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戴顶宽边礼帽,手中拿一份《中央日报》坐在靠背椅子上,见二头领着一男两女走进来;不动声色地盯看着他们。
时二走到林晴跟前喊了一声“女太君”,林晴冷哼一声没有吭声。
时二有点窘迫,那天晚上山本太君(向懿轩)给他们交代,见到接头的人要喊一声太君;那人回一声“自己人”才算接上头。
现在坐在升天居的林晴是女的,时二自然要喊她一声“女太君”。
林晴被时二一声“女太君”喊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哪里经历过被人当面呼喊女太君场面;自然显得很尴尬。
向懿轩分配林晴任务时并没有提及女太君三个字,但太君二字却是提及过;没想到时二这个贼搭绺娃子一见面就喊女太君,看样子这小子眼贼;一下子便认出她是个女子。
林晴没有回答时二“自己人”三个字,盯看着他见时二一脸精明;突然想起向懿轩曾经讲过在医院暴揍这厮还有翟三,便就顺藤摸瓜问了一声:“你就是在医院监视山本太君被狠揍一顿的那个小子?”
“嗨!太君,女太君!您看……”时二见梁晴没有回复“自己人”的接头暗号,却直截了当地揭他的短;便就语无伦次地呐呐着:“是……是的,小人是在医院监视过山本太君……可那……都是……潘二狗子……”
“好啦!”林晴扬扬手臂打断时二的话,站在地上走了几步突然道:“听说你不想见本阁?本阁是山本太君的副手原田钟美,大日本皇军的高级特工;受山本太君之托在这里等候了一个晚上又一天,你还不想见有那么牛叉吗?快说为什么耽误了一晚上才来!”
时二见林晴威严地讲出她的名字原田钟美,还说是山本太君的副手大日本皇军高级特工;又问自己为什么耽误了一个晚上?心中不禁有点慌乱,吱吱呜呜半天指指站在身后的豆蔻瓣和吴翠鸟道:“太君你不知道,这两位姐姐原来是侍奉叛徒松鼠陆建校的;可是陆建校的白玉松鼠挂件被小子……”
时二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不说了,翠鸟立即明白陆建校的白玉松鼠挂件是时二偷走的,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骂道:“二子你这个贼溜子早就去过222房间?原来陆建校的松鼠挂件是被你偷走的,怪不得陆建校那个杀千刀怀疑翠鸟和蔻瓣姐!”
林晴从翠鸟的话语中已经听出点名堂来,喝喊一声:“不能在这里撒泼?快说怎么回事?”
时二没想到自己嘴碎带出翠鸟和豆蔻瓣来,只好哭丧着脸道:“女太君,小子本来就是个贼;那一天是去美伦客栈偷窃了一个松鼠白玉挂件!”
豆蔻瓣抢了话头道:“你偷的时候陆建校和翠鸟干啥?”
“还能干啥?和你一样做活塞运动呗!”时二不屑地说着,似乎有意。
林晴早就羞红一张,豆蔻瓣却不知道什么是活塞运动;提高声音又问一次:“做活塞运动?啥是活塞运动?”
“不要再问!”林晴打断豆蔻瓣的话看向时二道:“二子你接着往下讲?偷了白玉松鼠挂件后搁哪呢!”
林晴听时二在讲述中带出二子两个字,知道他以这个自称,便就喊他二子。
时二见林晴对他重视起来,便就兴奋不已地手舞足蹈:“女太君!二子偷了松鼠白玉挂件后去凤鸣春中药仓库偷药材被山本太君发现,问小人白玉松鼠挂件从哪里弄来的;小人只好说从一个和翠鸟睡觉的客人身上偷的!”
“哪你怎么知道客人叫陆建校?”林晴又是一声喝问。
“山本太君讲的,说那是八路军的叛徒,要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情报!”时二喋喋不休地说着:“陆建校的名字好像是从一个伪军嘴里流露出来的的!哦对了,”
时二惊叹一声叫道:“是从潘二狗子嘴里讲出来的,潘二狗子抓了陆建校拷打;见那货骨头软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陆建校;潘二狗子才对他施以美色……”
时二说到这里打住看了看翠鸟和豆蔻瓣,林晴心中更就坐实这两个女子是青楼窑姐。
青楼窑姐怎么会和时二在一起?还对时二凶巴巴的样子号恶,好像时二欠了她们什么似的。
林晴心中想着,突然问了一声:“二子你怎么和两人女人在一起?”
不等时二搭话,翠鸟抢前一步道:“小妹妹,你听我说!”
翠鸟喊了一声小妹妹林晴瞠目结舌,她用好看的眼睛瞪着翠鸟心中说道:“这个窑姐还真畅快,我们两个还不知道谁大呢;她竟喊我小妹妹!”
林晴不想和翠鸟纠缠,说了一声:“有什么话你尽管讲吧!”
翠鸟从时二手中夺过笔帽录音机拿在手中向林晴展示着说:“小妹妹你看,这支笔帽录音机是我们三人一起弄来的;里面有陆建校和日本娘们说话的声音!”
林晴一听,慌忙走到翠鸟跟前把笔帽录音机拿到手中去看,果然是一枚精美的录音设备;外形看似一支钢笔的笔帽。
“这就是你弄来的情报?”林晴走到时二跟前把笔帽录音机举了举问。
“是的女太君!这是二子弄来的情报!”时二诚惶诚恐地说着,被豆蔻瓣接上话头道:“怎么能是你一个人弄来的,我们三人一起弄来的好不好!”
“对对对!是我们三人一起弄来的!”时二重复着豆蔻瓣的话絮絮叨说:“二子趁陆建校和日本娘们小池美黛子睡觉的当口,伏趴在天花板上聆听他们对话;可是总觉得缺失了一部分什么,最后发现悬吊在屋顶的笔帽;顿时醒悟那是录音设备,便就窜进房间将其夺了下来!”
林晴将笔帽录音机攥在手掌心中,看看豆蔻瓣和翠鸟两人道:“笔帽录音机是二子夺来的,跟你俩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啦!”豆蔻瓣不卑不亢道:“笔帽录音机是二子夺来的这个没有错,可是我们两人给他守着逃跑的地道口;没有我们两人二子他能从地下通道把笔帽录音机拿着逃出来?”
翠鸟接上话:“二子答应把笔帽录音机交到太君手里后,给我俩每人100块大洋!”
“二子你说过这样的话?”林晴问了一声。
时二嘴里吱吱呜呜。林晴不想跟他磨叽,把笔帽录音机的开关掀开来;里面果然传出声音来:“司令长官,职下觉得支那人陆建校还有利用价值!”这是一句日文。
林晴懂日文可不知道说话的是谁,便将目光扫向时二。
时二蹙蹙眉头道:“这人一定是小鬼子新上任的特高课长麻生五十三!”
“你怎么知道是特高课长麻生五十三?”林晴问了一声。
时二不加掩饰地说:“安排日本娘们小池美黛子和陆建校睡觉就是麻生五十三的主意,日本娘们把翠鸟和蔻瓣挤掉了……”
豆蔻瓣见时二老是揭她和翠鸟的老底,便就厚着脸皮对林晴道:“小妹妹,姐姐给你说实话吧!都是二子这个狼吃的偷走陆建校的白玉松鼠挂件,陆建校不再讲他在八路军里面做的事;欠我俩每人100块大洋赖账不给,我俩联手要杀陆建校和二返长安的二子相遇,二子在地下通道吃了我俩的豆腐,答应给我俩每人100块大洋,我俩怕他赖账才追着他来了!”
吴翠鸟接上话:“豆姐姐说的话句句是实,二子说只要他把笔帽录音机给太君一给,200块白花花的大洋就给我俩!”
林晴死死盯看着时二问:“二子你这么讲过?山本太君答应给你大洋了?”
“女太君姐姐!”时二咳声叹气道:“二子错吃一口屎就不该沾惹这两个母老虎,现在只能打断胳膊筒在袖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