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陈童转到vvip私人病房,各项指数都稳定下来。
顾战傅才起身回家,坐在车里一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年璇说。
一进家门,年璇坐在客厅里插花。
站起来满脸惊讶:“不是要去一周吗?这么快?”
顾战傅走过去将她手上的剪刀放下,揽着她坐在沙发上,简单地说了陈童在医院的事。
“怎么会?”年璇拉着顾战傅就往大门走,鞋子都来不及换了,一心就想去医院。
“顾晗不是、不是说在他那住几天吗?”
顾战傅长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拍着年璇,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推开病房,年璇的身体都在抖,眼泪流个不停,摇摇欲坠。
顾霆和顾晗疾步上前扶住她。
“妈。”
她走到病床前,轻轻地摸着陈童脸,短短几天不见,消瘦地咯手。
“橙子、橙子”一遍一遍柔声地叫她。
“妈妈、妈妈在这啊-”
陈童醒来几次,睁着眼睛,眼神几乎没有光,茫然地、不说话。
“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这有我们。”
顾霆和顾晗已经熬了几个大夜,寸步不离,几乎都住在这个房间里。
一直守着她。
哪里都不敢去。
顾战傅身体不如年轻人,守了一个晚上,身体也熬不住。
他扶起年璇,轻声劝着她回去休息,隔天再过来。
年璇掩面埋在顾战傅怀里,抽抽咽咽走出病房。
警/察那边根据地上的脚印,砖头上的指纹,初步锁定几个人。
但陈童的状态不好,警/方也一直没上门做笔录和犯罪嫌疑人认定。
jane找了人,拿到警/方资料,结合录音,也确定主谋就是林达和黄珊。
站在隔间病房跟顾霆做汇报。
“boss,带走小姐的人叫黄珊,是小姐之前在天台救下来的人,也是同班同学,之前被南附退学后,就一直在家。
黄珊说林达在一个月前联系她,告诉她是因为小姐并没有帮她在利时勋面前说话,她才被退学的,情绪比较激动,目前被鉴定为间接性精神失常。”
“给我按正常,不!按重了判。”顾霆冷笑一声。
精神失常,很可能就是无罪释放。
他、不允许!
“是,boss,已经安排好了。”jane捏了把汗,赚钱不易,总得想老板所想,做也得快一步。
“林达?”
“利家那个?”
顾霆有些印象,虽然并没有多接触,但之前没少去利家,也是打过照面,好像还一直喊他顾霆哥。
“是,林达目前一直躲在碧野山庄里,跟利家老爷子在一块,不好抓人。”
jane话音渐弱,boss脸色不佳,实在是怕说多错多。
“是个聪明人,可惜用错了地方,守到她出来为止。”
“是。“jane麻溜退了。
利家老爷子,利元良年轻时立下赫赫战功,退役后又接手利氏集团,可畏一代枭雄。
是谁都得给三分薄面。
都没那个胆子闯碧野山庄动人。
林达从小隔三差五就会去碧野山庄小住,知道讨好利元良才是最大的靠山。
聪明伶俐,贴心嘴甜,很得利老爷子喜欢。
毕竟儿子孙子再多,都没一个及得上她的。
在利元良心里,早就把她当做孙女来看待,何况还她父亲还是救下自己儿子的人。
于情于理,林达做了什么,利元良都不会不管她的。
从出事那天,林达就买好菜去碧野山庄看望老爷子。
这几天都是陪利元良下棋、喂鱼、修剪花草......
半山坡亭内,品茶下棋。
林达举手投足间,俨然是一个温善的大家闺秀,抬手给对面的老人递过一杯普洱。
“利爷爷,您尝尝。”
“丫头,在我这也呆了好些天了,说吧,是闯什么祸了。”利元良虽是上了年纪,可到底是阅人无数,一眼就透。
只是不说破,就想看看什么时候自己开口了。
倒是能忍,年轻人好玩,居然能陪着他这个老头子无聊一个星期。
“利爷爷,被你发现啦。”林达端起杯,抿了口茶:“爷爷,我是闯祸了。”
“我跟顾家找回来的女儿,闹了矛盾,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的手受伤了。”
“我怕——”林达低着头,委屈地、后面的声音渐弱。
“怕顾家两个孙子找你算账?”
“一点都没有利家人的霸气,怕他们作甚。”
利元良拿起一枚黑子,“哒”一声落在棋盘上,吃了半盘白棋子。
“我跟老顾说说,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闹,还能将你怎么样?英国的学业不要了?就整天躲在我这个老头子这,赶紧回去读书。”
年轻时,利元良是顾家老爷子顾兴德的司/令。
是老战友,又是老同学。
感情很铁,习惯使然,顾兴德每次见到他,都要尊称一声“司/令”。
“是很久没去顾家了~”利元良眼睛盯着棋盘,又落下一枚黑子:“去约下老顾,晚上我过去坐坐~”
“是!司/令。”身边的副官敬了个礼。
有他这句话,林达心中的大石放下,端起茶杯,嘴边浅浅挂着笑。
不枉费她这么多年,日复一日坚持,讨好这老头子。
当晚。
林达从碧野山庄开车出来,还没到家,半路就被劫走了。
挣扎不开,心里猜了个大概。
应该是顾家的人。
林达带着黑头套,坐在车上摇摇晃晃,是紧张,慌张。
如果是顾家,她就不怕。
很快,林达被拽进一栋烂尾楼,踉踉跄跄跌坐在地上。
黑头套被扯下来,视线里,顾霆交叉着长腿坐在铁椅上,俯身抬起她的下巴。
强大冰冷的气场,压得她透不过气,不敢直视他眼神中的狠厉。
心下一惊,无意识地步步退后。
天色已经很暗,头顶上的灯管一闪一闪,整层很昏暗。
显得眼前这个男人更加可怕。
“怎么、害怕了?”
声音低哑地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顾霆嘴角勾着笑,目眦尽裂,掐住她的脖子靠近:“多美的一张脸。”
冰凉的刀子在林达脸上拍打,像是在找个合适的地方下手。
林达颤抖着,话几乎都更在喉咙里,想说说不出来。
身体比意识诚实,她害怕到了极点。
“顾霆哥,我、我错了。”
脸色涨的通红,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脖子上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作者题外话】:多了几个评论,真的开心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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