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四章（总第五十八章）、大战前夕3
天高云远。
池塘柳岸，鸟鸣蝶飞。
清风拂过池水荡起了一阵阵清波，在水边的亭榭里，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在低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相逢似相识，相识即相思。”秋水般的星眸含着泪水，眺望着北方蓝天下静静飘过的白云，心想：“我要是能像白云一样，飘啊飘啊就可以飘到他的身边，我骑一匹小白马立在他的身边陪着他，那该多好啊。”想着想着不由的痴了。
“小姐，小姐。”随着一串脚步声，小萍跑了过来道：“小姐，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夫人让你回去呢，说是於夫罗快要到西河郡了，马将军率大军也离开晋阳去西河郡了。”
“小姐，”见平雪难过小萍也跟着很难过，眼圈也红了，连忙宽慰道：“小姐，你放心吧，马将军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可是，於夫罗有七万人马，马将军只有不到二万人马啊。”
“小姐，小姐，”见平雪擦眼泪小萍也落下泪来道：“夫人说，二老爷的信上说了，马将军兵强马壮，士气旺盛，人人都像大老虎一样可厉害了。”
平雪含着泪笑了一下道：“走，咱们去看看信上还说了一些什么。”
钟离虎率天狼队六百人和特工部司马左缇在高匀指派的司马于克的引导下，乘夜色一路北行，于次日午后到了碛口，钟离虎令队伍原地休息，他和左缇、于克听取了渡口守卫司马李新的情况汇报。渡口守卫有二百人，有两艘大船五条小船，一次可以渡过一百五六十人左右。对面於夫罗也有二百守卫部队，有两艘大船四条小船。河面虽然稍宽但水流却较缓，自黄巾军以来，此地水陆通商大为减少，去年以来，来往的商贾几乎要绝迹了。现在於夫罗进军河内，这一带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基本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每天无论白天晚上，对岸的岗哨还是两人值守，一个时辰一换。
碛口，在山西吕梁山的黄河边，从碛口再往下黄河中的暗礁和激流增多，且落差加大，不适合船只通航。上游来的船只都在碛口停泊，游客货物等均改走陆运。后世的碛口曾一度发展成为水陆交通枢纽，再后来成了历史文化旅游古镇。
钟离虎和左缇、于克等商定，从特工部选善水者待天黑后泅渡到对岸，先除掉对方哨兵，不得暴露，随后使用五艘小船一起运送队员控制渡口，再返回继续接送，直至全部送过河完成包围后，乘夜色剿灭对方防守人员。
左缇立即挑选了五名善水者，领头者李悉绰号鲤鱼，从小练就一身好水性，潜水功夫尤为出众，可在水底停留三五分钟。李悉等人一身短衣打扮，携带匕首，一切准备好后，钟离虎一挥手，月色下，李悉等立即下水无声无息的向对岸游去，越来越小渐渐的看不到了，把渡口小校惊的目瞪口呆。他们那里知道，这些水性极好的队员都是马宇手把手的教出来的，都经过苛刻的强化训练，横渡黄河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这才敢下黄河。
黄河，在这个年代因水流大，暗流猛，旋涡多而难以横渡，所以一般人是不敢横渡黄河的，尤其是黄河的水温偏低，好在李悉等人在河里如鱼儿入水般自由。李悉等人游到对岸后，伏在水里偷偷往上看去，只见两个守卫坐在一起，半睡半醒的正靠墙迷糊呢。李悉和另一个队员从左侧上岸靠近，另外二个队员从右侧上岸靠近，留一个在岸边土坡下接应。李悉等人贴着墙根悄悄靠近，距离不到两米的时候，李悉一个手势，四人饿虎般的同时扑上去，捂嘴的捂嘴，捅匕首的捅匕首，很快就把两个守卫解决掉了。
李悉用白布巾抖了三下发出成功的信号，钟离虎见之令小船全部出动，每一拨运送约六十人，直到下半夜丑时后才全部送完。钟离虎一声令下，突击小队搭人梯翻墙进入大营，见大营里没有守卫，立刻打开了营门，后续人员纷纷潜入守卫大营监视着每个房门，包围了正在熟睡的渡口守卫部队。待所有人员到位后，有一队人员鱼贯而入轻手轻脚的进入到了敌熟睡的房间。见时机已到，钟离虎一挥手大喝一声：“杀！”，各个房间立即传来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大多数还在睡梦中就稀里糊涂的被杀死了，还有一些惊醒了却摸不到刀枪，转眼也成了刀下鬼。有的反应快，从窗户纵身跃出落地未稳，身上尽是划破的血口子也顾不上，刚落地就被院子里守候多时的天狼队队员给杀死了。有的跪下投降，也被刀劈枪捅的，一个也没留，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战斗了。
钟离虎令打扫战场，此战共杀死渡口守卫二百零六人，无一漏网。缴获军马二百三十五匹，刀枪弓箭各三百多把，箭支粮草旌旗若干，还有数百银两以及大小船只六艘，我方六百七十人无一人伤亡。钟离虎高兴的连声大笑，暗想马宇说的对，对於夫罗的人一律杀掉不能留俘虏，若投降了还真麻烦。这边让渡口小校派出探马安排好岗哨，将多余的粮食和船都带回对岸，又将情况派专人向马宇汇报，遂即令全体休息睡觉，刚躺下，钟离虎的鼾声如雷一般的响了起来。
柳林村内外，人来人往，一片忙碌，到处都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天刚蒙蒙亮，大帐内外到处都是急匆匆的脚步声，赵真率四百天狼队早已集合完毕，亲兵也早已收拾好了大帐中的物品，马宇将平克的密信又看了一遍，仔细的放入内衣兜里，在亲兵的协助下披挂完后走出大帐。这副白色盔甲是张扬收藏的，质量很不错，马宇穿上感觉挺好，就一直带在身边，今天还是第一次穿，虽说有点别扭倒不觉得重。马宇上马后又仔细想了一遍军阵的安排，伏兵能够达到什么效果，后路的准备，以及钟离虎这一路能否顺利过河清理於夫罗的后院，至于效果好不好再说，万一顺利击败了於夫罗，钟离虎这一路也许可为下一步接收河套打下个基础。就怕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万一影响了大局后果可不敢想。
孙吉来报：“禀将军，左右前三路已出发，中军集合完毕，可以出发了。”
“好，”马宇环视了一下周围，见亲兵们早已列队完毕，人人精神焕发，刀枪明亮，遂即轻声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