆呆的看着她。

穆又恩一动也敢不动,心里祈祷着塞娜快点找到她,她保证回去后一定乖乖听安拓海的话不再偷偷溜出来。

土耳其横跨欧亚大陆,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这个国家成为了聚集人种最为多元化的国度,再加上西南比邻叙利亚,伊拉克,东部和伊朗接轨,所以,安拓海总是怕她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即使穆又恩已经二十八岁但在安拓海眼里她就是那个一直很胆小,每次上课总是不敢举手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姑娘。

事实上,这次还真的是穆又恩瞒着安拓海偷偷溜出来。

“先生,还需不需要我再念一次。”穆又恩讨好的问那个男人。

男人眼眸底呈现出来的因为她这样的话越发得暗淡,在他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时眼眸里又有了一丝丝的希翼。

“原绣。”男人开口。

呃,这个男人的意思是指要她跟着念吗?

“你念,原绣。”男人说。

“你念,原绣。”穆又恩紧跟着男人念。

她刚刚念完男人暴躁的声音响起:“赵香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不是你念原绣,是原绣,不需要把你念这个带进去。”

呃……都说了她是穆又恩,她不是赵香侬,还有,她也不聪明,她是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人,是类似于路人甲那样的存在。

穆又恩慌忙用一个ok,重新来一次的手势压下男人的情绪,她可不想她的喉哝再次被掐住。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目光里有若隐若现窜动着的柔情,念出:“原绣。”

想必,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光里头,一定有一个人日复一日温柔的叫着那个名字,那个发音,或许在那个发音后面还有夹杂着淡淡的哀愁。

否则,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又是从哪里来的哀愁?

“原绣。”她压低着声音,淡淡的温温的念着。

从心底里生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使得穆又恩希望着,她口中念出的名字会驱散男人眼里的阴霾。

这里是伊斯坦布尔,爱琴海的湛蓝孕育出伊斯坦布尔的蓝天,伊斯坦布尔的蓝天容不下谎言和悲伤。

穆又恩相信,站在她面前不知道姓什么名叫什么来自于哪里将去往哪里,和她有着共同肤色说着共同语言的男人一定有着一段悲伤往事。

在那段悲伤往事中一定有一个女人叫做赵香侬,他们相亲相爱,然后,有一天,男人发现赵香侬不见了,没有了。

赵香侬死了。

从v字型小巷吹来长长的风,站在风口的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ps:作者有话说要看,有重要讯息传达!

伊斯坦布尔的香料广场,站在面前的女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长相,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第一眼印象外形甜美。

很多见过赵香侬的人都把她形容为田野上早晨的微风,夏日里讨人喜欢的抹茶冰淇淋,最初,柏原绣也是那么认为的,直至他把订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他还是那么认为的,那是他认为最适合和他站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女孩,外形清新,简单单纯,无任何不良习性。

可后来柏原绣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会骗人的是赵香侬,她用她甜美的笑容掩饰她口腔里长长的獠牙。

终于,有一天,在笑和泪之中,她用她的獠牙扯开了那串束缚着她属于成长的镣铐。

属于赵香侬的肆意短暂得让人扼腕叹息,就像是她的生命一样。

在芝加哥的某一处公园里有着一方墓志铭,墓志铭的主人叫做赵香侬,她的生命停止在美好的二十五岁年华。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所有人都见过那份由父亲亲自致词的讣告,所有人都相信二十五的赵香侬永远沉睡在大西洋的海底。

但在这所有人不包括柏原绣。

有西方哲学家说,日以继夜的想念是存在着这个时空的一种平行思维,这种思维指的是存在着的某种联系,柏原绣坚信着赵香侬依然还存在在这个时空里,所有他对她的想念才会如此的强烈,柏原绣坚信有一天他会再次见到赵香侬。

两个小时前,伊斯坦布尔的古玩市场,柏原绣手伸向了雕刻得极为精致的花瓶,与他的手同时伸向那只花瓶的还有另外一只手,白皙,纤细,目光本能的去找寻手的主人。

描着鲜艳彩绘的回廊下,两张脸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他们彼此的眼眸里都映衬着彼此的模样,那一刻,柏原绣感觉掉进了美好的梦境里头,在夹杂着各种各样国家的语言中他听到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发出一串汉语发音:赵香侬。

柏原绣怎么可能把赵香侬认错?柏原绣怎么可能认不出赵香侬的模样!

柏原绣望着眼前的女人,和赵香侬长得一模一样一张脸的女人,不,她就是赵香侬,他一定会证明她是赵香侬。

现在柏原绣正在向世界向自己证明:女人顺着他的要求。

“原绣。”她压低着声音,淡淡的温温的念着。

一寸相思一寸灰!

女人口中念出的那声“原绣”把他三年来日以继夜的想念粉碎成灰,赵香侬不是这样的声音,赵香侬叫他的名字从来都不是这种声音。

“先生。”女人把脸靠近他一点,声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或许,需要我再念一遍吗?不如你具体告诉我要怎么念,要不要用卷舌音来念?”

女人的话再次让柏原绣的心沉入深海,女人认真的表情看在柏原绣眼里笨得像一头猪,或许……

即使在心里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可柏原绣还是死死的盯着女人那张脸,一直以来赵香侬都是一位好的演戏高手,她把很多人都骗得团团转。

久不见回应,穆又恩觉得尴尬,鼓起胆子:“那个…先生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要走了,那个……我的朋友现在一定到处在找我。”

身体和男人拉出了一定的距离,穆又恩的目光在广场上搜寻想找出塞娜的身影,广场上的日光让她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

穆又恩没有在广场上找到塞娜,等她把目光再次拉回男人的脸上时发现此时此刻男人的表情和刚刚的有着天差地别变化。

如果上一秒男人的表情呈现的是处于地狱的话,那么这一秒男人脸上所呈现的则是处于天堂。

“赵香侬,刚刚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了。”男人说。

穆又恩嘴一张想和男人说点什么,刚刚想开口就被男人充斥着巨大喜悦的声音所打断。

“十四岁时你的同学都叫你四眼妹,你的近视程度达到一千度,十六岁时你为了摆脱那个外号改用了隐形眼镜,十八岁时你做了眼睛手术彻底摆脱了隐形眼镜,手术之后你保留了在有强光的所在会眯起眼睛的小习惯,那是我最为喜欢的表情。”他伸手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眼睛尾部:“你眯起眼睛时会显得你的眼睛很长,眼角微微的往外扩,很迷离的样子,那是我每次在吻你之前才会出现的表情。”

“赵香侬,你还说你不是你,你怎么可能不是你!”

眼珠子随着抚上自己眼角的手指转动,几秒钟之后,穆又恩狠狠拍下那只手,要让安拓海看到会发疯的。

真是一个死脑筋的男人,吐出一口气穆又恩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先生,我的眼睛是做过手术,可我做的是视眼膜脱落手术,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压根没有视力障碍。”

说完之后穆又恩再也无意和眼前的男人纠缠下去了,刚刚想转身就被男人死死按住,穆又恩用土耳其语大声喊救命。

她这一喊还真的吸引来了几个人的围观,那男人选择无视这一切他还尤自沉浸在他的世界絮絮叨叨的说着。

“放手!”穆又恩警告男人。

围观的几个人过来打算拉开男人,男人很轻易的摆脱了那些人,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穆又恩,说出了让她觉得啼笑皆非的话:“赵香侬,或许,三年前你把你的记忆忘掉了。”

胡扯,穆又恩怒极反笑。

“赵香侬,我是原绣,是柏原绣。”男人如是说着。

穆又恩直接拿起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男人的状态仿佛陷入疯魔,他叫她又换了花样,把赵香侬改成了小侬。

“喂,先生,你够了没有?”穆又恩终于忍无可忍。

她的叱喝达到了某种效果,男人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注视了她小段的时间过后,说了声对不起。

“小侬,不要害怕,我是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的。”

神啊!显然,男人一厢情愿的把她当成是一名失忆病患了,这位老兄电影看多了吧?穆又恩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厌恶情绪,他的声音开始压小语气卑微:“我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可理喻,但是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在这几分钟时间里好好听我说一下话。”

好吧,反正警察应该往着这里赶来了,穆又恩抱着胳膊做出了洗耳恭听的表示。

围观的几个人也陆续散去,男人手从她肩膀上放下来,半垂下眼帘仿佛在看她又仿佛是在透过她看着另外的一个人。

男人开始讲:

“赵香侬十岁,柏原绣十四岁,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农庄,见面的第一次具体发生一些什么相信他们也已经忘记了,他们有共同的朋友,他们的朋友们都和他们一样有着很好的教养。他们像大人们所乐意看到的那样相处着。”

“柏原绣十六岁时在教堂里和女孩子打啵被赵香侬看到了,她把这件事情告诉教堂神父,于是,这一年里柏原绣没有从管家那里预支到任何一分的零花钱,那时,他觉得赵香侬是个无趣又死板的女孩。”

“柏原绣十七岁时被大他五岁的姑娘给甩了,那是他第一次被甩,和所有惨遭被摔的男孩一样他像模像样的开起了失恋派对,所有人都来安慰他说一些是那个女孩没有眼光之类的,那时好像就只有赵香侬捂着嘴偷偷笑,他问她笑什么,她说你不觉得你的失恋很假吗?她的话让他恼羞成怒。”

“柏原绣十八岁时发现这一年里他身边的朋友好像少了不少,也不是说少就是他原意常常保持联系听他发点牢骚的朋友不多,而赵香侬是他最为频繁联系的一位朋友。”

“柏原绣十九岁时接住了从马背上掉落下来的赵香侬,这一晚赵香侬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喝得醉醺醺的,次日醒来,他发现他们紧紧的依偎在沙发上。”

“柏原绣二十岁时整整一年都没有和赵香侬见面,他在美国她在法国。”

“一年之后,他们在新年派对上见面,那年,赵香侬十七岁柏原绣二十一岁,她穿着水蓝色的礼服,柏原绣记得自己第一眼就被穿着水蓝色礼服的赵香侬惊艳到了,心里想,这丫头变漂亮了,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他手里挽着的是他新交的女友。”

“柏原绣二十二岁时和赵香侬躺在草坪上接吻,他们从舞会上偷偷溜了出来,因为跑得太急他们一起跌倒在地上,那是一个仲夏夜,因为有漫天繁星的关系他觉得此时此刻不吻她太可惜了,那晚,柏原绣想,即使那晚和他一起摔倒在漫天的星光下的女孩不是赵香侬他也会吻她,那时,他就只敢吻她,因为他知道身边的女孩只可以吻不可以摸。”

“柏原绣二十四岁时有人问他,他的正牌女友是不是赵家的继承人,他以微笑回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赵香侬变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他们举止亲密,配合默契的出现在一些正规的场合里。”

“柏原绣二十六岁时,他的父亲给他列举了四位联姻对象,在这四位联姻对象中就有赵香侬,考虑了一天之后他给赵香侬打电话说小侬要不我们在一起吧,那边很干脆的回答好,他们在各自的社交平台上说明了彼此交往的消息,从这天起,赵香侬成为了柏原绣的官方女友。”

“和计划中的那样柏原绣二十八岁时和赵香侬举行了订婚典礼,那一天赵香侬刚满二十四岁,穿着粉红色的订婚礼服,那些人说他的未婚妻清新得就像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仙女,那天,她喝了点酒笑嘻嘻的和他说原绣你是唯一吻过我的嘴唇,摸过我身体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柏原绣一下子酒醒了。”

男人说到这里停着下来,叹息,那叹息听在穆又恩的耳朵里仿佛是来自于他的心上。

他继续说:“这一年是柏原绣和赵香侬各种各样事件频发的年份,订婚之后的第二天,柏原绣开始思考,是不是他要和赵香侬解除婚约,是不是和詹姆斯家那位爱玩的继承人在一起,还没有等他考虑清楚赵香侬就发现了他开给另外一个女人的支票,那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那五十万是终结一个还未成型的小生命的价码。”

说到这里男人好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不知不觉的穆又恩被男人简短的故事所吸引住,不由自主的问:“后来呢?”

许久……

“后来,有一天赵香侬用很平静的声音告诉我,原绣,我现在可以很平静的和你结婚了,我把我的第一次连同一张五十万支票打包送给别的男人了,原本那是属于你的,原绣,我想我们结婚后我大约可以做到心平气和把电话打到你的情人手机上让你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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