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时勋坐了起来,拔针,贴上海绵。
熟练的动作,在陈童眼里看得发疼,她联想了很多在军营里的日子,还在那想着,下一刻便被人搂进沙发中。
算是恢复了些力气,利时勋没刚才那么疲倦了,一把将人揽入怀里,像是小狗一样,蹭了蹭她的脖颈,满鼻腔都是她的味道。
他实在太不安了,所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怀中的人真实,情动不由己。
“...你还在发烧....”陈童还没说完,后半句消失在利时勋俯上来的吻中。
由表如里。
从唇角到舌尖,灵动交缠,时隔半个星期之久,要是没中间这件事,陈童也想他想得都要订机票飞过去找他。
挣扎不动。
明明发烧生病的人不是她,反倒是一吻毕,有些发软。
“...你松开...”陈童脸涨的通红,腰上的大手箍得紧,脑海里想的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不松。”
陈童汗颜,收回刚才夸他乖的话还来得及吗?显然来不及。
利时勋将人挪好位置,跨坐在他大腿上,一边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一边呼着热气喷薄在她耳廓周围:“橙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那些所谓的三四五,这次的事情,让你难过了,是我不好。”
陈童动弹不得,只能对上他温柔坚定的眼神。
她信,当然是信的。
只不过,这次的对象不一样。
可能是那曲昙儿长得确实好看,还是军队的人,那共同话题肯定多,那两年没她在的军队生活里,就像是个封闭的环境,很可能生出好感呢?
或许那段时间,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呢?
而且人家说的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他做了什么,才让她..那样说的。
越想越不是滋味,嘴角一下子就跨了,视线移到别处,不再看他。
“橙子?”利时勋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这次什么任务的事情,既然是保密的,她也不想问太多,只是曲昙儿说的事情,她实在越想越生气,转头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老实交代,在军队里做了些什么事?”
话题转得太快,利时勋讶异,立刻接上问:
“军营每天不是打枪,就是负重训练,很枯燥,你确定要听?”
抬手捧住她的脸,四目相对。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曲小姐说了,对抗赛的时候,你作为对手,还送了人家一只手电筒呢!”陈童吃味控诉,说完后又觉得很没面子,挣扎着下去。
利时勋立刻眯了眼,手滑下,用了点力气固定她,搂得很紧。
“你去医院了?”
“没、不是。”陈童一个不小心就暴露自己了。“现在是我在问你。”
心疯狂跳个不停,声音强装镇定,怎么瞬间被人反客为主了。
黄节被他带走了,他没人安排其他人任她差遣,这半个星期去了医院,他不知道,是手还是心理状况?
一见她想掩饰,利时勋心脏一缩。
“橙子,你不会说谎,所以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检查?”
陈童被他严肃下来的语气,敌不动,我不动,冷静冷静,很快调整好:“哼,你不也一样没告诉我。”
“这是两码事。”利时勋一不笑,就显得格外严肃,还带着压人的气场:
“好,现在,你问我答。听完之后,再说你为什么去医院的事。”
利时勋当然不怕她,他跟曲昙儿,加上昨晚见的那次面,算起来不过三次。
就坐在沙发上冷然地等着她提问,大有开会谈判的姿势,往后一靠,拉开了跟陈童的距离。
陈童就坐在他腿上,进退维谷,自己大有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心虚得一批。
木着脸佯装淡定。
“觉得她好看吗?”
“没印象。”
“没印象你怎么救人?”陈童翻了个白眼,就是在敷衍她嘛。
“不好看。”
“信你个鬼,什么时候认识的?”陈童冷哼一声。
“小组对抗赛上。”
“......明明人家说的是,新兵营上的双第一认识的。”陈童嘀咕道,虽然小声,但还是被人听见了。
利时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继续补充:“橙子,你实在是为难我了,谁能记得住马路上没说过话,只照面的每一个人呢。”
“那两年送过她什么东西?”
“为什么送她东西?”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利时勋有理由怀疑她在拖延时间。
“没让你问,你回答。”
“没有。”干脆利落。
“有,你给她一根手电筒了,明明不是你队的,你还送!”陈童像是抓到他说谎的样子,坐直了身体,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多了很大的底气。
利时勋原本不疼的头,突然有些作响,两人是为什么要把这晚上的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还这么多哪里来的事情。
他被陈童说得,不得不认真回想了一下,缓缓开口,镇定自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是拿错了,我埋伏在草丛里,她的手电筒掉下来,我随手拿起就还给她了,对抗赛才刚开始,虽然嘴上说的是友谊赛,测试一下特战小组的实力,但领导说了,既要成绩又要给足对方面子,我总不能在开局,就将对方队长击杀了吧。
不过,早知道这事情会让你不开心,我当时说什么都不会手下留情,肯定瞄准了心脏开枪。
军队里对每个人上场的物资都有标号,下次可以带你进去看看,我的手电筒后来是拿回来了的,而且还是狼头去拿的。”
利时勋耐心地解释了很多,温柔地挂着笑看她,这会突然觉得这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心情好了很多,也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没有的话,换我了。”利时勋显得愈加从容。
陈童被激起了胜负欲,急忙使出杀手锏:
“就昨晚,你帮她穿上西装,还哄着她说别怕,我在。”对,依依就是这么描述的。
虽然其他修饰词她说不出口,但这已经很肉麻了。
利时勋噗嗤一声笑了,“宝贝,你都是在哪里听来的?第一,西装是我披上的,情况危急,你看到也会这么做的;第二,我一句话都没说。”
利时勋抬手点了点她鼻尖,柔声哄道:“况且,这种话,在任何情况下,我都只会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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