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懿轩和郑子伦几人见曹向北匆匆走进门来,全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恭迎。
曹向北有点落魄地把大家扫视一番,有点晦气地坐在木头头椅子上。
向懿轩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便就问了一声:“曹前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样失魂落魄的!晚生和子伦几人正在这里琢磨此前制定的行动方案,既然不成熟那我们就改动;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曹向北见向懿轩如此讲,稍微轻松了一点长长吁了一口气定定神道:“王志刚状告潘二狗子那件事引起老鬼子铃木九一的重视,铃木九一当场给王志刚升了职;让他配合高桥大东调查中尉山下一男和伍长野泽荒木两人死亡的事!”
“好啊!这是有心栽花花不红,无意插柳柳成荫啊!”向懿轩欣欣然道:“只要能将潘二狗子这个贼溜子搞下去,那么日本人在冀中就失去翅膀飞不起来!”
曹向北接上话道:“铃木九一老鬼子还让新上任的小鬼子特高课课长麻生五十,派人秘密监视皇协军第八大队的动静;说潘二狗子有什么不轨行为先枪毙然而再上报!”
“看来我们这条反间计还是起到相当好的效果!”向懿轩兴奋不已道。
曹向北咳声叹气道:“反间计是起到效果,但老夫没有打探出尒达四人的下落;吾儿可能凶多吉少!”
向懿轩安慰曹向北道:“曹爹爹不要想得太多,尒达那么机灵的孩子手上还有功夫;小鬼子不会将他怎么样!”
曹向北唉声叹气不说话。向懿轩接上前面的话道:“尒达四人突然被抓,晚生早有思想准备;所以才调整了行动方案;今夜晚不去营救尒达了,我们从另外渠道打探到消息后再说!”
“可尒达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曹向北忧心忡忡道:“铃木九一老鬼子真不是个东西!老狗收了老夫那么贵重文物,竟然不透露一点尒达的消息!”
“那就让老鬼子多活几天吧!”向懿轩郑重其事道:“等我们将他掠夺的华夏文物一件件夺回来,就送他上绞刑架!”
向懿轩说完这话,见容静怡从外面走进来;欣喜不已地喊了一声:“静怡,医院那边的情况如何?”
容静怡坐在林晴身边嘿嘿笑了两声道:“一切正常,陈大酷和山本怡美的双簧戏演得很好;蹲守在14病房的二鬼子苟勇和莫进进来了好几回,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那就好!”向懿轩说了一声,这才将自己下午去了一趟凤鸣春药店寻找电台,发现翟三、时二、王二狗、戚小鸡、林恩、何琪六人在药材仓库偷盗药材被他发现,他当场打死林恩和何琪,以日本少佐军官山本益智的身份威震了翟三、时二、李二狗、戚小鸡四人,还说自己是大日本国首相近卫文麿的特使赶来冀中秘密调查军队的枉法违法乱纪情况;趁机收买了时二四人。
“我就说向大哥时才神神叨叨地把林晴安排为天香阁的联络员,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郑子伦惊诧不已地说着:“向大哥你真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啊!”
向懿轩淡然一笑,道:“翟三、时二就是在医院14病房监视我的那两个街皮二流子,被在下暴揍一顿;却是不打不成交!”
向懿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把手伸进衣兜中摸到那枚松鼠挂件用手指头抚摸着寻思;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讲出来?
向懿轩想着,把目光扫视一下小会议室的几个人:曹向北、容静怡、郑子伦、孙土根、路建,5人都是自己人;咬咬牙心中说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向懿轩不能孤军作战;何况容静怡已经知道自己是鸱鸮,孙土根、路建、林晴几人也都知道,曹向北尽管还不知道,可是他明面上是日本人的维持会长;但暗地里的行动完全是为了抗日,弄不好他也是红党;至于郑子伦,向懿轩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已经看出来他就是红党。
五个人基本上是向懿轩的同志,向懿轩也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啦!
心中想过,向懿轩便从衣兜中掏出松鼠挂件拎在手中道:“在下在凤鸣春的药材仓库杀死林恩、何琪后,打算把翟三、时二四人也杀死,可是看见时二脖子上挂着的白玉松鼠挂件!”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白玉松鼠挂件是凤鸣春药店地下党代号松鼠的信物!”
“地下党的信物!”孙土根禁不住喝喊起来:“向大哥怎么知道是地下党的信物?”
曹向北、容静怡见向懿轩讲出松鼠挂件是地下党的信物,孙土根大惊小怪地疾呼起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吭声,但神情十分淡定。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响起来;坐在电话机跟前的路建抓起听筒接听,却是静谧山庄土根的娘吴妈打来询问主人容静怡和大酷、土根、路建、林晴晚上回不回山庄来,如果不回来她和厨子胖刘还有十几个打杂的就把大门二门关了。
路建把听筒拎在手中,目光看向容静怡说了声:“老师……”
向懿轩抢了话头:“静怡和你们几人这几天都不回静谧山庄去,给吴妈她们讲讲一定要注意安全!”
容静怡参上话补充道:“让他们注意棉花仓库那边的情况,渡边一鸣的人要是往外运棉花;立即打这个电话告知!”
路建给吴妈回了电话,向懿轩接上前面的话道:“事到如今,在下不得不讲出吉祥胡同128号大院那件事情来!”
“懿轩你在吉祥胡同128大院杀死小鬼子中尉山下一男、伍长野泽荒木,砍掉潘二狗子一只耳朵这个大家已经知道!”容静怡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声,扬扬眉头道:“还是说说后来你进入树皮地洞营救薛福旺的事!”
向懿轩一怔,凝视着容静怡心中叽咕:“她怎么知道我进入树皮地洞营救薛福旺的事?哦,今天赶来四海茶馆路上我好像蜻蜓点水般给她提起过;她竟然窥一斑而观全豹,让我将营救的事情讲一讲!”
向懿轩心中想过,便就慷慨激昂道:“那天我为了营救薛福旺夫妻,和山本怡美以采购采购食物为名出了医院,来到四海茶馆用苯二氮卓安眠药将山本怡美眠倒;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吉祥胡同128号大院,在一棵大槐树上掀开树皮找到地洞的入口;薛福旺已经昏迷地洞之中,他的妻子刘字音和儿子石头、女儿莹莹不知去向!”
深深吸了几口气定定神接着道:“薛福旺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他从地洞里跑出去在中药店门前跟小鬼子和二鬼子进行过战斗,薛福旺临终前才讲出他是红党冀中分区的负责人;代号郎中,他的下线是一个拥有白玉松鼠挂件的人。接头暗号是宋代林逋的《湖山小隐》诗,松鼠说上两句:园井夹萧森,红芳堕翠阴。我对后两句:昼岩松鼠静,春堑竹鸡深。”
曹向北见向懿轩讲得认真,站起身子说了一声:“向懿轩,你是红党?”
向懿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赧然一笑道:“曹前辈怎么这样问话?”
曹向北见向懿轩含含糊糊,摆摆手说:“你还是继续讲吧!”
向懿轩接上前面的话道:“薛福旺还给在下说他的妻子刘字音是他和华北省委的联络员,华北省委的1号首长代号博弈,2号首长代号松山;让我有机会跟博弈和松山联系。我问博弈、松山长啥样,薛福旺说他也没有见过,平常只用电台联系;但他老婆刘字音见过博弈和松山!”
向懿轩絮絮叨叨讲述着薛福旺临终前交代他和松鼠联系的事,曹向北和容静怡两人的脸上一忽儿怔惊一会儿平静。
向懿轩突然扬声大笑,道:“我正发愁如何跟松鼠联系,贼溜子时二竟然将松鼠的白玉挂件偷来了!”
向懿轩说着郑重其事道:“时二是在火炬路美伦客栈偷盗的白玉松鼠挂机,那就说明代号松鼠的地下党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