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谷坐落在归云山与凉雾山之间,这两座钟灵毓秀的大山被水月谷的医修们用阵法圈起来种灵植,外人不得入内。
想要进水月谷,唯有从谷前堂堂正正地先通报后进入。
楚瓷与柳月御剑飞行数日,在水月谷外一条小河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条小河自然难不倒能上天入地的修者,只是那小河上布了镜花幻阵,不想被困在幻阵中受尽折磨就最好老实等水月谷的人来接。
“这儿看着可真不错。”楚瓷感叹道。
眼前的山也好,水也好,处处透着股灵气。草木旺盛,繁花似锦,看着甚是养眼,想来住在里面心情会十分不错。
柳月点了点头,默默掏出一个纸鹤,为其注入一丝灵气。
纸鹤振翅高飞,绕着柳月飞了一圈后便飞往水月谷所在的方向
“谨言的娘亲在五年前寿终正寝,他与昭国皇族的关系也随之冷淡下来。”柳月顿了下道,“他说他只有九霄仙君这么一个亲人了。”
她这么一提,是怕万一哪天小师弟无意提及闻人璟的家事,会令闻人璟徒增伤心。
“这样也好,师兄有闻人前辈和我们就够了。”楚瓷叹道,“师姐可知闻人前辈的的伤势如何了?”
“听谨言提过几句,九霄仙君的身体只略微有所好转,仍需长久的调养。”柳月道。
这意思是闻人雅后半生都离不开灵药了?
楚瓷皱了下眉,“堂堂一个修为高深的仙君竟成了病秧子……”
后面的话被他咽住了,若非师姐在面前,他真想骂一句“活该”。
以闻人雅的天赋迟早会飞升上界,如今倒好,逆了天受了天罚,身子残败。后半生能安稳活着都是好的,至于飞升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师弟慎言。”柳月面色一肃,“九霄仙君博览群书且精通阵法,此次若非有他费尽心思推算,师尊想找回你可能还要迟上一段时间。”
柳月敦敦教诲道,“师弟当心怀感恩。”
“嗯?”楚瓷一愣,解释道,“师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可惜罢了,毕竟那样一个人物却断绝了飞升的可能。”
他看慧灵大师轻飘飘就找到了回去的方法,还以为在懂的人眼里很简单,万万没想到师尊和闻人雅竟是花了大力气才找回的他。
纸鹤一入小河上空,那处空间便起了涟漪,纸鹤使劲钻了几下才进去,随后凭空消失不见。
楚瓷这才注意到对岸的景象一直未变,想来只是个虚假的幻影,不由地有些失望。
不一会儿,水面上出现一竹筏,上面站着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袍的年轻医修。
“二位请。”医修温声道。
柳月与楚瓷对视一眼,足下轻点,越至竹筏上。
又窄又长的竹筏待二人站稳后,立即顺水慢悠悠地往对岸漂去。
楚瓷眼前忽而出现在魔界大雾中闪闪发光的魔宫,又忽而出现亲爹嚣张的笑脸。
他恍惚着往亲爹的方向走去,才走出一步就被人拉住了袖子,回头一看,正是那陌生的医修。
“小仙君怕是看到了幻象。”医修笑道,“你往前方看或者暂且闭上眼,如此就不会被幻象所迷惑。”
“哦。”楚瓷依言看向前方,果然眼前没了魔宫和亲爹,还怪可惜的。
“是我疏忽了,忘记师弟你是第一次来。”柳月歉然道。
“不怪师姐,是我大意了。”楚瓷笑道。
乘着竹筏过了河,医修领着他们在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的谷内走走绕绕,最后停在了林霜白的听雪楼前。
听雪楼周围一圈种着数株开着小巧白花的树,楚瓷看了几眼愈发觉得眼熟,转念一想那可不就是小玉瓶上的花纹么。
他一路走来只在此处见到这种花树,想来应当是林霜白独有的。
“小师叔祖与两位闻人前辈此刻就在楼内。”医修道。
“多谢。”
柳月与楚瓷谢过带路的医修,然后走近小楼。
小楼一层没有门窗,地面铺着散发着清幽香气的木板,正中央放着几案与蒲垫。这是一处供人欣赏美景、喝茶品茗的地方。
而通往楼上的木梯就在不引人注目的里侧。
柳月之前来过几次,看了看天色便在木梯前住了脚。
“师姐?”楚瓷道。
“师弟先上去吧,师姐稍后再过去。”柳月道。
楚瓷不解道,“为何?”
柳月侧过头,低声道,“这个时辰九霄仙君应当在泡药浴,我不便上去打扰。”
楚瓷明白了,摸了摸头道,“那我上去了?”
“嗯。”柳月道。
楚瓷便扶着栏杆,将楼梯踩得蹬蹬作响。
一进二楼,热气与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楚瓷身体不禁后仰了一下。
“师弟!”
正无聊地趴在矮榻上的闻人璟一回头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小师弟,顿时欣喜异常。
“师兄!”楚瓷笑道。
两人正要来个久别重逢后的拥抱,帘后泡在药桶里的闻人雅登时一阵低咳。
“咳咳咳……”闻人雅咳得很用力,听着令人怀疑他会不会将心肝脾肺都咳出来。
楚瓷连忙绕过张开双臂的师兄,快步走到右侧小厅,一把掀开帘子走进去。
小厅中央放着一个大药桶,里面泡着闻人雅,小厅的角落里放着些木桶和瓶瓶罐罐。
小亭内的热气与药气更甚,楚瓷不禁抬起手臂用袖子挡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尾的红晕在朦胧的热气中若隐若现。
楚瓷犹记得闻人雅之前每每咳嗽,都会咳出血来,想着这么一阵咳不知道得咳出多少血。
不想仔细一看,想象中的血迹没有,只看到披散着苍苍白发的闻人雅泡在绿油油的诡异液体中,一条健壮有力的胳膊搭在药桶的边沿,绿色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滚落。
滴答滴答,没一会儿地板上就积了一小滩水。
闻人雅头枕在手臂上,嘴角噙着一抹风流的笑意,看到楚瓷后脱口而出的话差点气死个人。
“呦,小美人,好久不见。”
楚瓷翻了白眼,没好气道,“糟老头子!”
闻人雅挑眉,修长的手从额头抚到脖颈,笑吟吟道,“天下哪有我这么俊的老头子?”
“不害臊!”楚瓷怒道,“小心我跟我师尊告状,让他砍了你!”
闻人雅故作惶恐,“那我可真是怕死了呢,哈哈哈……”
望着在药桶里笑得前仰后倒的男人,楚瓷双手叉腰,气得胸口起起伏伏。
“曾爷爷你之前不还天天念叨着我师弟?怎么我师弟好不容易来了,你却开始欺负人?”闻人璟凑过来,笑嘻嘻道。
“你个做孙子还管起我来了?”闻人雅眼睛一瞪,两跟手指并起,药桶里的一团液体随着他的手势砸向闻人璟。
闻人璟往旁边一跳,及时躲过。
“我也要跟师尊告状,就说您老人家欺负他俩徒弟。”闻人璟笑道。
闻人雅气笑了,两只手臂搭在药桶上,深邃的眼睛瞥了眼自家曾孙子,“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还不快滚下去找你那师姐去?”
闻人璟一拍脑袋,立马转身往楼下跑,“怎么能叫师姐一个人在下面呢?若磐你在这帮我看着点曾爷爷,我去楼下陪陪师姐去。”
“哎,师兄!”楚瓷喊了声,奈何闻人璟已经飞快跑下去了。
“小美人,加一瓢热水。”闻人雅往后一靠,好整以暇道。
怕楚瓷没看到,他还特意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木桶。
木桶里盛着黑漆漆的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臭气。
“叫小爷我伺候你?行啊,那你可要好好享受啊。”
楚瓷撸了撸袖子,冷冷一笑,拎着木桶就直接往药桶里倒,怕不够刺激还用灵力给加了热。
药香渐渐被新加入的黑液的臭气所覆盖,整个二楼顿时臭烘烘的,楚瓷及时用灵气封住嗅觉,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嘶!”闻人雅倒抽一口冷气,顿时面目扭曲,浑身颤抖个不停。
原本搭在桶沿的双臂猛地用力,肌肉鼓起,青筋毕露。他那双用来弹琴的手紧紧抓住桶沿,用力之大硬是抓碎了边沿,星星点点的木屑从他指下脱落。
楚瓷眉毛扬了扬,“您这装得也太过了吧?”
他看着药桶中黑黑绿绿的诡异液体,别提有多开心了。
“小美人好狠的心啊……”苍白的发挡住了闻人雅的脸,只露出惨白的唇在轻轻颤抖着。
他的语气过于虚弱,整个人一副快死了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楚瓷慌了,扑在药桶边急忙问道,“前辈哪里不适?我这就去喊医修来。”
玩闹归玩闹,要是真把人害死了,他既对不起良心也对不起师兄。
“我……”
闻人雅突然出手拽住少年的领口拉到自己面前,四目相对,那含笑的红润脸庞哪有一丝虚弱的影子。
“骗子!”楚瓷咬牙切齿道。
他怕衣服碰到那绿油油的药液,连忙用双手撑住桶沿,腹部被桶沿硌得不舒服,晃了晃头却没挣脱出闻人雅的手。没一会儿,他上半身的衣物就被药桶里冒出的热气熏得潮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一只带着惊人热度的手捏住。
闻人雅眼帘微垂遮住大半神光,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也认真了些。
“放手!”
楚瓷被热气熏得满脸通红,不像娇艳诱人的桃花,反倒像一枚鲜嫩水灵的桃子,不经意间散发出一丝成熟的气息,诱惑着别人采撷。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闻人雅声音变得低哑,他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而是随心夸赞了这么一句。
“呵呵,我还能更好看,你想不想看?”楚瓷龇牙一笑,空出一只手捏成拳头在闻人雅面前威胁似的挥了挥。
闻人雅轻轻一笑,同样被热气蒸得红润的脸突然凑近了些,楚瓷想后仰躲开,却被下巴上那只突然用力的手困住。
楚瓷睁大了眼,生怕某人真得为老不尊。
“若磐,你曾说过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这话还算数吗?”闻人雅声若呢喃,呼出的热气打在楚瓷脸上。
楚瓷的脸莫名一红,幸好他的脸本就通红,故而没叫人发现不对劲。
“这这这,你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楚瓷结结巴巴道,眼神飘忽闪躲着闻人雅的视线。
“我……”闻人雅只说了一个字,便看到不知何时从三楼下来的林霜白。
那个一向温柔和善的男人黑着脸,手上拿着个玉盒,闻人雅知道那里面装着数枚厉害的银针。
“闻人玄儒,你想说什么?”林霜白柔声道,轻轻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闪烁着寒光的银针。
林霜白天生脾气好,就算当年在谷内被楚瓷他爹掳到魔界也没生气,可今日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气得发抖。
他是真没想到闻人雅一个做前辈,竟、竟如此不知羞耻!
林霜白气红了玉白的脸,脸上缓缓付出一抹笑,只是那笑不像阳春三月的和风,反倒像还未融化的河流,令泡在热气腾腾的药桶里的闻人雅浑身一个激灵,后背不住发凉。
闻人雅不禁松开了少年的领子和下巴,讪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当看到林霜白纤长的手指捏出一枚极粗的银针时,闻人雅后背冷汗直流,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烟消云散了。
“是么?”
林霜白微微一笑,走到闻人雅身后,手上的银针自然而然的插在他头部的穴位中,直到玉盒里的银针都用在了闻人雅身上,林霜白才罢手。
“哈哈哈,闻人前辈现在好像一只刺猬啊。”楚瓷哈哈大笑,刚刚的不自在顿时跑到脑后去了。
闻人雅顶着一头银针敢怒不敢言,未免再遭痛苦,只好暂时闭嘴。
然而身上的感觉实在过于酸爽,他不禁龇牙咧嘴,看得楚瓷笑得更大声了。
“你这些年怕是受了不少苦吧?”林霜白心疼道,“瞧瞧你都瘦了。”
楚瓷摸了摸头,心虚一笑,“也没怎么受苦。”
荒境的生活条件是差了点,但在吃食方面那绝对是叫一个好,无论是荒兽还是各种奇花异草都富含灵气,吃再多都不用像在修仙界时担心身体会积淀一些令人头疼的杂质。
他说的是实话,但林霜白却不这么认为,反而以为楚瓷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说出了如此懂事的话。
林霜白掏出一块月白色的帕子,为少年擦拭脸上沾到的绿液,温柔道,“你若无事不如在水月谷住上一段时间?我也好为你调理调理身体。”
闻人雅见状挑了挑眉,待仔细观察了林霜白的神色,见其面上只有关切担忧,却不见其他暧昧的异常之色,这才只以为无事放下心来。
楚瓷本想点头答应,然而一想到剑峰上的师尊就生出了几分犹豫。
离开时,师尊一脸的不舍,这回他要是久久不归,也不知道回去后师尊会不会恼他。毕竟他之前欺瞒了师尊,师尊虽然说是原谅了他,但难保没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
闻人雅出声劝道,“谨言不放心我的身体,少说还要在此陪护几年。而你刚从荒境出来不久,就不想在这待上几天好好和谨言叙叙旧?”
楚瓷被说动了,只是面上还有一丝犹豫,委婉道,“可是师尊想我专心在剑峰练剑。”
“水月谷的药膳可是天下一绝,你就不想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好好尝尝?”闻人雅趴在桶沿上诱惑道。
楚瓷心动了,望着林霜白小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住几天?”
“再好不过了。”林霜白嘴角一弯,两颊的酒窝顿时浮现。
他转眸看了眼闻人雅,赤\\裸的男人双手撑着桶沿正要从里面站起来,且腹部已快露出水面。
林霜白眉头一皱,立即挥出一道灵力将人压回桶中,“药液珍贵,玄儒兄还是再泡会吧,待那黑色药液吸收完毕再出来也不迟。”
“不是,寄雪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泡够两个时辰便可,多泡也是无益吗?”闻人雅质疑道。
林霜白从袖中掏出一物丢进药桶中,淡淡一笑,“那是之前,我又改进了方子。玄儒兄若是怀疑我的医术,在下可让谷内其他医修来为你进行后续的调理。”
“林前辈是修仙界最厉害的医修,闻人前辈你怎么能质疑呢?”楚瓷站在林霜白身边,怒瞪着闻人雅。
闻人雅有苦说不出,也不知林霜白刚刚丢了什么东西进来,药液的效力瞬间翻倍。
他现在浑身酸痛麻痒,难受得可能一张口就是□□。
最终,闻人雅只能紧闭着一张嘴,佯装淡定地笑望着对面两人。
只是那风流倜傥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狰狞可怕,活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丑陋恶鬼。
“玄儒兄再泡一个时辰便可出来,还请记得去三楼寻我为你取下银针。”林霜白叮嘱道。
随后他笑望着楚瓷,“药童不久前送来一碟桂花糕,我尝着有点甜了,便只吃了一块,其余未动,不知你可喜欢吃?你若想吃,便随我去三楼吧。”
“喜欢,我喜欢吃甜的!”楚瓷摸了摸肚子,笑道,“正好有点饿了,嘿嘿。”
林霜白温柔一笑,领着少年沿着木梯去往三楼。
楚瓷走了几阶木梯,忽而扭头朝闻人雅做个凶恶的鬼脸,还吐了吐舌头。
闻人雅登时失笑,只是还没笑两声,身体上的难耐感受就令他不仅□□出声。
“嘶~嗯~啊~”
闻人雅发出的□□声听着着实像某些不可描述的行为之后特有的声音,小楼里的气氛一时古怪起来,连空气都变得沉默起来。
不知是否是闻人雅所处的小厅不大的缘故
楚瓷听了浑身一哆嗦,用奇奇怪怪且不可思议地眼神打量了下闻人雅,还摇了摇头。
那一副气人的模样,看得闻人雅恨不得立刻出了药桶把人揪下来打几下。
只是对上也回过头来的林霜白那倒春寒一般冷的视线,闻人雅这位病患不得不暂且对林医修低头。
三楼是林霜白的书房,四周靠墙的竹制书架上摆满了他手抄的医书和平日里记录下的诊治方案。
一张大大的书桌上堆满了书籍与写满了字的手稿。
楚瓷瞧见那砚台研好的墨都用尽了,怕是他来之前林霜白一直在此书写着什么吧。
“我们是不是打扰到前辈了?”楚瓷突然感到一丝不好意思。
林霜白摇了摇头,“无碍,与你相比,那些都只是小事而已。”
楚瓷顿时笑开,眼睛弯成了新月,两颊的小梨涡像盛了蜜一般甜。
“来。”林霜白带着楚瓷拉了拉椅子,招呼楚瓷坐下。
“我自己来就行,怎么能麻烦前辈呢。”楚瓷连忙跑到另一边,为林霜白拉开椅子。
林霜白摇头一笑,“和我客气什么。”
坐下后,他将桌上的一碟糕点推向少年那边,怕少年吃多了糕点会觉得腻歪,又贴心地倒了一杯清茶轻轻推过去。
楚瓷不解其意,只以为林霜白与他一样,都对彼此一见如故、甚敢亲切,就好像他们曾经见过一般。
只是上次认识又分别后,楚瓷努力回忆了几次都没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与林霜白有关的一丁点记忆。
或许是在梦里见过?亦或者只是因为林霜白气质亲和才惹得他出现错觉?
“尝尝看。”林霜白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楚瓷这时候也不推辞了,几乎是在林霜白话音落下,他就捏了块糕点塞进嘴里。
口感细软滋润,甜而不腻,细细咀嚼几下后浓郁的桂花香便会从唇齿间溢出。
楚瓷一连吃了好几个才打住,一抬头对上林霜白的温柔的笑容,顿感不好意思。
“不急,慢慢吃,若是不够我再唤人送来。”林霜白笑道,“别噎着了,喝口茶润润。”
“不用唤人送,这些够我吃的了。”说罢,楚瓷依言捧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水回味甘甜,他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杯。
林霜白一边为人添茶,一边感叹道,“幸好你是修者,若是凡人,如此嗜甜,一口牙怕是早就坏了。”
楚瓷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可能是遗传我爹的吧,我爹也喜欢吃甜食。”
林霜白一顿,好笑地望着少年。
据他所知,楚凤黯更嗜辣,对甜食的喜欢只能说一般而已。想来少年是不好意思了,才拿亲爹做挡箭牌。
林霜白没有遮掩神色,楚瓷一看便知他是很相信,只好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左手往桌上一放,掌心向上,片刻后一个玉盒子出现在他手上。
“林前辈,您要不要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楚瓷神秘道。
“什么?”林霜白好奇道,然后看到少年眉梢眼角隐隐露出的得意之色,不禁心下一跳。
“莫非是?”
“不错,正是灵花雪昙,我找到它了!”楚瓷咧开嘴,笑得灿若朝阳,那隐约的得意之色顿时变得明晃晃。
林霜白柔和了眉眼,赞叹道,“我们若磐可真厉害啊。”
作者有话要说:1、谢谢读者“我无聊啊”,灌溉营养液+5,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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