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大王的仆从恭敬领命,接着嘲笑赵虎道:“你区区一个内气境都不是的小子,还敢在这乱跳,你是伸着脖子等我砍,还是自己死了算了?”
这一介仆从赫然也是内气境,虽然基础漂浮,看起来是药物或者什么邪门武功强行提上来的,但也是实打实的入境武者。
平时面对欢喜大王,这仆从自然俯首听命,老老实实当他的奴才,可遇到外人,却是能摆谱过瘾了,而欢喜大王往往对此都很纵容,或许是恶趣味?
“我要报仇,我管你是什么大王的奴才,你终究只是一个奴才,我赵虎这辈子都是活得堂堂正正!”
赵虎怒目盯死这仗着自己实力强,耀武扬威的仆从,喉咙里传出一声嘶吼,接着拿起血泊中散落的一把百炼大刀。
他一跃而起,凌厉的刀光映照着满地的血,显得有些凄厉。
这仆从对这一刀不屑一顾,运气内气轻轻一掌,就拍飞了赵虎的刀。
有内气和没内气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哪怕赵虎的刀法很是精妙,将其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面对蕴含的内气的一掌居然无力招架。
满腔的热血,在刀被打飞的一刹那,瞬间冷了下来,赵虎低声痛苦,他知道自己报仇无望了。
连一个仆人都这么厉害,都比他们镖局的大师兄厉害,这还怎么打。
“没意思,这女人怎么老喜欢挣扎,老老实实当我的炉鼎说不定还能活得更久。”之前那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又是响起,看来是刚刚采补完。
几具枯干的女尸被欢喜大王,随手就从轿子里丢了出来,就仿佛吃完饭了,丢掉不要的饭盒一般。
这,这,这是几个师妹!
赵虎扑在这丢出来的几具女尸身上,一点点的辨别每个人的样子,他喜欢的那个小师妹正好也在里面,其他的也是平时和他关系很好的同门。
赵虎痛不欲生,抱住师妹的枯尸就流出了眼泪,而这时的眼泪赫然沾染了鲜血,变成了血泪。
本来还陷入低谷,没有精气神去反抗的赵虎,瞬间充满了力量,死也要咬下你一层皮。
“啊,我和你们拼了,给我燃烧。”赵虎用出了他曾经得到的一门秘法,代价就是燃烧所有的气血,换取一击之力。
再度奔袭,赵虎的气势就完全不一样了,根本就不是不入流武者的气息,狂躁无比。
在这一刻,赵虎跨入了内气境,他这一拳既是最后一拳,也是最巅峰的一拳。
这仆从自然发现不对劲,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接不下这拳,但是他可是有后台的,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请大王出手,救奴才一命!”这仆从面对轿子内安坐的欢喜大王跪下求救,完全不在乎后面扑来的赵虎,其他仆从居然也是视若无睹。
“废物!”这一声如同雷霆,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有气无力,反而是中气十足。
“咻!”
一道指劲从八台大轿内射出,直接穿透赵虎的眉心,留下一个空洞。
赵虎这巅峰,燃烧了所有的一拳,居然都没有出手,就死了,他死的是如此落寞。
“总有这些小蚂蚁,喜欢给我制造麻烦,既然如此,这义昌城还是别留了,屠了吧。”欢喜大王掀开一丝帘缝,交代下去,从这缝隙中可以看出,这欢喜大王确实是个美男子。
他身穿一件彩晕锦袄子,腰间绑着一根天蓝色祥云纹金缕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有着一双犹如古潭般的眼眸,身形结实,当真是顶天立地英姿勃勃。
周边围着的红袍仆从们,纷纷跪地接令,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福利。
只有屠城,才有他们享受的时候,这几十人的仆从全是内气境以上,怎么做到的?
还不是欢喜大王,传授一点枝叶技巧,让他们也能采阴补阳,提升武道境界。
队伍继续前行,但这时只剩下了八个欢喜大王最喜欢的仆从,他们抬着欢喜大王继续前行。
“欢喜大王,武功盖世,信我欢喜,得享永生!”在这一句句的口号中,整座义昌县城陷入了末日,只有一蓬蓬红袍在四处游荡。
他们在狩猎,男的杀掉,女的采补,老幼无论,说屠城就是屠城。
全是内气境的武者屠杀起平民来,速度可是很快的,黑烟四起,没过多久,义昌就陷入了火海之中。
整座城市就只剩下,一个个宛若行尸走肉的貌美女子,她们眼神呆滞口水直流,朝着远去的口号声跟去。
……
狂浪城外的一座小山上,王尧带着一群小弟子外出踏青,谁也不知道他脑袋想什么。
明明春天还没到,为何要在这白雪皑皑的时候,出城踏青。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日长雄鸟雀,春远独柴荆。”
“小九,你什么时候还偷偷看书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作诗。不过你这诗是不是不符合意境,明明是作早了。”文冰蝶穿着翠蓝色缠枝葡萄文饰长身衣衫,身披月白银狐轻裘烟纱,在这寒冬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也没谁会去说他,入境武者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普通的寒冷已经不能使他们生病了。
“我觉得供奉的诗很好。”
“我也觉得,大哥的诗天下第一好。”
“边大师好帅,文武双全!”
一群马屁精自然不会去迎合文冰蝶的观点,谁是大佬他们可是一清二楚,特别是石头和二狗两兄弟,舔起边九那是没有底线。
“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发生,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王尧答非所问,但是说出了自己为什么大雪天,要出来踏青。
突然,一匹快马加鞭狂奔向他们这里,骑马的人正是狂浪帮派来送信的人,如此近的距离还这么急,看来是有大事。
“供奉,帮主派我叫你们快回去,有大事相商,听说是什么欢喜大王刚刚将义昌城给屠了。”这弟子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很快将要点说了出来。
“地榜七十七的欢喜大王么,我还以为是谁呢,让我心神不宁,知道就好了!”王尧轻轻吐出一口白气,总算知道了冥冥之中的预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