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舍得下手,我····”嘴上说不如手动,利时勋看了眼她,笑意很浓,在她没防备的时候,伸手过去,抓准了她最怕痒的腰窝下手,挠了挠。
陈童边笑边边躲,身子一直往床边靠。
“我看看,好了没。”
利时勋想到昨晚那片淤青,这会挠的又是腰间,顿时就不再闹她,低声哄着她过来。
药酒就放在床柜子里,昨晚觉得味道越来越大,翻了个身就把它塞进柜子里,伸手一打开,屋内又飘起浓浓的药酒香。
“也可以自己好的。”陈童趴在枕头上,不情不愿嘟囔道。
待会又绕到这件事上去。
“太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掐的。”利时勋将药酒倒在手心里,摩挲开来,撩起她后衣角,至少发黑的范围缩小了一些。
大手轻轻地,慢慢地揉开来。
没敢下力,甚至比昨晚还轻了很多,剥个鸡蛋都没这么小力气。
可枕头上的人,还时不时在那哼哼唧唧抗议。
药酒贴合皮肤,加上掌心揉开后,逐渐变干。
利时勋将衣角撩回去,末了,朝着她那曲线臀部拍了一下:
“好了。”
力气不大,于他,手感太好;于她,有点愣住。
吃豆腐是几个意思,还浅尝辄止,平时在床上不是在做某件事,就是在进行某件事的路上。
他出了差,发烧生病,怎么变了?
变了?
陈童突然想到前晚被接的那个电话,那声娇哼声像灰黑色苍穹内的一道闪电,劈入她的记忆,连着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坐在那,嘴角立刻跨下来,狠狠地瞪着他。
利时勋将药酒盖好后,重新放回柜子里,转身回头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她满脸写着不开心。
他以为是把她拍疼了。
厚着脸皮靠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到半空,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往后撇了下肩,低着头,眼光盯着被子看。
利时勋的手尴尬停在空中,默默收回,不敢动手动脚。
屋内冷凝了一会,利时勋还在那想她怎么就生气的时候,陈童开口一句话,完全让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要是,下一次你打电话给我,是一个男人接,还告诉你我在洗澡,你会怎么样?”声音不冷不热,平稳地在说一个假设场景。
她不是在开完笑。
利时勋闻声而后颤了颤,顺着她的话一想,发现不能深思,不然怒火不知从何起。
只觉得快要将人撑爆开。
“报警。然后上门打死他。”利时勋舔了舔后槽牙,简短的一句,仿佛从牙齿缝中夹生而出。
陈童没想到他这么气狠狠地回答,好像一个快要炸裂的气球。
“······”什么鬼。“报警?!报什么警。”
“橙子,是不是前晚给我打电话了?”利时勋看明白了,这丫头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套在自己身上问他。
不过来没关系,利时勋坐在她边上,伸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重新躺了回去。
“你放开,去跟别人卿卿我我去!”
“她,她还娇喘!”陈童没见过他生病的样子,昨晚没想着不依不挠这件事,现在越想越不是滋味了,关键是那句娇滴滴的声音,她作为一个女生,都觉得绝了,何况大半夜,在他房间里。
换句话说,连我都想扑倒了。
“是吗?那肯定没你叫得好听。”利时勋朝着她气鼓鼓的脸蛋,吹了口气。
“我没跟你开完笑。”
陈童白了他一眼,却推不开他,只能严肃地说了这句话。
空气有些安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头顶上无奈的一声叹气。
可声音却夹带着些许愉悦。
一时间,分辨不出来,这男人是在觉得她无理取闹,还是没严肃对待这件事。
陈童抬起头,刚好对上他低垂下来的眼睛。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不打算让她移开视线,在她眼角落下一个吻,而后认真地说:
“橙子,当天晚上其实还有两个人,就是昨天喊你嫂子的那个,我是不知道她接过你的电话,但我们进房间时,药效已经发作了。”
他像是在读一个新闻,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除了开始的那两个字。
陈童一怔。
他太认真了,眼里的真实,容不进一颗谎言的沙粒。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但缓和了不少,没有旖旎,也没有冷漠。
利时勋看了她好半响,手上紧了些,将人整个圈在自己怀里,声音从她头发丝,穿到她迸动的心室。
“橙子。你似乎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爱。
这个字,他显少说。
或者,几乎没说过。
都化在对她的行动里,所以她才没看见,才没感觉到。
陈童的心,悄然间加快不少,越来越快,头靠在他胸膛上,一时间已经分不清楚时自己的心跳声,还是他的。
明明是一句温柔告白的话。
她怎么听出了委屈两个字。
跟着自己喉间酸涩,眼眶泛红,她将头就靠在他胸前,他没看到。
许久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被利时勋抢先了开口。
“橙子,跟我说说,五年前的事情吧。”利时勋的声音很低,很稳,给足了她安全感。
时隔那么久。
陈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今天,今天就是之前他说的,给他时间再来谈这些事情的时机。
没多想。
下意识也将自己内心疑惑很久的事情,反问回去,声音软软地: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去过瑞士。
他将整栋楼换上小夜灯。
他从不提起钢琴的事情。
他办公室内玻璃墙上的照片。
他知道她尾指受伤没好······
这些事情都告诉她,没有一件事是他不知道的,只是没真正跟她谈起而已。
所以,她说有什么区别,又不会改变什么。
利时勋微怔,他本来以为她会逃避,没想过她把一切看得透透的,还在这个时候平和地向他要个答案。
很好。
意味着她愿意谈这些事情。
“我知道,可还有很多不知道的,想听你说,亲自说。”
利时勋柔尽声音哄着她,之前雷医生说过,到现在她的状态都很好,好到几乎不能判断出来,是真的好起来,还是部分伪装。
但可以确定的是,有一部分是她封存起来的。
让她主动聊起这些事情,尽管痛苦,这确实治愈最快的一条途径,否则谁都不知道,她是在往好的方向走还是伪装正常,其实仍旧身处深渊。
一半一半。
利时勋却不敢赌,所以,即便是现在平静的幸福,他已经心满意足,甚至快要沉溺其中。
他还是得博一次。
“嗯?”
利时勋捏了捏她的肩膀,确定她是不是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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